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灶台”的烟火从早烧到晚,连门槛都快被踏平了。穿校服的学生举着炸串蹲在路边啃,写字楼的白领捧着瓦罐刀鱼匆匆赶电梯,网红举着自拍杆追着三个孩子拍“后厨日常”,连隔壁街区的老板都特意开车来,就为了尝口炎昭炒的“食神级”西红柿炒蛋。
王铁柱在后厨颠勺,汗珠子砸在锅沿上“滋啦”响,耳朵里却全是前厅的吆喝:“小师傅,再来十串鸡柳!”“炎曜,我的酸甜酱多放点!” 他瞅着俩儿子被客人围得团团转,小宇在旁边帮忙递串,心里那叫一个复杂——酸溜溜的,又有点忍不住的得意。
这天中午,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戴白帽的厨师,捧着个礼盒走进来,直奔炎昭炎曜:“两位小师傅,久仰大名!我是隔壁写字楼的,食堂总被员工吐槽,特意来请教炸串秘方和焖面手艺,还请不吝赐教!”
炎昭正给炸串刷酱,闻言挺起小胸脯:“秘方就是用新油、好食材!腌肉要放葱姜水,去腥还提鲜!” 炎曜赶紧补充:“炸串火候最重要,素串大火快炸,肉串小火慢炸,不然外面焦了里面生!”
俩孩子说得头头是道,那老板听得连连点头,对着王铁柱拱手:“王老板好福气!俩儿子比您这‘老江湖’还厉害!”
王铁柱:“……” 他握着锅铲的手紧了紧,心里嘀咕:这是拐着弯说我要被拍在沙滩上了?可看着那老板递过来的“请教费”红包,又忍不住笑出了褶子——行吧,儿子厉害,总比坑爹强。
傍晚关店时,李秀莲数着钱,笑得合不拢嘴,却又皱起了眉:“你看这门口,学生蹲的蹲、站的站,炸串签子扔了一地,客人想坐都没地方。对面快味居不是空着吗?邻居们学做菜在哪都可以要不……咱们家盘下来专门卖炸串?”
“啥?”王铁柱眼睛瞪得溜圆,“俩店?雇人不得花钱?万一赔了……”
“赔不了!”炎昭抢着说,“现在每天炸串都不够卖!盘下来能摆十张桌子,学生能坐着吃,咱还能多雇个阿姨穿串,我和弟弟只负责调酱就行!”
小宇也跟着点头:“我放学能两边跑,这边帮忙端菜,那边帮忙收桌子,不耽误学习!”
正说着,张大爷拄着拐杖进来,听见这话拍着桌子喊:“早该如此!我孙子每次来都蹲马路牙子,硌得屁股疼!盘下来!我第一个入股!”
“算我一个!”开出租车的刘师傅刚交车,“我天天拉客人来,保证帮你们宣传!”
客人们七嘴八舌地赞成,有的说“我认识装修队,便宜”,有的说“我家侄女待业,能来帮忙”,热闹得像开股东大会。
王铁柱被这阵仗唬住了,看着李秀莲眼里的光,又瞅了瞅仨孩子期待的小眼神,突然一拍大腿:“盘!明天就去找房东!咱老王家的灶台,就得越烧越旺!”
盘下快味居的速度比想象中快。街坊们齐上手,刷墙的刷墙,换灶的换灶,三天功夫,原本冷清的店面就变了样——墙上贴着孩子们画的炸串漫画,门口支着遮阳棚,十张小桌子擦得锃亮,连炸串的灶台都换成了不锈钢的,亮得能照见人影。
新店取名“小师傅炸串坊”,开业那天,鞭炮噼里啪啦响,比老灶台当年开张还热闹。炎昭炎曜站在门口剪彩,小宇举着“买五送二”的牌子,笑得露出豁牙。
写字楼的老板带着厨师又来了,这次直接订了五十串当员工福利;穿校服的孩子们排着队,终于能坐在桌子上慢慢吃,不用再蹲路边;连网红都开了专场直播,镜头里,金黄的炸串裹着鲜红的酱料,看着就比路边摊干净百倍。
王铁柱在老灶台炒着热菜,偶尔往对面瞅一眼,看见俩儿子给客人端炸串,小宇在旁边帮忙收碗,突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李秀莲走过来,递给他杯凉茶:“你看,当初担心的不都成了好事?”
王铁柱喝了口茶,嘿嘿笑:“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儿子。” 他顿了顿,又说,“明天教他们做红烧排骨,不能总让他们觉得炸串比热菜厉害。”
夜色渐浓,俩店的灯都亮着,老灶台飘出炖肉香,炸串坊传出孩子们的笑声,油烟混着晚风,在胡同里缠成一团暖融融的雾。炎昭炎曜和小宇趴在炸串坊的桌子上写作业,偶尔抬头,看见客人吃得满足,家长们聊得热闹,突然觉得,这两个店像两只手,一只握着热乎的家常菜,一只举着香脆的炸串,把街坊们的日子,攥得满满当当的。
而王铁柱知道,不管是老灶台还是炸串坊,最旺的烟火从来都不在锅里,而在人心里——是客人的惦记,是孩子的认真,是一家人围着灶台时,那股拆不散、烧不熄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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