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在太白山搜救已经奋战十天了!
连日的高强度行军,上蹿下跳,心里火烧火燎,他感觉体力槽快见底了,精神也恍惚起来,眼皮直打架。
他忍不住自嘲:得,咱这头户外老驴,如今真累成狗喽!
黑娃是老章的qq网名,他是个户外运动爱好者,算是个半吊子玩家。
可在当地的蚂蚁户外俱乐部里,他可是驴群里的佼佼者。
作为俱乐部的骨干,黑娃多次成功带队组织活动。
常年运动练就了他棒棒的身体素质,绝对是头累并快乐着的驴!不过嘛,这头驴脾气有点犟。
十天前,一个电话突然打进来:
“喂,你好。是黑娃吗?”
“是我,您哪位?”
“我是卞x的哥哥。卞x国庆节去徒步穿越太白山,这都15天了,一直失联,家里人急疯了!我们准备上山找他,你跟老卞是朋友,户外经验又丰富,想请你加入搜救队。”
黑娃听完,心头一震,但只略一思忖,立刻拍板:
“卞哥!我国庆在山上碰见过他!后来在跑马梁分的手。我这就请假!你说,去哪儿汇合?”
电话那头,卞哥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
“啥?!你在山上见过他?!太好了!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正愁搜救没头绪呢!在南坡碰见的?那咱就在铁甲树碰头!”
黑娃应了声“好嘞”,一头扎进了太白山搜救行动。
话说国庆节期间,蚂蚁户外俱乐部的发起人雪山大哥,托他帮个忙,带两位粤城来的驴友去太白山穿越一趟。
就在山上,他们碰见了这位老卞(卞x),几人还结伴走了大半天,后来在跑马梁才分道扬镳。
黑娃半秒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直奔厚畛子铁甲树。
作为太白山徒步圈子里响当当的领队级“老驴”,黑娃太清楚这座山的凶险了!
太白山雄踞陕西中部,是秦岭龙脉的主峰。
大大小小的山峰围绕着主峰,形成了壮观的太白山脉,这里可是长江黄河的分水岭,历来是户外穿越的热门路线。
山上地形复杂得像迷宫,天气更是说翻脸就翻脸,简直是户外事故的“重灾区”。
自从徒步穿越流行起来,几乎年年都有人在这儿失踪、甚至遇难。
黑娃心急火燎赶到铁甲树,和卞哥顺利汇合。
卞哥是太白山北边县城林业局的工作人员,能量不小!
他迅速拉起了一支一百多号人的救援大队,连夜敲定了行动计划。
黑娃也详细介绍了和老卞结伴同行、最后分手的关键情况。
大伙儿火速赶到跑马梁——也就是黑娃和老卞分手的地儿。
卞哥把人马分成五个小队,沿着老卞可能走的路线,像撒网一样深入搜索。
黑娃跟着卞哥那队,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他太清楚了,太白山的险峻,不光榨干搜救队员的体力,更是在疯狂挑战每个人的意志极限。
队伍一路艰难前行,一声声“卞x——”的呼喊在山谷间回荡,期盼着能听到一丝回应。
遇到其他爬山队伍,大家立刻冲上去,描述老卞的特征,盼着能捞到点信息。
可每一次,换来的都是摇头和沉重的沉默。
遇到山上的道观、庙宇,大家也必定进去仔细打听一番,可得到的答案总是冷冰冰的“没见着”。
搜救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天!山上又飘起了冰冷的雨夹雪,很快演变成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
风雪像发了狂,裹着刺骨的寒气劈头盖脸砸来。山路早被厚厚的积雪吞没,搜救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晚上,在临时搭建的营地里,黑娃蜷缩在篝火旁,双手捧着杯热水暖手。
跳跃的火光映在他脸上,照出挥之不去的疲惫。
帐篷外,雪还在下,狂风卷着雪粒子噼里啪啦地抽打着帐篷。
他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想在睡梦里偷得片刻安宁。
睡梦中,黑娃的脑海里像放起了短视频,画面来回切换。
一会儿,是老卞的身影在狂风暴雪中艰难跋涉,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一会儿,又梦见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道和他坐着喝茶论道,讲着渭河两岸的古老传说,说西府有啥诱人的美食,东府有啥快意恩仇的传奇刀客。
在陕西,西府是指凤翔府(驻地在今凤翔县,辖今宝鸡市大部分地区),东府是指同州府(驻地在今大荔县,辖今渭南市大部分地区)
黑娃就是东府人,听着那些刀客们义字当头、快意情仇的故事,简直像身临其境,热血沸腾。
梦里那老道士捋着花白的胡子,眯着眼笑道:“道法自然,一切随缘……”
黑娃在梦里猛地一愣,望着老道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想说点啥,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声。
老道微微一笑,抬手往远方轻轻一指。
突然,“呼啦”一股冷风猛地掀开帐篷帘子!
冰凉的雪花直接飘进来,啪嗒落在黑娃脸上。
他一个激灵惊醒,睁眼盯着帐篷顶,思绪还陷在那个光怪陆离的梦里。
又是一阵狂风鬼哭狼嚎般呼啸而过,帐篷的固定绳被扯得“砰砰”乱响!紧接着“啪!啪!”两声脆响——两条绳子应声而断!
黑娃一骨碌爬起来,赶紧冲出去想固定帐篷。刚钻出帐篷,只听又是“啪!啪!”两声——另外两根固定绳也绷断了!
狂风卷着帐篷,“呼”地一下腾空而起!
他死死拽住绳子,被帐篷拖拽着,在雪地上“哧溜”滑出去好几米远!
又是一股邪风猛刮过来,帐篷拽着他,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忽”地飞向漆黑的夜空,直直冲向不远处的悬崖边缘,一头栽了下去!
黑娃在空中死命抓着绳子不敢松手,身体随着帐篷急速向悬崖下坠落。
狂风像群狼在耳边鬼哭狼嚎,他死死盯着脚下无边的黑暗深渊。
感觉过了漫长的一分多钟,“咚!”身体狠狠砸落在地,脑袋重重磕在一块岩石上!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挣扎着慢慢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雪地里,后脑勺一阵阵钝痛。用手一摸,湿哒哒黏糊糊的半凝固血迹沾了一手。
他试着平躺好,动了动胳膊,抬了抬腿——谢天谢地,手脚都能动弹,就是又酸又麻,骨头应该没断。
风声依旧在耳边呼啸,不过雪倒是停了。
他摸索着四周,能摸到枯草和冰冷的石头。四周漆黑一片,完全搞不清状况,不敢乱爬。
身体一阵阵发冷,他裹紧衣服,蜷缩着躺在原地,心里直骂:tmd,祖宗十八代的霉运都攒到今天了!现在只能硬熬到天亮再想法呼救了。
迷迷糊糊地,他又眯了过去。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穿回渭北做刀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