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儿迟疑,这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体贴?
先是主动去接孩子,现在又要帮忙晾衣服,是做了什么错事,还是又缺钱了?
林呈不知道张秀儿心里是这么想他,他认为自己为人虽然自私,但还算是有点良知。
就是看媳妇这么狼狈,想让她换衣服免得感冒而已。
再说,晾衣服也只是一件很顺手,又很简单的事。
张秀儿回房换衣服去了。
林呈拿起一件衣服,抖开,挂在竹篙上。
这竹篙被横绑在菜园前,是专门用来晾衣服的,只有十几米长,挂了几件衣服两床被单后,竹篙就晾满了。
这时,林呈很想念衣架,想着以后让老爹抽空做些衣架出来。
拿着一件衣服,左看右看,没有别的竹篙了,那,就叠晾在被单上吧。
等张秀儿换了衣服出门,林呈已经晾完了衣服,去厨房吃饭了。
张秀儿看着叠了两三层的湿衣服,叹口气。
这么晾衣服,挂上三五天,衣物都干不了。
上前将衣物一件一件拿下,晾在院子外,大路边的篱笆树上。
最后竹篙上只剩下了两床被单和一顶蚊帐。
厨房里,两个小孩在一边啊啊啊的尖叫,也不知道在乐呵什么,林呈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响,让闭嘴孩子就哭。
林呈被吵的烦,拿了几颗不老林糖给他们,“吃糖,别说话行不行”。
终于安静了下来。
林呈热好了菜,刚盛了饭准备吃,张秀儿就进来了。
林呈指着桌上的几个菜说“我都做好了,你快吃吧。”
张秀儿看了看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磕磕巴巴的问“这,这都是你做的?不是娘回来做的?”
她这么猜也是有道理的,这肉和蛋什么的,只有婆婆才能拿,东西都锁在她房里的,而且丈夫从没有下厨,是不会做饭的。
林呈骄傲挺胸“不是娘做的,是我做的”。
张秀儿震惊,这人,竟然,下厨做饭做菜了,君子远庖厨,这话她听丈夫说起过,更别说这菜看着有模有样的。
张秀儿欲言又止。
林呈不满“真是我做的,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呗”。
张秀儿指着桌子上的菜问“这鸡蛋和肉在哪里拿的?”
林呈“爹娘房里取的,怎么了?”
“娘出门时,把今天的粮和菜都放盆里了,房门上锁门了,你怎么拿的?”
放盆里了?林呈左右看了看“我没看到盆,也没在厨房找到粮和菜,就去爹娘房里拿了”。
林呈从怀里拿了一把钥匙“我有爹娘房门钥匙”这是老娘给他的,说他读书辛苦,饿了可以去房里拿吃的。
张秀儿无话可说,踮起脚,从橱柜顶部拿下来一个簸箕,簸箕下是一个木盆,木盆里有粮有菜。
林呈转移话题“额,饿了吧,先吃饭,我做的大米饭,很好吃的”。
张秀儿去取了饭盒,装饭装菜,装好后用盖子盖上,说不能让公婆吃剩菜剩饭,要给他们先装好自己再吃。
林呈的只觉得尴尬度加一加一在增加,你这么做,显得我不孝顺爹娘啊,干脆闷头吃饭不说话了。
柴火灶烧的米饭,有大块金黄焦脆的锅巴,林呈铲了一块,拿在手里,夹了些菜放到锅巴上,折成两半,然后咬一大口,又香又脆夹杂着肉汁鸡蛋,好吃!
正埋头干饭时。
张秀儿的惊呼声响起“天,你们吃的是什么,快吐出来。”
孩子嘴巴黑乎乎,就连牙齿都染黑了,张秀儿还以为他们吃了有毒的虫子,着急去拍孩子背,让他们快吐。
小孩不愿意,紧紧抓着快融化的糖果,哇哇大哭。
林呈连忙阻止“你别急,他们吃的糖,我给的糖,没毒的,你放心”。
拿了颗给她“不信你吃一个试一下,这糖里面有黑色巧克力,所以他们牙齿才会变黑,喝口水漱一下就白了。”
张秀儿将信将疑的吃了一颗糖,这才相信,“是我太着急了,应该先问问相公的”。
林呈摆手“没事,你担心孩子,我理解”。
吃完了饭,林呈看张秀儿抱着一个背着一个,提着篮子出门送饭,犹豫了一下问她“要不把孩子放家里,我看一会儿。”
张秀儿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被丈夫震惊到了。
担心耽误他读书,就拒绝了“没事,我带去地里。”
说罢,带着孩子出去了。
林妩也提着个篮子跟着,篮子里装了木碗和筷子。
林呈回房读书,出了厨房门,穿过院子时,看到竹篙上的被单,尴尬值又蹭蹭上涨。
刚拿起书,院子里又响起了东西落地的声音。
似曾相识,心下有了答案。
出门一看,果然是王月,这次她没有带孩子,头发凌乱,脖子处有明显的一道抓痕。
一看到林呈,就小声哭着问“呈哥,你家有人没?”
林呈不准备让她进来,就撒了个谎,“有人,我们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吧”。
正好趁这个机会说清楚。
两人选择了一条小路,来到了后山树林,运气好,一路上没有碰到人。
进了林子,王月扑进林呈怀里,紧紧抱住他哭着诉说委屈。
婆婆欺压,妯娌不睦,丈夫不管,日子过的难,孩子又瘦了,都怪她这个当娘的没有用。
林呈举着双手,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哭了十几分钟,等她抽泣声停下后,才说“那你想要我做什么?王月”
原身叫的月月,他叫不出口。
王月听到林呈的话,浑身一僵,心下纳闷,情郎今天怎么这么冷漠。
抬起头,眼里噙满泪水,楚楚可怜的问“呈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呈叹气,斜靠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们这关系是不对的,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从今天起断了吧。”
王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林呈说的什么意思后,眼泪成串往下掉,抱着林呈一条手臂,不敢置信的问“呈哥,你说什么?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
林呈面无表情不说话。
王月慌了,抬手擦掉眼泪“你是不高兴我来找你,才说这种话是不是,我以后不来找你了好不好,我和儿子等你过来看。”
林呈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大家知道了我们的事?那我们以后小心些,不让人看见就是了,呈哥,你别说断了的话,你要不管我们母子,我们只有去死了”。
王月慌了,开始语无伦次。
如果林呈真的不管她,那她这个没有母家撑腰,还生了野种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只有两个选择,被婆婆搓磨死或者被丈夫打死。
“孩子我带回家,对外就说你家养不起过继给我,我再给你婆家赔些钱,他们应该会同意的,王月,算我对不起你,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或者,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你。”
“不”王月尖叫,双手用力拍打林呈“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想逼我去死。”
带走孩子,再和自己一刀两断,连过继都想出来了,这是早就想好要抛下自己了。
他是毫发无损的抽身了,自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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