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暑假了,同学们已陆续回家,清秋要继续留在城里打工。
按常规,学生放假后,宿舍楼要被锁上,学生自然不能继续住在里面,这样清秋的住宿就没有着落。
听说本假期,学校要承办教育局组织的中小学教师继续教育培训,因此宿舍、食堂也就继续对外开放了,这对清秋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吃住就没有太多的问题了,但前提是要去跟相关老师报备。
清秋第一时间找到班主任王老师,把自己要留下的情况和班主任作了汇报,请他帮助协调解决自己的住宿问题,王老师一向很喜欢清秋这个学生,便马上和后勤处联系,帮她留了假期留宿名额,她的住宿问题得到解决了。
已经放假几天,清秋实在不放心,她赶紧抽空来找付洋炀。
来到付洋炀家的院子外,从栅栏往里看,院子里停着付洋炀的汽车,摩托车也停在旁边,另外还有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应该是他妈妈的,她很高兴,看样子付洋炀应该在家。
清秋紧张又忐忑地按了按门铃,可是很久没有人来开门,车子都在你,他能去哪儿呢?
清秋绕着小区走了一圈,又去按了门铃,里面还是没有响应,难道他们都出去了?清秋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见到人,她打算先回去,明天老早就来,估计就可以见到人了。
这边的付洋炀,虽然嘴上答应了法国上学,可是心里还是犹豫不决,还有很多的不舍和不甘心。
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人,他不相信清秋心里完全没有他,他想如果清秋来向自己解释道歉,告诉自己她和张国良只是朋友关系,允许自己就会原谅她,他就马上告诉爷爷,不去法国了,可是没有,十多天过去了,一直没有清秋的音讯,他有些后悔把传呼机摔坏了,允许她给自己发过传呼呢。明知道已经摔坏了,他还是把那些零件找来拼凑着组装起来,可是不管他怎样拼凑,传呼机始终开不了机了。
他认真地回忆着自己以前有没有把家里的座机电话告诉过清秋,好像也没有这样的记忆印象。
付洋炀暗想,已经放假几天了,如果张国良还在,他们应该一起回家了吧,就算张国良回部队了,清秋也应该回到她农村的家了,她家没有电话,所以就算她有自己的座机电话,她也没电话打了。
付洋炀越想越觉得沮丧和心痛,还是走吧,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重新开始。
他还是犹豫着,要走了,这一走很长时间不会再见面,要不要给她留一封信呢,他坐在书桌前,缓缓摊开信纸,可是学校已经放假,她已经回到农村,写了她也收不到,再说人家怕也不在乎自己离不离开。他又把信纸合起来放到一边,算了,何必自作多情呢。
他漫不经心地收拾行李,耳朵随时关注着客厅里的电话机有没有响起,可是,一连几天除了爷爷和小胖偶尔的电话外,始终没有什么惊喜出现。
明天早上的航班,小胖约了几个死党要为付洋炀饯行,所以他中午就出去了,因为考虑到要喝酒,也就没开车。马上要走了,家里的保姆也辞退回老家了。
这天付洋炀因为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玩得很晚才被小胖他们送回来。
第二天天还不亮,付洋炀被爷爷安排的人接了送到机场去了。
而这天早上,天蒙蒙亮,清秋就起了床,一个人的宿舍里清静又惬意,她把平时不好意思穿的裙子翻出来,穿上,在穿衣镜前摆弄了好一会儿,化了个淡淡的淡妆,也早早出门,还一路上打着腹稿,见到付洋炀该说什么?
她计划告诉付洋炀自己要留在城市打工,请他给自己推荐个工作,以这样的方式去见他,也不显得自己唐突和自作多情,付洋炀也不好拒绝自己,她都暗自为自己想到这个取巧的说法得意,可是她不知道她的这些想法已没有倾听的对象了。
清秋来到付洋炀家院子外,依然院门紧闭,她按了很长时间的门铃,依然没人开门,她很沮丧,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车子和摩托车都在,他是生病了吗?一定是生病住院了,保姆也去医院照顾他了,他哪儿不舒服了,会去哪个医院住院呢?清秋猜测着。
她真想到附近的医院去问问,可是附近的医院这么多,自己也不可能一家一家地去找,转念一想,就算住院,保姆早晚也要送饭吧,于是,她决定就在小区里守株待兔,她一定要打听到付洋炀的下落。
清秋在离付洋炀家院子不远的地方的凉亭,找了个视线好的位子坐下,这样便于她随时观察着他家门口的动静,只要有人进出,她一眼就可以看到。
百无聊赖之余,清秋想起了包里还背了本的梁晓声的《年轮》,因为最近在王浩家,无意间和王浩奶奶看了一集电视剧《年轮》,清秋深深被里面的农村生活的画面吸引,原来电影里的场景也会演得和现实生活如此相近,因此她专门到学校的图书馆借了梁晓声的同名小说《年轮》背在包里,一有空闲时间就如饥似渴地读起来。
清秋一边看书,一边随时注意观察着付洋炀家的动静,可是几个小时过去了,眼看到了午饭时间,早上出门早,没来得及吃早餐,清秋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肚子咕咕地叫着,付洋炀家的门口一点动静也没有,除了偶尔经过的车辆外,连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
清秋很想到周边买点吃的,可付洋炀家住的别墅区,小区里连个小吃店或者超市都没有,这富人区一点也不便利。她想,如果付洋炀是生病住院的话,这个时候也到了送饭时间,保姆应该要回来做饭了,万一自己一离开,保姆就回来了,又错过。
想想还是忍忍吧,不但省钱,还可以减肥呢,还好出门时,倒了一杯水,常常在外奔波的清秋,早已养成了出门带水的习惯。
几口白开水下肚,肚子果然没那么饿了,她又开始看书。
实在坐得腰酸背疼了,她就在绕着他家的房子走上两圈,缓解一下又接着看书。
等得丧气时,她就安慰自己,好事多磨,虽然她真正的目的是来找付洋炀解释张国良的事,但万一自己开口请他帮忙推荐工作,他也真给自己找到工作了也说不定,想想又有了信心,找到付洋炀的决心也更坚定了。
而此时的付洋炀,已经到了地球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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