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的高司舞,汗水将她额前的碎发黏在光洁的皮肤上,双颊泛着健康的红晕,那双明亮的眼睛在灯光下如同最纯净的宝石,闪烁着自信和热情的光芒。
他由衷地感叹道:“高司同学,你跳起舞来.....真的很美。” 这句话脱口而出,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快
高司舞的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比刚才跳舞时更甚。
她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运动服的衣角,刚才在舞台上掌控全场的女王气场瞬间消失无踪,变回了那个会羞涩递情书的女孩。“啊....谢、谢谢.....”她声音细若蚊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姜矢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点“超纲”了,尤其是在樱她们还在旁边的情况下!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呃.....我是说.....那个.....就是....跳得很好!很有感染力!对!感染力!”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对方脸上同样窘迫又好笑的表情,不约而同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舞蹈带来的热烈氛围和此刻的轻松尴尬奇妙地交融,化解了那点微妙的暧昧。
笑声渐歇,高司舞抬起头,脸上的红晕未退,眼神却变得认真起来。
她看着姜矢,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洞悉的力量:“姜矢君,喜欢跳舞的感觉就好。如果....如果以后你觉得压力很大,感到恐慌,或者很迷惘的时候.....”她顿了顿,目光清澈地直视着姜矢的眼睛,“就试着跳舞吧。不需要技巧,不需要观众,只要跟着心里的节奏,动起来就好。”
姜矢愣住了,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他看着高司舞认真的表情,心中某个角落被轻轻触动。
高司舞继续说道,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姜矢耳中:“其实....我能感觉到。姜矢君身上,藏着很多....很沉重的东西吧?有时候,你虽然笑着,但眼神里会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很深的疲惫和....孤独?甚至.....有点可怕的感觉。”她微微蹙眉,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就像背负着别人看不见的巨大石头,一个人走在黑暗里。”
姜矢的心脏猛地一缩,握着水瓶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他没想到高司舞的感知如此敏锐。那些关于世界崩坏、掠夺者、据点存亡、伙伴安危、以及自身秘密带来的巨大压力,确实如同无形的枷锁,时常压得他喘不过气。在据点独处时,在夜深人静时,那种深沉的落寞和恐惧,确实会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来。
“所以.....”高司舞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暖的坚定,“我邀请你来舞蹈社,不只是想让你看我跳舞,或者....让你了解我。我是真的觉得,跳舞.....或许能帮到你一点点?哪怕只是暂时忘掉那些沉重的东西,让身体和心跟着节奏动起来,出一身汗,大声笑一笑,感觉也会好很多,不是吗?”
她看着姜矢有些怔忡的表情,脸上重新绽开笑容,带着少女特有的明媚和鼓励:“就像我刚才说的,做自己开心的事情就好!不用总是去想樱同学、夏木同学、奥拉同学她们会怎么想,也不用背负那么多别人的期待和目光。至少在这里,在跳舞的时候,只为自己开心就好!”
姜矢静静地听着,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被看穿的震动,有被理解的温暖,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这个被世界线扭曲了认知的女孩,却用她最纯粹的热爱和善意,试图为他这个深陷泥潭的管理员,点亮一盏小小的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微哽,看着高司舞那双真诚的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重新扬起一个笑容,虽然有些复杂,却比之前轻松了许多:“嗯!你说得对!跳舞.....真的很开心!谢谢你,高司同学!”
练习厅的另一边,樱、阿基蕾拉和奥拉似乎也结束了她们的小范围“教学”和交流。
樱擦着汗走过来,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轻松的笑意,看向姜矢和高司舞:“姜矢君,高司同学。你们在聊什么?”
阿基蕾拉也走了过来,虽然依旧习惯性地抱着手臂,但眉宇间那股惯有的冷傲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动后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舒畅感。她瞥了姜矢一眼,没说话。
奥拉则安静地跟在后面,目光扫过姜矢和高司舞,又落在樱和阿基蕾拉身上,最后看向镜中自己微微汗湿的额发和不再那么紧绷的嘴角,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释然
舞蹈社的灯光依旧明亮,镜中映照着这群刚刚经历了一场心灵与身体双重释放的年轻人。
汗水、笑声、略显笨拙的动作、真诚的话语交织成一幅名为“当下”的画卷。
沉重的秘密和未来的风暴并未消失,但至少在这一刻,在这个充满节奏和镜影的空间里,他们找到了一个短暂的、只属于“自己”的避风港。
高司舞那句“做自己开心就好”的话语,依旧缓缓再耳边不曾消逝。
舞蹈社的活动在汗水与笑声中落幕。
社员们开始收拾散落的物品,擦拭地板,高司舞也忙着整理音响设备,脸上依旧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满足的笑容。
“姜矢君,樱同学,夏木同学,奥拉同学,谢谢你们来玩!”高司舞一边整理着电线,一边朝他们挥手,声音带着些许喘息,“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还要收拾一下。”
“嗯,辛苦了,高司同学。”樱微笑着回应,额角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阿基蕾拉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肩膀,对着高司舞扬了扬下巴:“哼,跳得还行吧。”语气依旧带着点傲娇,但比起之前的审视,多了几分认可。
奥拉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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