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的履带碾过泥地,发出“咔嚓咔嚓”的巨响,像巨兽的牙齿啃咬着阵地的心脏。
最前面那辆坦克的炮口已经对准了战壕,炮管里的寒光在晨雾里闪着,看得人头皮发麻。
“高射机枪平射!打履带!”王虎嘶吼着扣动扳机,20挺高射机枪的子弹密集地砸在坦克装甲上,溅起火星,却只留下浅浅的弹痕。
坦克根本没停,继续往前冲,履带压垮了战壕边缘的沙袋,泥土“哗啦啦”地往下掉。
“周星!迫击炮瞄准坦克底盘!”林峰喊着,自己掏出枪,朝着坦克的观察口射击。
子弹打在玻璃上,留下白点,却没能穿透。
周星的迫击炮已经开火,炮弹落在坦克旁边,炸起的泥浆糊住了观察口,坦克暂时停了一下,却很快又启动,显然驾驶员在凭着感觉往前冲。
“队长!俺们的枪打不穿啊!”狗蛋举着步枪,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刚才对着坦克的履带打了一梭子,子弹全弹飞了,反而被坦克的机枪扫得躲回战壕,帽子都被打飞了。
林峰的手指在心里的系统界面上猛地按下——“兑换10具反坦克火箭筒!投送到战壕左侧的弹药箱旁!”
“兑换成功,投放倒计时30秒!”系统的提示音刚落,战壕左侧就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十个黑沉沉的火箭筒落在弹药箱旁边,筒身还带着金属的冷意。
“快!搬火箭筒!”林峰冲过去,扛起一具火箭筒,掂量了一下重量——比他在现代练过的轻一点,却更适合现在的弟兄们操作。
陈刚拄着铁锹挪过来,虽然腿在流血,却还是指着火箭筒的扳机:“队长,俺知道这玩意儿!瞄准履带和炮塔衔接处,一炸一个准!”
王虎已经扛着一具火箭筒爬出土坡,蹲在沙袋后面,瞄准最前面的坦克。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扣动扳机——“咻!”火箭弹拖着尾焰飞出去,却偏了一点,打在坦克的侧面装甲上,只炸掉一块铁皮,没伤到要害。
“娘的!”王虎骂了一句,调整角度,准备再射。
就在这时,那辆坦克突然转向,炮口对准了他。
林峰心里一紧,刚要喊他躲开,赵雅的声音突然从步话机里传来:“王虎!左侧有鬼子步兵!我帮你牵制!”
紧接着,战壕右侧传来“哒哒哒”的汤姆逊枪声,赵雅带着李铁山和几个川军弟兄赶回来了
——他们刚打完下游的汽艇,就听见步话机里的枪声,立马往回赶。
赵雅的子弹扫倒了几个跟着坦克冲锋的鬼子步兵,吸引了坦克的注意力,炮口转向了右侧。
“就是现在!”王虎抓住机会,再次扣动扳机。
火箭弹精准地命中坦克的履带衔接处,“轰隆”一声巨响,履带被炸断,坦克像断了腿的野兽,瘫在原地,炮塔还在徒劳地转动,却再也动不了了。
“好!”战壕里传来欢呼。
林峰也扛起火箭筒,瞄准第二辆坦克。这次他没急着开枪,而是等陈刚在旁边喊:“队长,等它再靠近点!二十米内,炸底盘!”
坦克越来越近,引擎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疼。
林峰盯着坦克底盘的缝隙,手指猛地扣下扳机——火箭弹“咻”地飞出去,正好钻进缝隙,坦克瞬间炸开,炮塔都被掀飞,里面的鬼子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成了焦炭。
“弟兄们,抄家伙!”李铁山举起大刀,带着川军弟兄冲出战壕。
狗蛋也扛着步枪跟在后面,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慌,而是瞄准一个想逃跑的鬼子,果断扣动扳机,子弹打穿了鬼子的后背。
“俺又打中了!”他喊着,声音里满是自豪。
小花跟在后面,背着药箱,时不时停下来给伤员包扎。她看到一个火箭筒手的胳膊被弹片划伤,赶紧跑过去,用纱布紧紧缠住,还不忘叮嘱:“小心点,别再碰水了。”那火箭筒手点点头,转身又扛起火箭筒,朝着第三辆坦克射击。
周星的迫击炮也没停,他把炮口调高,瞄准坦克后面的鬼子步兵。
炮弹落在人群里,炸得鬼子人仰马翻。
王虎的高射机枪换了弹链,继续平射,子弹像割麦子似的,把冲上来的鬼子步兵扫倒一片。
剩下的几辆坦克见势不妙,想往后退。陈刚急了,掏出最后一个炸药包:“别让它们跑了!俺去炸掉它们!”他刚要冲出去,被林峰拉住:“不用!看周星的!”
只见周星调整迫击炮角度,一发炮弹正好落在最后一辆坦克的履带旁,虽然没炸断,却让坦克陷进了烂泥里。
两个火箭筒手冲过去,两发火箭弹同时命中,坦克瞬间爆炸,火焰蹿起好几米高。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战壕前的泥地上,躺着七辆被炸毁的坦克,鬼子步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着,江风裹着血腥味,往远处飘去。
弟兄们坐在战壕里,有的靠在沙袋上喘气,有的在清理武器,脸上满是疲惫,却带着胜利的笑容。
“队长,清点完了!歼敌三百二十人,炸毁坦克七辆,缴获机枪十五挺,步枪两百多支!”刘栓拿着账本跑过来,脸上沾着泥,却笑得合不拢嘴——这次的缴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多。
林峰点点头,刚要说话,步话机突然响了,是第九战区参谋的声音,语气急促:“林队长!紧急情报!日军第6师团主力带着火焰喷射器小队,还有十辆重型坦克,正在往金口赶来!预计半小时后到达!”
林峰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
他抬头望向江上游,晨雾已经散了,远处的江面上,隐约能看见黑压压的影子——那是日军的运输船,正载着重型坦克往这边来。
“火焰喷射器……重型坦克……”王虎喃喃自语,手里的火箭筒攥得更紧。陈刚靠在战壕壁上,脸色发白,却还是咬着牙:“俺们还有火箭筒,怕啥!大不了跟鬼子拼了!”
赵雅走到林峰身边,手里的汤姆逊擦得锃亮,眼里却满是凝重:“火焰喷射器对战壕里的弟兄们威胁太大,咱们得想办法先打掉它们。”
林峰握紧步话机,指节泛白。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残酷。
火焰喷射器能把战壕变成火海,重型坦克的装甲更厚,火箭筒能不能打穿还是个未知数。
远处的运输船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船身上的太阳旗。
弟兄们也都站了起来,手里的武器握得紧紧的,眼神里有紧张,却没有退缩。
林峰深吸一口气,举起步话机,对着所有弟兄喊道:“弟兄们!鬼子的主力来了!这次咱们不仅要守住金口,还要把他们打回去!为了武汉,为了家国,咱们跟鬼子拼了!”
“拼了!”弟兄们的喊声震彻江滩,在长江上空回荡。可没人知道,日军的火焰喷射器小队已经偷偷绕到了战壕的后侧,正举着喷射器,等着点燃火焰——一场火海般的危机,已经悄悄降临在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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