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都因刘备晕厥、诸葛亮一夜白头而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际,北面汉中战场的最终结局,也伴随着一道染血的败报,轰然降临。
汉中,这块“益州咽喉”,北望关中,南扼巴蜀,曾是刘备集团北伐中原的希望所在,如今却成了抵挡刘衍大军北线兵锋的最后屏障。留守于此的大将,乃是河北名将张合。
张合深知汉中重要性,自马超陈兵边境以来,他便秣马厉兵,加固城防,凭借阳平关等险要,与马超的西凉铁骑周旋。他用兵稳健,深谙兵法,初期确实有效地遏制了马超的兵锋,使其不得寸进。马超几次试探性进攻,皆被张合凭借地利和严密的防守击退。
然而,局势的恶化是全方位的。当白帝城陷落、南蛮溃败、陈宫被杀、刘备晕倒这一连串噩耗相继传来时,汉中守军的士气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军心动摇,流言四起,人人皆知蜀汉大势已去,困守汉中不过是为一座注定沦陷的孤城殉葬。
马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他不再仅仅是佯动牵制,而是真正亮出了锋利的獠牙。他利用西凉铁骑的机动优势,分兵袭扰粮道,截断汉中与成都之间本就脆弱的联系,同时不断派遣小股精锐骑兵挑衅、骂阵,打击守军本就低迷的士气。
张合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内有士气崩溃之险,外有强敌虎视眈眈。他如同一个技艺高超的船工,驾驶着一艘四处漏水、即将沉没的破船,在惊涛骇浪中勉力支撑。他曾数次派出信使向成都求援,但得到的回复要么是“陛下病重,朝中无人决断”,要么是“成都亦危,无兵可派”。他彻底成了一支孤军。
决战,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爆发。马超显然失去了耐心,或者说,他收到了来自刘衍的指令,要求他尽快解决汉中问题,以便全力会攻成都。西凉铁骑倾巢而出,如同黑色的潮水,铺天盖地般涌向张合重点布防的营垒和关隘。
张合亲临前线,持枪立马,指挥若定。他试图依靠地形和预设的防御工事,层层阻击,消耗敌军。马超大军骑兵在开阔地带固然无敌,但在攻坚战中,张合自信尚有一战之力。
战斗从一开始就异常惨烈。西凉骑兵悍不畏死,在马超的亲自率领下,发起一轮又一轮的亡命冲锋。箭矢如同飞蝗遮天蔽日,巨石滚木从营垒上轰然落下,双方士兵在壕沟、栅栏前舍生忘死地搏杀,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付出惨重代价。
张合展现了他名将的风采,几次抓住马超突击过猛的破绽,以精兵反冲击,甚至一度将马超的前锋逼退。但实力的差距和士气的落差,并非个人勇武和战术所能完全弥补。
关键时刻,马超使出了杀手锏。他早已暗中派遣一支精锐,由熟悉山地的本地人向导带领,绕行险峻小道,突袭了张合大营侧后方的粮草囤积点和一处关键的水源。后院起火,消息传来,苦战已久的守军终于彻底崩溃!
“粮草被烧了!”
“后路被断了!”
“快跑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整个防线。任凭张合如何怒吼、斩杀逃兵,也无法阻止这雪崩般的溃败。马超抓住机会,挥军猛攻,一举突破了摇摇欲坠的主防线。
张合身陷重围,左右亲兵死伤殆尽,他本人也身被数创,血染战袍。眼看大势已去,再战下去唯有全军覆没,他长叹一声,不得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残存的汉中守军,跟随着他们浴血奋战的主将,在马超率军的追杀下,狼狈不堪地撤出了他们经营多年的防线,放弃了阳平关,一路向南,逃往成都。
汉中,这块战略要地,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顽强抵抗后,终因独木难支,宣告易主,落入了汉王刘衍的手中。
当伤痕累累、盔甲破败的张合,带着仅存的数千残兵败将,退入成都时,他带来的不仅仅是又一场失利的消息,更是敲响了蜀汉政权最后的丧钟。
北面屏障已失,马超的西凉铁骑可以随时南下,与东面关羽的主力形成夹击之势。成都,彻底成为了一座被四面合围的孤城、绝地。
张合跪在临时摄政、已然白发苍苍的诸葛亮面前,以头抢地,虎目含泪:“丞相……合……无能!有负陛下与丞相重托!汉中……丢了!”
诸葛亮看着眼前这员浑身是血、败退而归的最后大将,看着他脸上那不甘、愧疚与绝望交织的神情,再看看地图上那已被刘衍大军旗帜完全覆盖的北方,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缓缓闭上了那双布满血丝、疲惫到极点的眼睛。
最后的野战力量也已损失殆尽,如今,除了这成都的高墙,他们已一无所有。
覆灭,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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