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从中心学校回到泥黑小学时,看到校园里来了很多家长,大多是自己班的学生家长,她以为他们是来给娃娃注册交学费的,觉得他们对孩子的教育问题重视起来了呢。
他们中的人看见了清秋,喊着“向老师来了,向老师来了”,一边喊着,一边纷纷朝清秋围了过来。
“向老师,听说你要调走了,你走了,我的娃娃怎么办啊?”“你走了,一年级就没老师教了。”“向老师,你不能走啊,我家大宝说,你不在,他就不读书了”“我家孙女中午也哭了,说舍不得向老师。”
家长们七嘴八舌地吵嚷着,清秋听着家长们的话,心里一阵酸涩,眼眶也不由得红了起来。她看着这些质朴又焦急的面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道:“各位家长,你们先别着急。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也知道大家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孩子们。但是这次的工作机会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它关系到我未来的发展。”
一位家长着急地说:“向老师,我们知道你有本事,可你也不能不管我们的娃娃啊。你要是走了,娃娃们可咋办?”
清秋耐心地解释道:“我已经和高校长商量好了,在找到新老师之前,会先让其他老师代课。而且我会把班级的情况和孩子们的特点都详细地告诉接替的老师,让新老师能尽快了解孩子们,不耽误他们的学习。”
张大宝奶奶皱着眉头说:“向老师,话是这么说,可这个学校总共就4个老师,现在你再走了,只剩3个老师,他们哪有精力来管一年级。就算找个代课的老师来,代课老师哪有你好啊。我们这些家长就认你,你走了我们心里不踏实。”
清秋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说:“我也知道大家信任我,可我也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况且我一个女孩子早晚要结婚生子的啊,你们也不忍心让我一直被困在这里没人照顾吧?我相信,新来的老师也会像我一样认真对待孩子们的学习的。”
这时,一个家长站出来无奈地说:“我们知道这里确实太艰苦了,留不住你,既然你有好的去处,我们也不能拦着你。只是希望你能等找到新老师再走。”
家长们听了清秋的话,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看着清秋,眼中既有不舍,也有祝福。一位家长说:“向老师,那我们祝你工作顺利,以后有空多回来看看。”
清秋连连点头,说:“会的,一定会的。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信任,我会永远记住大家的。”
家长们陆续散去,清秋站在校园里,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即将开启一段新的旅程,但这里的一切,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清秋正准备走进教室看看学生时,严冬在楼上叫住了她,说金书记找她。去见见也好,反正迟早要和他说。
清秋顺着楼梯来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室。见到清秋,金书记一脸为难地说:“向老师啊,本来你找到好去处是好事,要为你高兴才对,可是你给我留下难题了,哈克乡的张书记给中心学校施压,让他们同意你借调的事,但是中心学校也找不到接手的老师,张书记就让我从本村先找个代课老师来代你本学期的课,等到八九月份再重新给我们分一个老师来,可是他哪儿知道,我们村目前连个小学毕业的人都找不到,去哪找个代课老师啊?”
清秋听后,心里也是一阵犯难,她没想到自己的离开不仅会给孩子和家长造成伤害,也会给村里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她思索了片刻,说道:“金书记,您别着急,我理解您的难处。这样吧,你们先找着接替我的老师,我会和鱼塘镇的领导请示一下,在没有找到之前,我暂时不离开。”
金书记听了清秋的话,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他说:“清秋啊,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们也知道你有自己的发展,你是雄鹰,我们是留不住你的,可是我们的情况太特殊了,我也是没办法。”
清秋连连点头,说:“金书记,没关系的。这里是我的根,这些孩子们也是我的牵挂,我也不忍心抛下他们就走啊。”
金书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那就太好了,清秋,我们村能有你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孩子,真是我们的福气。那你先去忙吧,我会想方设法尽快找个人来接替你的工作,好让你安心离开。”
从村委会办公室出来后,清秋心情有些沉重,但更多的是坚定。她知道,即使自己将来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去追寻更广阔的天地,但她与这片土地、与这些孩子们的羁绊,却永远不会断绝。
回到教室,孩子们正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看到清秋进来,他们立刻安静下来,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不舍。清秋微笑着走上讲台,强装镇定地说:“孩子们,新学期开学了,我们又见面了,你们过年过得好吗?”
清秋话音刚落,张大宝站了起来,带着哭腔说:“老师,你不要我们了吗?以后我画的画没人帮我看了。”说着放开嗓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不要我们了吗?”“老师,我以后好好听课,好好写作业,你不要走好不好?”“老师,我以后不尿裤子了,我会乖乖地,你别走!”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抽泣声,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争相表达着自己的不舍。清秋看着这些稚嫩的脸庞,心里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疼。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孩子们,老师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即使有一天老师真的要离开,也会把你们托付给更好的老师,你们一定要相信,老师永远都是爱你们的。”
听到这话,孩子们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但眼眶依然红红的,显然还沉浸在对清秋离去的担忧中。这时,坐在角落的小女孩李小花怯生生地举起手,小声问道:“老师,那你可以答应我们,再陪我们多待一段时间吗?哪怕只多一天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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