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顺利结束,团队一行人抵达机场,办理完登机手续后,在候机区等待。
正值航班高峰期,候机厅里人来人往,有些嘈杂。陈向北和林南笙并肩坐着,和团队成员随意聊着天。
忽然,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明显攻击性的微妙气味,如同无形的冲击波,悄然弥漫在两人周围的空气里。
林南笙嗅觉灵敏,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她小巧的鼻子立刻皱了起来,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然后猛地转过头,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身旁正低头看手机的陈向北,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报”信号,示意他赶紧低头。
陈向北疑惑地俯身凑近。
林南笙用手挡在嘴边,凑到他耳边,用气声,带着点焦急和嫌弃小声提醒:“快捂住鼻子!好像……有人放臭屁了!好臭!”
她说完,还心有余悸地又用力吸了吸自己手背挡住的、相对干净的空气,小脸皱成一团。
陈向北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底迅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和恶作剧的光芒。他非但没有按照她的指示捂住自己的鼻子,反而伸出手,用温热宽厚的手掌,轻轻地、但不容拒绝地帮林南笙把她那只小手和她的小鼻子一起,捂得更严实了。
然后,他面不改色地,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非常坦然地、甚至带着点无辜地承认:
“别躲了,是我放的。”
“???”
林南笙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写满了不可置信。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就想挣脱他捂着自己鼻子的手,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脸上是混合着震惊、嫌弃和“你怎么能这样”的控诉表情。
陈向北早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眼底的笑意几乎要藏不住。他手臂一伸,轻而易举地就将想要“逃离案发现场”的她捞了回来,紧紧箍在身边,捂着她鼻子的手也没松开,反而带着点恶霸般的得意,低声“威胁”:
“跑什么?自己老公的,嫌弃什么?嗯?有福同享,有屁……也得同闻。”
林南笙被他禁锢在怀里,鼻子被他捂着,呼吸间似乎都萦绕着那挥之不去的“罪证”,又听着他这强词夺理的歪理,气得想咬他,又因为被他捂着嘴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唔唔”的抗议声,一双眼睛瞪着他,像是在喷火。
陈向北看着她这又羞又恼、无可奈何的可爱模样,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胸膛震动。他凑得更近,几乎是在她耳边呢喃,语气带着戏谑和浓浓的宠溺:
“好了好了,骗你的,小笨蛋。不过现在,你也算是‘同谋’了。”
他这才松开捂着她鼻子的手,转而将她整个人更紧地搂住,仿佛刚才那个制造并承认“生化武器”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南笙大口呼吸着终于“解禁”的空气,看着他一脸得逞的笑,气得用力捶了他一下,却又忍不住被他这无赖行径逗得想笑,最后只能红着脸,把脑袋埋进他怀里,闷声骂了句:“陈向北,你讨厌死了!”
项目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
陈向北将林南笙揽在怀里,状似随意地刷着手机,过了一会儿,才用一种尽量轻松的语气开口:
“笙笙,我最近咨询了一位挺有名的心理医生,口碑很好。我在想……”他顿了顿,观察着她的神色,“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就当是……陪我一起去,顺便也找个专业人士聊聊天,放松一下?”
林南笙何等了解他,立刻明白了他委婉措辞下的深意——他是想让她去接受专业的心理帮助,又怕直接提出来会伤到她或让她有压力。
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也明白自己那些时不时的侵入性思维和情绪低谷确实需要疏导。她靠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去心理诊所的路上,反倒是陈向北显得有些沉默,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时轻轻敲击,眼神里的紧张藏也藏不住。他不断地在脑海里预演着各种可能的情况,担心诊断结果,更担心林南笙会因此感到压力。
林南笙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忍不住笑了,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腿,语气轻松地安慰道:
“班长,放轻松点啦。你看现在这个社会,大家卷来卷去,谁心里还没点小毛病了?”
她顿了顿,故意用俏皮的语气继续说:
“你放心,只要你不是那种太变态的,在我这儿都算正常范围!”
陈向北正满心担忧,被她这么一逗,差点破功。他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却莫名松了些许。他看着身边这个还能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的小姑娘,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她内心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我没事,”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平日里的沉稳,“我不紧张。”
“嗯嗯,不紧张,不紧张。”林南笙像哄小孩一样,顺着他的话点头,然后笑眯眯地抛出“诱饵”,“等我们结束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给你压压惊。”
陈向北被她这哄孩子的语气弄得哭笑不得,低声抗议:“我又不是小孩子……”
林南笙立刻从善如流地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从善如流地改口:
“是的,不是小孩——”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然后俏皮地补充了三个字,
“是瓜娃子!”
“……”
车内静默了一秒。
随即,爆发出林南笙银铃般清脆又带着点“恶意”得逞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陈向北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的样子,那点残存的紧张彻底被她的笑声驱散了。
最终陈向北也低低地笑出声来。
原本弥漫在车内的那点凝重和不安,就在这“瓜娃子”和爽朗的笑声中,烟消云散了。 他知道,无论诊断结果如何,他都会陪着她。
经过详细的面谈和评估,心理医生给出了专业的诊断:林南笙确实存在焦虑障碍,伴有明显的侵入性思维和轻度强迫行为(如情绪极度低落或焦虑时出现的击打自己的冲动)。这些症状与她高中时期的学业压力有关,并在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下被再次激发。
医生温和地解释道,这并不是她的错,而是大脑在应对过高压力时的一种应对方式出现了偏差,就像感冒发烧一样,是需要并且可以被治疗的。医生为她制定了一个综合治疗方案,必要时配合少量药物。
为了方便后续的沟通和练习指导,医生添加了林南笙的联系方式,以便在需要时进行简短的线上沟通或发送练习资料。
走出诊室,陈向北一直紧紧握着林南笙的手。当他看到医生拿出手机添加林南笙好友时,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一股莫名的酸意冒了出来,哪怕对方是一位专业、严肃的中年女性医生。他下意识地把林南笙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仿佛怕被人抢走。
但这点小小的醋意,很快就被汹涌而来的心疼所淹没。听着医生清晰地剖析林南笙内心承受的痛苦和挣扎,他才知道,那些他看到的巴掌、那些她埋藏的情绪,背后是如此沉重的负担。
他想起上辈子自己对她的忽视,没有早早发现,或许林南笙会更自由。
在鼓励和支持林南笙的过程中,陈向北自己也在医生的建议下进行了一次评估。结果显示出,他存在轻度的焦虑症状,主要来源于对“失去”林南笙的极度恐惧和作为重生者背负的秘密与压力。
这种恐惧有时会表现为过度的控制欲和保护欲。
医生认为他的问题相对较轻,建议他进行定期的心理咨询,学习如何更健康地处理这份深重的爱意与恐惧,减轻内心的压力,避免因过度焦虑而影响到彼此的亲密关系。
回程的车上,陈向北一直很沉默。他将车停在家楼下,却没有立刻解开安全带,而是转身,将副驾驶上的林南笙轻轻拥入怀中,像拥抱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笙笙,对不起……” 对不起,上辈子没有及时发现你的痛苦。对不起,这辈子还是让你独自承受了这么久。
林南笙感受着他身体的微颤,她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笨蛋,对不起什么?又不是没得治。”
好好的煽情,因为林南笙一句话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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