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森区，北区，megabuilding h8。
眼前，无数个屏幕闪烁着各种数据流和监控画面，瑞吉娜倚着主控台，抬眼看着刚进来的林恩。
瑞吉娜示意林恩随便找个地方坐，自己则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说吧，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特意跑我这一趟？”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还是赛博精神病的事，最近有没有什么进展?”林恩回道。
“你不在，赛博精神病的样本都难找不少。”瑞吉娜一笑，又故作神秘地开口道，“不过，发现嘛，还真有。”
林恩没说话，示意瑞吉娜继续。
“之前那个送来的那队暴恐机动队，算是帮了大忙，大部分机体都有自毁系统，不过还是给挖出点东西。”
“首先，他们也全是赛博精神病的后期患者。”
以前，赛博精神病发病之后，基本上都是通过手术切除前额叶，这样之后，他们就变成了不具备攻击性的傻子。”
“切除额叶之后，身体就像失去了灵魂，但荒坂研究的relic又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relic芯片号称可以复制人的灵魂，具体工作原理我不是专业的，应该是用人工智能或者什么东西完全模拟人脑，从我的研究来看，那个复制灵魂的说法是真的。”
“这些身手矫健，装备精良，义体耐受性高的士兵用relic芯片复制了人格，在切除额叶之后，由relic芯片融合残缺的大脑进行工作。当然，其中融合的技术还有其它好几家公司的影子，看起来，暴恐机动队更像是某种实验品。”
林恩闻言有些吃惊，这里面的内幕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他之前只以为是公司用了什么方法强行治愈了赛博精神病，并用赛博精神病为他们工作。
“复制灵魂?这真的靠谱吗?那复制出来的你，还能算是你吗?”林恩开口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只能说复制出来的人格是残缺的，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更多的细节我这里掌握的也不多，慢慢来吧。”
瑞吉娜无奈地一笑，随即问道，“所以呢?你专程来一趟，总不是就只是为了听这些吧。”
瑞吉娜毕竟以前也是新闻54台的记者，观察自然敏锐。
“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检测赛博精神病方法?。”林恩顿了顿，“我感觉我有点不太正常。”
“噗——咳咳咳！”
瑞吉娜一口咖啡直接喷了出来，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震惊地看着对面一脸认真的林恩。
“你……说什么？”她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渍，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觉得自己快变成赛博疯子了？”
“那倒没有，公司我信不过，所以只是来找你确认一下，只是一种可能性。”林恩的表情依旧平静。
瑞吉娜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身体前倾，那只独眼上下打量着林恩。
“你出现了什么症状？非自主性手部震颤？义体排斥?情绪阈值降低，易怒？还是出现了幻听幻视？”
“都没有。”林恩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瑞吉娜皱起了眉，“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林恩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缓缓说道：“我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一个理论。你说，人的意识就像是汽车的驾驶员，而我们的身体，就是那辆汽车。”
“对，我说过。”瑞吉娜点了点头，“而赛博精神病，就等同于有一个残暴、疯狂的劫匪，冲上车，把原本的驾驶员一脚踹了出去，然后夺走了汽车的驾驶权，踩着油门横冲直撞，直到车毁人亡。”
“那……”林恩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瑞吉娜，眼神变得格外认真，“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辆汽车，它能自己进入自动驾驶模式？”
“自动驾驶？”瑞吉娜被这个新颖的说法弄得一愣。
“是的。”林恩确认道，“就在不久前，我丢失了一段时间的身体控制权，连同那段时间的记忆也一起消失了。事后，如果不是身边的人告诉我情况，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整个过程，我没有感觉到愤怒或者狂躁，更像是一种……离线。驾驶员还在车里，但他睡着了，而汽车却自己开动了起来。我有点担心，这会是某种新型赛博精神病的未知症状。”
林恩没有说出自己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这并非是不信任瑞吉娜，在夜之城，将自己最致命的弱点暴露给别人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林恩得杜绝任何泄露的可能，毕竟现在，除了亚当重锤，他所忌惮的就只有能突破他ice的黑客了。
瑞吉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许久，她才再次抬起头，表情凝重。
“你描述的这种情况……很罕见。”她得出了初步结论，“传统的赛博精神病，其核心是‘人格解离’与‘暴力倾向’。
患者的自我认知会彻底崩溃，被内心最原始的、因植入体而放大的兽性所取代，当然，也有说法是过度的义体化加上精神崩溃所带来的人性丢失，让自己的身体接近于机器，这样就给了旧网中的一些病毒、流窜AI夺取身体的可能。
整个过程充满了痛苦、挣扎和狂暴，但你的症状，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系统层面的问题，是某种精神分裂的极端表现。或者说有没有可能，你的同伴在逗你玩?”
“没这种可能，她没有必要逗我。”林恩答道。
不过流窜AI抢夺身体的说法倒是让林恩耳目一新。
瑞吉娜看着林恩，严肃地说道：“从你现在的表现来看，你患上赛博精神病的几率不大。你的情况，如果不是肉体上的传统精神疾病的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了。”
“我明白了。”林恩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
自己大概率是没有赛博精神病的，毕竟系统加点是真实存在的，既然如此，义体改装的义体条也一定是准确的。
“说起你的研究，”林恩话锋一转，“关于赛博精神病的治疗，有进展吗？那些送到你这里来的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瑞吉娜的脸上露出了无奈。
“老样子。镇定剂，神经阻断剂，物理拘束……我们能做的，也只是让他们活着，仅此而已。想要让他们恢复神智，比让荒坂三郎说英语还难。”
“行吧，希望你能成功。”林恩起身道。
“还不是得仰仗你多帮帮忙，多给我带回来一点样本，这样正好也可以监测你的精神状态。”瑞吉娜又喝了一口咖啡，笑道。
“行吧，以后有关赛博精神病的活，你可以直接派给我。另外，关于我的症状，你上点心。”
“oK!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瑞吉娜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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