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影醉醺醺地回头,看到满脸煞气的傅沉舟,非但没怕,反而因被打扰了“雅兴”而不满地嘟起了嘴,挥舞着手里那块差点塞容璟嘴里的荷花酥:“吵什么吵!没看见……没看见我正在跟容兄探讨……探讨人生大事吗!”
傅沉舟额角青筋暴跳,眼神阴鸷得能滴出墨来。他一步跨入,带着凛冽的寒风,无视一旁迅速收敛笑意、神色恢复平静的容璟,一把攥住江弄影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啊!疼!你放开!” 江弄影痛呼,酒醒了大半,开始挣扎。
“跟孤回去!” 傅沉舟声音低沉危险,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我不回去!那个鬼地方……闷死了!我要在这里……喝酒!听曲!跟容兄……聊天!” 她借着酒劲耍赖,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还想去抓桌上的酒壶。
傅沉舟彻底失去耐心,猛地俯身,将她一把扛上了肩头!如同扛一袋米粮般,无视她的尖叫和捶打,转身就走。经过容璟身边时,他冰冷的眼风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与杀意。
容璟垂眸,躬身行礼,姿态无可挑剔,只在傅沉舟扛着人离开后,才缓缓直起身,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和地上那块被踩碎的荷花酥,眼神复杂难明。
回东宫的路上,江弄影在傅沉舟肩上挣扎哭闹了一路,引来无数宫人惊恐侧目。傅沉舟脸色黑如锅底,任凭她踢打,步伐又快又稳,径直扛着她回到寝殿,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在了宽大的床榻上。
这一摔,让江弄影本就晕眩的脑袋更迷糊了,但酒疯也彻底爆发。
“傅沉舟!你个暴君!独裁者!放开我!” 她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指着他的鼻子骂。
傅沉舟气得胸口起伏,刚要开口,却见她突然跳下床,开始在殿内“大闹天宫”:
她先是抱着殿中那根盘龙金柱,眼泪汪汪地诉苦:“柱子大哥,你评评理!他是不是很过分?动不动就咬人,还冷暴力……我心里苦啊……”
接着,她又跑到博古架前,拿起一个珍贵的白玉花瓶,对着瓶口大喊:“喂!里面有人吗?救救我啊!我被关起来了!”
然后,她开始模仿宫里的老嬷嬷走路,弯着腰,捏着嗓子:“太子殿下万福金安~您今儿个心情不好,可别拿老身出气啊~” 学得惟妙惟肖,让人哭笑不得。
她甚至试图爬上窗户,嚷嚷着:“我要飞走!变成蝴蝶飞走!再也不回来了!”
傅沉舟起初是震怒,恨不得把她抓过来狠狠教训一顿。但看着她这完全失去理智、丑态百出却又透着可怜兮兮的模样,那满腔的怒火竟奇异地被一种无奈和……心疼?取代。他不可能跟一个醉鬼讲道理,更不能真的让她伤着自己。
他只能阴沉着脸,跟在她身后,在她快要撞到桌角时一把将她拉回来;在她试图砸东西时,眼疾手快地夺下她手中的“凶器”(一个沉手的镇纸);在她对着窗户跃跃欲试时,强行将她抱离危险区域。
“水……我要喝水……”她闹腾累了,瘫坐在地上,扯着嘶哑的嗓子喊。
傅沉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认命地去倒水。他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将温水喂到她嘴边。她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猛地推开他,捂着嘴干呕。
他脸色一变,立刻拿来痰盂,笨拙地拍着她的背。看着她难受得眼泪都出来的样子,他眉头紧锁,心中的怒火早已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担忧取代。
好不容易伺候她漱了口,她又开始哼哼唧唧地喊冷。傅沉舟只能将她抱回床上,用锦被将她裹紧。她却不老实,一会儿踢开被子,一会儿又往他怀里钻,寻找热源,嘴里还含糊地念叨着:“冷……好冷……混蛋……凭什么这么对我……”
傅沉舟身体僵硬地任由她像八爪鱼一样扒着自己,感受着她滚烫的体温和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心中五味杂陈。怒火未消,妒意仍在,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她醉酒后脆弱模样的无措和……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软。
他低头,看着怀中终于安静下来、沉沉睡去的女人。她脸上泪痕未干,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嘴唇因醉酒和刚才的闹腾而异常红艳,微微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褪去了清醒时的戒备和刻意维持的“懂事”,此刻的她,像个迷路的孩子,脆弱得不堪一击。
傅沉舟伸出手,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他的目光落在她因熟睡而松开的衣领处,那圈已经变成深紫色的齿痕在烛光下格外清晰。
他的眼神暗了暗。
**江弄影,你究竟……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你与容璟……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你醉后这些真言……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这一夜的鸡飞狗跳,看似以她的沉睡告终,实则在他心中掀起了更大的波澜。怀疑的种子,妒忌的毒火,以及那难以掌控的心疼与无奈,交织成一张更复杂的网,将两人牢牢困住。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穿成恶毒女配后,太子为我疯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