在村长的主持下,奶奶的丧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期间,向光柱酒瘾上来时,趁人不注意也偷喝了几次酒,但他也不敢再酩酊大醉。
把奶奶送上山的第三天,客人散了,二十多个帮忙的人吃完最后一顿散席饭后,也陆续收拾着自己带来的东西回家了。
清秋带着弟弟妹妹把家里好好清扫了一遍,认真清点统计了办丧事的物资开销。
向光柱腿伤赔偿到的钱花光了,家里的两头猪和十几只鸡在办事时也宰杀了,现在家里的活口,就只剩向光柱和四个孩子了。
清秋和弟弟妹妹商量一定要下决心帮助爸爸戒酒,为了不给他喝酒的机会,把家里办事剩下的一点酒拿去送了人。
清秋想以前抽大烟的人都能戒烟成功,戒酒应该没有那么难,于是姐弟几人轮流监督,说好了,实在不行就把他绑起来。
清秋鼓励爸爸勇敢地面对现实,接受自己的不完美。
“爸爸,没有哪个残疾人是有得选择的,灾难发生了我们除了面对别无它法,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生活还得继续”,
为了鼓励爸爸树立对生活的信心,清秋给爸爸讲了没有手就用脚代替手,刷牙、洗脸、穿衣服等很多残疾人的故事,把生活过得井井有条的例子。
清秋还给爸爸讲了张海迪,5岁患脊髓病,胸以下全部瘫痪,无法上学,便在家自学完中学课程,15岁时就给农村孩子当起教书先生,自学针灸医术,为乡亲们无偿治疗,还自学多门外语,当过无线电修理工的故事。讲了在残酷的命运挑战面前,张海迪没有沮丧和沉沦,她以顽强的毅力和恒心与疾病做斗争,经受了严峻的考验,对人生充满了信心。
“没有一只脚我们就想办法练习,等我们有钱,还可以给装上假肢,就能像正常人一样地走路了”,孩子们不断地给向光柱打气。
在孩子们的鼓励下,向光柱终于想通,他开始强行戒酒。
清秋炒了很多麻籽,让爸爸实在难受想喝酒时,就嗑麻籽,缓解酒瘾上来的焦躁心情。
向光柱也试着锻炼身体,练习依靠拐杖走路,为了早点适应,他成天成天在路上杵着单拐走路练习,常常累得满头大汗,每天把支撑拐杖的腋下磨出血泡,孩子们每天心疼地帮他缠上厚厚的纱布,但看到爸爸一点一点的进步,大家都觉得很欣慰。
通过一个多月的练习,向光柱能够独立上路了,还去到三了公里外的集市,虽然走路的速度没法和正常人相比,但至少他生活能自理了,并且已经成功戒了酒,清秋姐弟四人都为他高兴。
一天,清秋看到隔壁的张婶从街上买了一个背箩背回家就问:“张婶,这背箩多少钱买来的?”
清秋想起爸爸以前也会编织背箩的事。
张婶说:“要20块钱呢,现在这些篾货贵的很!”。
“20块!还真是贵!”清秋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背箩值20元钱。
回家后,清秋和爸爸说了一个背箩卖20元的事,她想让爸爸织蔑货去卖。
“爸,你现在也出不去,咱家竹子又这么多,要不你织点篾货拿去卖?”
正在嗑麻籽的向光柱眼睛一亮说:“会倒是会编织一些,但我怕我编织样式太丑,卖不出去阿”,向光柱有点心动,但没信心。
“没事,爸爸,我们先试着织了看,样子不好就慢慢改进,反正上千棵的竹子在自家竹林里不需要成本,并且我们价钱可以卖低一点嘛?”
冬梅也忙着说:“试试看嘛,如果可以,以后你负责在家里编织,我负责出去卖?”
“爸爸,一般情况一天能织一个背篓吗?”秋月开始算收益了。
“专业的蔑将一天可以织一个花箩,或者小一点的背箩,但我不熟练,一天肯定织不起一个”,向光柱说。
飞扬也补充说:“篾匠主要干手上活,不需要走太多的路,正适合你的情况,加上你本来就有基础,学起来也很快,只要试着干,不要多久你就会成为个专业的蔑将了。”
见向光柱还在犹豫,清秋又说:“反正你现在在家里也做不了其它的事,就当打发时间,织几个出来,我们自己用。”
向光柱动心了,说干就干, 他决定从简单的花箩开始编,飞扬立马砍倒了三棵竹子。
向光柱边和孩子们聊着他会编织的种类,常用的背箩、花箩、团箩、挑箩,边把竹子按尺寸锯短,划开劈成条后,在根据需要,有的划成薄片,有的划成丝。
一家人,有的砍竹子,有的帮着把竹子划开削成篾,有的拿着尺子量着旧花箩的尺寸,好让爸爸作为参照。
一天下来,向光柱的处女座---第1个花箩编织完成,虽然样子不是很精致,但还算成功,姐弟几人看到爸爸振作起来,别提有多开心。
向光柱也找到了生活的信心。
飞扬建议第2天编织个背箩,但向光柱说有了第1天的经验,想把它改进得更好。
总结了第一天的经验,一是篾划得太厚太粗糙,二是尺寸比例还差了一点,导致样子不太好看。
第二天向光柱编出了一个比第一天精致得多的花箩。
一连5天,向光柱每天编织一个花箩,有大有小各种尺寸的,一个编得比一个精致了。
村里的张大爹看到飞扬在砍竹子,便问飞扬砍了干什么,飞扬就告诉说爸爸在学着编织花箩,准备拿去卖。
于是正缺装草用的花箩的张大爹就到清秋家去看看。 在看到院子里放着的几个新花箩后,张大爹问:“你们打算卖多少钱一个,我正打算买花箩呢?”
向光柱说:“我学手 编的,不太好看,如果张哥不嫌弃就拿走一个,不用给钱?”
他们相互谦让一会,张大爹给了15元钱,拿走了两个花箩。
向光柱的蔑货生意算是开张了!
后面的半个月里,向光柱编织了12个花箩,飞扬和冬梅把它背到集市上,由于是第一次卖没有经验,价钱要得不高,都按10元一个卖,半天的时间就卖光了,姐弟俩高高兴兴地揣着120元钱回到家。
这个喜讯可把向光柱高兴坏了。
本以为腿断了之后成了废人,没想到自己还是有用武之地。
粗犷的汉子,向光柱乐呵呵地笑着,像个天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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