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裹着北平城的凉意,赵乾刚在院子里打完一套太极,掌风扫过青砖地,惊起几片昨夜落下的枯叶。
隔壁南锣鼓巷 95 号突然传来妇女的哀嚎声,他凝神用精神力探过去,只见贾张氏蹲在灶台边,正捡着地上的瓷片,眼眶通红,而她男人贾贵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 工资单—— 那是他上月在娄氏轧钢厂的工资,如今国府接管后,原材料跟不上,机器开开停停,工资已经只有之前的二分之一左右。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贾张氏哭嚎道,昨天去粮店买棒子面,掌柜的说要凭国府发的
购粮证 ,咱们家啥证都没有,好说歹说才用两千法币买了两斤,今早就听说粮价又涨了,两千法币连一斤都买不上了!你的工资还一月比一月少。
院门外的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刘海中攥着米袋跨进门槛,脸绷得像块硬面饼,一进院就开口道:“这贾家又怎么啦,一大早就大哭大闹!这粮食越来越难买了,这二十斤还是加价买的。原先在轧钢厂拿二十块大洋,现在倒好,八块!八块大洋够买啥?连棒子面都要省着吃!”
他话音刚落,东耳房门口袖口沾着白面粉,手里还攥着块没揉完的面团的易大妈说道:“刘兄弟,你就不要再说了,贾家就是因为粮食的事在愁呢!刚在院门口见着贾家小子,蹲在墙根啃那炒黄豆,硬得能硌掉牙,眼睛还盯着卖糖画的,可怜见的。”
“可怜有啥用啊!这世道” 刘大妈挎着菜篮子从后院走出来,篮子上的布条还在晃,“我刚在菜市场听粮店掌柜说,过两天红薯都要凭‘购粮证’了!咱们院西头那两家没工作的,往后喝西北风去?”
这话刚落,西厢房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闫阜贵背着双手走出来,鼻梁上还架着缠着布条的眼镜,用绳子拴着挂在耳朵上。他先朝隔壁院望了望,又转头对着院里众人慢悠悠开口:“哭有啥用?吵得我都没法算账本了。我昨儿刚算了笔账,现在一斤棒子面要三千法币,贾六致那八块大洋,换算成法币也就四万多,省着吃也就够一家三口撑大半月,还不算油盐酱醋。”
闫大妈跟在后面出来,手里拿着个小布包,里面裹着几把晒干的野菜:“他爹,你就别光算账了,贾家这情况,咱们也得搭把手。我这晒了点灰菜,开水焯焯能当菜吃,给他们送点过去。”
闫阜贵眉头一皱,伸手把布包拽过来掂量了掂量:“你这野菜晒得干,一斤能抵两顿菜,送出去多少?得记上账,往后贾家要是有能帮上忙的,也得让他们还回来,咱们家日子也不宽裕。”
旁边闫解成从屋里探出头:“爹,我今早在学校听老师说,国府要给学校发补助粮了,要是能申请下来,咱家就能多点粮食。”
闫阜贵眼睛一亮,扶了扶老花镜:“真的?那你赶紧去问问你们校长,这事要是能成,咱们既能省粮,又能落个好名声,划算!”
这时,易中海拿了两个窝头从屋里走出来,对着易大妈说:“别磨蹭了,先把东西给贾家送过去,东旭那孩子还饿着呢。”
刘海中也回家让刘大妈拎了小袋红薯干,十几根腌萝卜条,闫大妈则攥着那把野菜,跟着易大妈往贾家走。
刚到院门口,就见贾贵正蹲在地上抽烟,烟丝燃尽也没察觉,贾张氏坐在门槛上,还在小声抽噎。
“贾家的,别愁了,先吃点东西。” 易大妈把窝头递过去,刘大妈和闫大妈也纷纷把东西递上。
贾贵愣了愣,接过东西红了眼眶:“各位街坊,我…… 我都不知道该咋谢你们。”
闫阜贵站在后面,清了清嗓子:“贾老弟,咱们都是邻里,帮衬是应该的,但我那野菜你可得省着吃,现在城外野菜也不容易找。往后要是家里有啥修修补补的活,你可得主动搭把手。”
贾贵连忙点头:“一定一定!往后你们家有啥活儿,尽管喊我,我绝不含糊!”
易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多说了,赶紧给孩子弄点吃的,我听说厂里已经联系到一批原材料,说不定下月收入会高点。”
贾贵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看到了希望:“真的?那我明天一早就去!谢谢各位,谢谢各位了!”
此时小院里,邻里间都会给予帮衬,少了些算计,多了几分暖意。
看着此时的95号四合院,让他有点怀疑前世的电视剧是不是编辑和他们有仇。
赵乾收回精神力时,五小只已经背着粗布书包跑了过来。小石头扎着马步,额角还带着汗,嘴里念叨:师叔,我今早听胡同口的刘大爷说,国府接管了东单的日伪粮库,可粮库里的粮食都被当官的拉走了,咱们想买粮,还得从他们手里
托关系
买,比市价贵三倍!
这哪是接管,分明是抢! 师父从正房走出来,手里拿着张《华北日报》,头版标题印着 国府全力稳定北平物价,可下面的小字却写着 面粉每袋法币五千,较昨日上涨两成。
他指着报纸冷笑,刚赶走日本人,本以为能过几天好日子,没想到这国府比日本人还狠。
“师父,你就别恼啦!现在物资都掌握在那些达官显贵手里,控制了物资的流通。都想多从百姓身上多吸点血,物价还会涨。”赵乾端着茶走到师父身边
师父接过茶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将报纸往石桌上重重一放,油墨字迹在晨光里晕开一道皱痕:“吸百姓的血?他们是要把北平城的骨髓都榨干!前些天我去正阳门给人瞧病,见着粮店门口排着长队,看到隔壁院拉黄包车的老廖,攥着攒了半个月的法币,刚要递出去,就被宪兵推搡着摔在地上,钱撒了一地,被风卷着跑,那伙计趴在地上追,哭得像个孩子 —— 他家里还有三个等着吃饭的娃啊!”
“师父,我待会拿点粮食给廖叔送去,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赵乾拍了拍师父的手背,示意他别太激动
说着,赵乾转身回屋,拎出半袋棒子面和两罐奶粉——这是他从戒指中取出的。家里的吃食都是赵乾时不时取出拿回家的。
赵倪凑过来,拽了拽赵乾的衣角:“哥,我跟你一起去!”
赵乾摸了摸赵倪的头,笑着点头:“好,那你跟我去,但要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
两人刚走进隔壁院门,就见易中海正站在胡同口,跟一个穿粗布衣裳的汉子说话。那汉子手里攥着个布包,脸上满是愁容,见赵乾拎着东西过来,连忙往旁边让了让。
赵乾在这段时间也来过几次这里,几小只和院中的孩子有的是同学经常会过来玩,赵乾也过来找过几小,院中的众人也知道这个隔壁院的小年轻。
“赵小哥,这是送你妹妹去老廖家?” 易中海笑着问道。
赵乾点头:“是啊,小妮子吵着要找大妮玩,易师傅你们先聊”
两人穿过两院门,就到了老廖家。那是一间十几平的后罩房,屋顶上几处破洞用塑料布盖着,风一吹就簌簌作响。房门是用几块旧木板拼的,门轴上磨损的有点严重,推开门时发出 “吱呀” 的怪响,像是随时会散架。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混着老廖沙哑的哄劝声:“乖,再等等,爹下午去拉车,挣了钱就给你们买吃的……”
“廖叔!” 赵倪松开赵乾的手,蹦蹦跳跳地冲进屋,“大妮!我来跟你玩啦!”
屋里的哭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赵乾拎着东西走进屋,就见老廖正蹲在床边,手里拿着个破布娃娃,见他进来,连忙站起身,脸上满是局促:“乾小哥,你咋来了?还让你破费……”
“廖叔,跟我客气啥。” 赵乾把粮袋放在桌上,又将奶粉罐递过去,“这是棒子面,能吃些日子,还有两罐奶粉,给几小冲着喝,补补身子。”
老廖看着桌上的东西,眼圈一下子红了。他伸手摸了摸奶粉罐,又快速缩了回去,像是怕碰坏了似的:“这……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上次赵倪过来玩就给了那么多奶糖……”
“廖叔,您就拿着吧。” 赵乾拉着他坐下,“我有路子,这些东西不缺。您家里三个娃要养,小妮还太小比我更需要这些。再说,小妮子跟大妮是好朋友,朋友间分享点,不是应该的嘛。”
这时,赵倪已经跟三个孩子玩到了一起。大妮是老廖家的大女儿,今年六岁,穿着打补丁的小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正拿着破布娃娃跟赵倪玩过家家;二小子四岁,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个空糖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奶粉罐;最小的丫头小妮才两岁,被大妮抱在怀里,小脑袋靠在姐姐肩上,小声嘟囔着 “饿……”
赵倪从口袋里掏出块奶糖,剥了糖纸递给最小的丫头:“妹妹,吃这个,甜!”
小丫头接过糖,含在嘴里,眼睛一下子亮了,也不嘟囔饿了,只是小口小口地舔着糖,脸上露出了笑容。老廖看着这一幕,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抹了把脸,声音沙哑地说:“乾小哥,你这恩情,我老廖这辈子都还不清……”
“廖叔,别说这话。” 赵乾递给他一张手帕,“咱们也算是街坊,帮衬点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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