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凶案疑云
第六十三章 证人缄默
陈虎被押入审讯室时，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被手铐铐在铁椅扶手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面对李警官的讯问，他始终低垂着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无论被问及凶案细节、周明轩的关联，还是能源干扰装置的去向，都以“不知道”“没印象”回应，缄默得像一块顽石。
“赵凯是你杀的吧？”李警官将凶案现场的烟蒂dNA报告拍在桌上，“烟蒂上的dNA与你完全匹配，监控也拍到你当晚出现在废弃工厂，你还想抵赖？”
陈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眼神下意识瞟向审讯室的单向玻璃，仿佛在等待什么指令。苏晚晴与陆承渊站在玻璃后，看着他这副拒不配合的模样，眉头紧锁。“他在硬扛，显然是怕招供后牵连周明轩，或者自己的家人受到威胁。”苏晚晴笃定地说。
陆承渊调出陈虎的背景资料：“他出身偏远山村，父母早逝，唯一的妹妹在海外留学，学费和生活费全靠他供给。周明轩很可能用他妹妹的安全作为筹码，逼他保持缄默。”
为了打破僵局，警方尝试从陈虎的妹妹入手，却发现她的留学签证早已过期，近期的通讯记录也被全部删除，如同人间蒸发。“周明轩做得很绝，断了我们的突破口。”李警官无奈地摇头，“没有证人证词，仅凭烟蒂和纽扣，很难将他与凶案和盗窃芯片直接关联。”
苏晚晴突然想到赵凯日记里提到的“城南废仓是当年的老据点”，立刻让护桢调取废仓近十年的租赁记录和周边监控。果然，查到三年前，废仓曾被一家空壳公司租赁，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正是周明轩的远房亲戚。更关键的是，监控拍到半年前，陈虎曾多次与一位神秘女子在废仓附近接头，那女子的身形，与周明轩的私人助理极为相似。
“这或许是打破缄默的关键。”苏晚晴让护桢将监控截图打印出来，送到审讯室。当陈虎看到截图时，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波动，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位是周明轩的助理吧？”苏晚晴走进审讯室，语气平淡，“你每次和她接头后，你妹妹在海外的账户都会收到一笔大额汇款。现在她失踪了，你觉得是周明轩在保护她，还是已经……”
话未说完，陈虎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慌与愤怒：“你们别伤害她！”
“伤害她的不是我们，是周明轩。”陆承渊紧随其后，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这家空壳公司涉嫌洗钱，我们已经移交司法机关调查，你妹妹的失踪，很可能与他怕事情败露有关。如果你继续缄默，不仅自己难逃法律制裁，你妹妹也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陈虎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他双手抱头，肩膀微微颤抖。苏晚晴趁热打铁：“我们可以帮你寻找妹妹，还能为你申请证人保护。只要你如实交代周明轩的罪行，包括他与鸢尾花的关联、窃取芯片的目的，以及当年货船失事的真相，法律会给你公正的判决。”
沉默持续了十分钟，审讯室里只剩下陈虎沉重的呼吸声。最终，他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我说……但我有一个条件，必须保证我妹妹的安全。”
就在陈虎准备开口的瞬间，审讯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通讯器里传来护桢急促的声音：“晚晴姐，不好！周明轩动用关系，以‘证据不足’为由，申请了陈虎的取保候审，现在法院已经批准， bail 官已经在楼下了！”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陈虎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嘴角勾起一抹绝望的笑：“你们赢不了他的，他的势力太大了。”
bail 官走进审讯室，宣读了取保候审决定书。陈虎被带走时，回头看了苏晚晴与陆承渊一眼，眼神复杂，想说什么却最终咽了回去，再次陷入缄默。
看着陈虎离去的背影，苏晚晴的脸色沉到了极点。“周明轩这是在公然阻挠调查，他怕陈虎开口，所以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保释出去。”她转头看向陆承渊，“我们必须在他灭口陈虎之前，找到他妹妹，拿到关键证据。”
陆承渊点头，眼中闪过决绝：“护桢，立刻追查陈虎妹妹的下落，重点排查机场和边境口岸；秦峰，带人暗中保护陈虎，防止他被周明轩灭口；凌玥，继续深挖周明轩的资金流向，找出他洗钱和勾结鸢尾花的铁证。”
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较量，就此展开。证人的缄默与被保释，让原本明朗的案情再次陷入迷雾，而周明轩的嚣张反扑，也让这场凶案疑云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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