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冉站在墨衍的身侧,她换上了一身利落的月白色劲装,长发高束,脸上覆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白纱,遮住了大半容颜,唯有一双清冷的眸子在夜色中格外的明亮,像是能穿透漫天的风雪,直抵敌营深处。
没有战前慷慨激昂的呼喊,也没有振臂高呼的动员,此刻所有的战意与决心,都凝在每个人紧绷的肩背与锐利的眼神里。
墨衍只抬手,做了一个简洁的“前行”手势,喉间滚出低哑却清晰的指令:“出发!”
话音落,二百道身影瞬间动了。
像离弦的箭般迅猛,又像融入暴风雪的幽灵般无声,悄无声息地从城门缝隙潜出关隘,朝着远方那片在风雪中明灭不定、仍陷在混乱中的乾国大营扑去。
漫天的风雪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马蹄早已用粗布裹紧,连踏在积雪上都只剩浅淡的闷响;所有的兵器尽数入鞘,剑穗、刀环都缠了软布,杜绝任何意外碰撞的声响。
队伍在墨衍的带领下,沿着此前勘察好的隐蔽路线疾行,那些覆盖着厚雪的沟壑、背风的岩壁,恰好能避开敌军零星的巡逻哨,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朝着敌营的方向快速地推进。
接近乾国大营的外围时,二百人的队伍如同水流遇石,依计划迅速分为三股,身影转瞬便隐入了不同方向的风雪中。
宁书冉率领的一队,像极了暗夜中蛰伏的毒蛇,借着雪幕掩护,迂回绕向敌军后勤辎重所在的区域。
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指尖凝着一丝极淡的气息,老远便锁定了营外昏昏欲睡的哨兵。
那些士兵正裹紧棉衣靠在粮堆旁打着盹,连风雪吹落帽檐都未曾察觉。
紧跟在她身后的数名好手会意,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摸过去,只抬手捂住哨兵的口鼻,匕首划过脖颈的刹那,连半声闷哼都未让其发出,便将尸体拖进旁边的雪沟藏好。
望着眼前小山般堆积的粮草、油桶,宁书冉从怀中取出特制的“助燃散”,指尖微动,精神力悄然包裹住细密的粉末,药粉借着风雪的势头,如雾般飘散开,悄无声息地落在粮草堆、油桶缝隙里,连最警惕的守粮士兵都未曾察觉到丝毫的异样。
待药粉撒布均匀,她抬手示意,身后弓箭手立刻拉满长弓,箭羽前端裹着浸了油脂的棉絮,点燃后带着橘红色的火光,“咻咻”地射向粮堆 ——
“轰隆——!”
一声闷响炸开,火势瞬间如疯魔般蔓延开来!
原本只是箭羽引燃的星点火苗,一接触到宁书冉提前撒下的助燃散,竟像被泼了滚烫的猛火油一样,“腾”地一下就窜起了丈许高的火焰!
橘红的火舌裹着诡异的幽蓝色焰心,在风雪中非但没被压制,反而越烧越烈,噼啪作响的火声里,还带着粮草被引燃的焦糊气,瞬间照亮了半边的夜空。
乾国守粮的士兵从盹梦中被火光惊醒,揉着眼睛看清了眼前景象后,顿时爆发出惊恐的尖叫:“走水了!快救火!”
他们手忙脚乱地扑到雪地里,捧起成团的积雪就往火上泼。
诡异的是,雪水刚一接触到幽蓝色的火焰,便“滋啦”一声化作白雾,非但没能压下火势,反而像给火焰添了燃料,让火舌又窜高了半尺,还腾起团团灰黑色的毒烟,裹着刺鼻的气味往人的脸上扑。
救火的士兵躲闪不及,吸入毒烟的瞬间,喉咙里便像被塞满了辛辣的辣椒,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有人咳得弯下腰,有人被烟呛得满地打滚,原本还算规整的后勤营,眨眼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哭喊声、呛咳声、“快拿水来”的叫嚷声混在呼啸的风雪里,还有人慌不择路地往营外跑,反倒把混乱搅得更甚,几乎乱了乾国大营的半边天。
与此同时,乾国大营另一侧的攻城器械营地,突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秦风、秦雷兄弟各执一柄浸满腐蚀性药水的长刀,率领队伍如猛虎下山般悍然突袭。
他们自始至终不与敌军缠斗,目标清晰得近乎狠绝,直扑营中那些架得高高的投石车、堆叠整齐的云梯,以及缠满绳索的冲车。
秦雷率先冲到一架投石车前,抬手便将长刀上的药水泼向木质的车架,只听 “滋滋”一阵刺耳的声音,药水接触到木头的瞬间便冒起了白烟,原本坚硬的木材竟像被强酸蚀过般,迅速软化、凹陷,眨眼间就被腐蚀出了一个个深黑的坑洞;
秦风则带领另一队人直砍轮轴与绳索,长刀劈下时带着破风的锐响,几下便将固定投石车的绳索斩断、轮轴劈裂,沉重的器械失去了支撑,“轰隆”一声砸在雪地里,瞬间散了架。
营中的守军起初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懵了,待反应过来抄起兵器反抗时,大半的攻城器械早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投石车没了轮轴、云梯断了横梁、冲车的木盾被药水腐蚀得千疮百孔,再难用得上。
器械营的巨大动静,再加上粮草营那边冲天的火光,很快就像惊雷般传遍了乾国的大营。
各处守军纷纷从营帐里钻出来,有的抄起水桶往粮草营跑,有的握着兵器叫喊着“抓刺客”,潮水般向两处混乱之地涌去。
原本驻守在中军大帐附近的巡逻兵,也被这阵仗引走了大半,恰好将中军方向的防御力量彻底抽空,露出了最薄弱的腹地。
“就是现在!”
墨衍隐在暗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的寒光一闪,如同一头终于锁定猎物的雪狼。
他握紧腰间的长剑,亲自带领最精锐的二十人小队,借着敌军调动的混乱间隙,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直扑向中军大帐!
沿途遇到的零星抵抗,在墨衍狠辣凌厉的剑锋下、在死士们不要命的冲杀中,几乎是一触即溃。
有人刚举起长矛,便被墨衍一剑挑断了手腕;有人刚想吹响警哨示警,喉咙已被死士的匕首划破。
他们的速度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脚下不做半分地停留,目光始终锁定着前方那座缀着鹰旗的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已近在眼前,帐帘被风雪吹得猎猎作响,甚至能隐约看到帐内晃动的人影,以及贺连山压抑着怒火的咆哮声,显然还在为粮草、器械营的混乱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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