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带来的刺骨寒意让黑衣人首领彻底清醒，但更让他心寒的是眼前年轻人那副完全没86把他当回事的态度。
“哪个单位的？业绩指标？”黑衣人首领脑子有点懵，这问话方式怎么跟查户口似的？
凌夜又捏了片薯片（也不知道他从哪又摸出来一包），咔嚓咔嚓嚼着，催促道：“快点，我电视剧还没看完呢。姓名，年龄，工种，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坦白从宽，抗拒……嗯，你刚才也体验过了。”
他指了指周围那些看似普通，实则恐怖无比的“智能家居”。
黑衣人首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受着体内被彻底压制的力量和身上越缠越紧的光索，知道自己这次踢到钛合金钢板了。反抗是徒劳的，对方甚至都没亲自出手！
“我……我们是‘影煞’小队，受雇于……‘基石基金会’。”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基石基金会？”凌夜挑眉，这和史密斯博士提到的“基金会”应该是同一个，但名字略有不同？是分支还是代号？
“继续说。”
“我们……我们接到命令，前来确认您的真实身份和威胁等级，并……并尽可能获取您之前在使用的那种‘能量抑制技术’……”黑衣人首领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基金会认为您掌握的技术可能对‘方舟计划’构成重大威胁，或者……有巨大价值。”
凌夜无语。能量抑制技术？那不就是他随手用黄瓜虾仁饺子布的阵吗？这帮人脑补能力还挺强。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微山湖那边不是刚被收拾过吗？还敢来？”
“基金会的力量远超您的想象……”黑衣人首领眼中闪过一丝敬畏（或者说恐惧），“微山湖的失败只是其中一个分支项目的挫折。我们‘影煞’隶属于基金会的‘内部清理与特殊获取部门’，拥有更高的权限和独立的情报网络。您之前在微山湖出手时留下的微弱能量特征，虽然极其隐晦，但还是被基金会的‘深空之眼’捕捉并锁定了大致范围，我们再通过排查近期所有异常事件和人员流动，最终确定了您的住所。”
深空之眼？听起来像是一种大型监控预言类法宝或者设备？凌夜记下了这个词。
“所以，你们不是史密斯那条线的？”
“史密斯博士属于‘外部研究与合作部门’，权限较低。我们不同系统。”黑衣人首领点头。
“哦，内卷是吧。”凌夜表示理解，“那说说这个‘基石基金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大是谁？想干嘛？”
黑衣人首领露出为难的神色：“基金会结构极其严密且隐秘，我的级别根本无法接触核心机密。我只知道基金会历史悠久，势力遍布全球，致力于‘保存文明火种，应对纪元更迭’，‘方舟计划’是最高目标。至于首领……没人知道是谁，或许只有最高评议会的成员才知晓。”
纪元更迭？是指灵气复苏？还是别的什么？凌夜觉得这个基金会的目的似乎比单纯造安全屋更宏大，也更复杂。
“最高评议会？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找不到的……”黑衣人首领摇头，“他们从不直接露面，只会通过加密指令和特使传递信息。我们只负责执行命令。”
凌夜摸着下巴，看来这是个藏得很深的庞然大物。有点意思。
“最后一个问题，”凌夜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你们基金会，知不知道‘观测者’？”
听到这个词，黑衣人首领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瞬间血色尽失，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存在，身体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不……不可能！那是基金会最高禁忌之一！任何相关记录都被彻底抹除了！据说……据说那是导致上一个纪元终结的……我们不能谈论这个！会引来不祥！”
他的反应极大，充满了发自灵魂的恐惧，完全不像是装的。
凌夜眼睛微眯。看来“观测者”的来头比想象中还大，连这个基金会都讳莫如深。
“行了，就问到这吧。”凌夜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薯片渣。
“你……你会怎么处置我？”黑衣人首领紧张地问。
凌夜想了想：“看你态度还行，就不把你种后院当花肥了。”
他心念一动，捆着黑衣人的光索散去，但其体内的力量禁锢依旧存在。
“回去给你的上级带个话。”凌夜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对你们的‘方舟计划’没兴趣，只要别来惹我，大家相安无事。如果再派些阿猫阿狗来打扰我睡觉……”
他随手拿起旁边花盆里一颗普通的小石子，轻轻一捏。
噗！
石子没有变成粉末，而是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从概念上彻底抹除！
“……这就是榜样。懂？”
黑衣人首领看着那空无一物的手指，头皮发麻，冷汗涔涔，忙不迭地点头：“懂！懂！我一定把话带到！绝不敢再冒犯阁下！”
“滚吧。”凌夜挥挥手，像是赶走一只苍蝇。
黑衣人首领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站起来，也顾不上失去力量的虚弱感，踉踉跄跄、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凌夜看着他狼狈消失的背影，打了个哈欠。
“总算清净了…… hopefully。”
他转身回屋，重新窝回沙发，按下了播放键。
电视里，苦情戏的男女主还在那里“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
“真磨叽。”凌夜吐槽了一句，又拆开一包新的薯片。
而在他感知不到的极高维度，那双冰冷的眼睛再次浮现，注视着黑衣人首领逃离的方向，屏幕上的数据飞速流转。
【警告：‘影煞’小队任务失败。目标确认拥有‘概念层级’抹杀能力。威胁等级修正为‘Ω+’。】
【建议：立即启动‘静默观察’协议，冻结一切针对‘目标凌夜’的直接行动。优先执行‘方舟计划’b7方案，加速‘锚点’替代品搜寻。】
【指令确认。观测者日志更新：变量稳定性超出阈值，介入风险过高。继续远距离观测，记录其与‘天道碎片’互动模式。】
凌夜对此一无所知，他正纠结是先把这部剧追完，还是先泡个脚。
咸鱼的烦恼，总是这么朴实无华。
（第八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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