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城外的夜色浓如墨,只有城头的火把摇曳着昏黄的光,映出守军紧绷的脸。庞统勒住马,藏身于离城三里的树林中,目光穿过夜色,落在陈仓厚重的城门上——司马懿接手关中后,特意加固了城墙,还在城外挖了两丈宽的护城河,想要强攻,难如登天。
“军师,郝将军那边已经就位,就等您的信号了。”身旁的亲兵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庞统点头,抬手看了看天色,此时三更刚过,正是守军最困倦的时辰。他从怀中取出一支竹哨,轻轻吹响,哨音细弱,却能穿透夜色,传向城南的云雾山方向。
片刻后,城南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城头守军的惊呼:“不好!有敌袭!”
庞统眼中精光一闪,挥手下令:“传令下去,正面部队全力攻城,吸引守军注意力!”
早已整装待发的蜀军步兵立刻冲出树林,推着云梯、撞车,朝着陈仓城墙发起猛攻。城头上的魏兵慌忙应战,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蜀军士兵顶着盾牌,步步向前,喊杀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
而在陈仓城南的云雾山脚下,郝昭正带着五千步兵,借着树木的掩护,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悄悄靠近。这条路是当地猎户提供的,极为隐蔽,只能容一人通过,且布满荆棘,士兵们用刀砍断藤蔓,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发出声响。
“将军,前面就是城墙了!”一名军校低声喊道。郝昭探头望去,只见城墙下的守军都被北面的攻城声吸引,注意力全在前方,根本没察觉背后有人靠近。他立刻下令:“准备火油弹,听我号令,一同投掷!”
士兵们迅速取出陶制的火油弹,点燃引信。郝昭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扔!”
数十枚火油弹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城墙内侧的守军营地中。“轰”的一声,火油弹落地即碎,火油飞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营地中的魏兵惊慌失措,乱作一团,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城头上的魏将见状,又惊又怒,急忙分兵去救火。可就在这时,北面的蜀军突然加大了攻势,赵云亲自率领骑兵,冲至护城河边,用事先准备好的木板搭成浮桥,朝着城门冲去。
“不好!城门要守不住了!”城头上的魏兵大喊。可此时守军兵力分散,根本抵挡不住蜀军的猛攻。赵云一马当先,手持长枪,挑飞两名魏兵,率先冲上城头,身后的蜀军士兵紧随其后,与魏兵展开近身厮杀。
郝昭见城头火光四起,知道时机已到,下令道:“架云梯,登城!”士兵们迅速架起云梯,朝着城墙攀爬而去。城上的魏兵腹背受敌,早已没了斗志,纷纷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陈仓守将王双见大势已去,提着大刀想要突围,却被赵云拦住。两人交手不过十回合,赵云便一枪挑中王双的肩膀,将他生擒。
“降者免死!”蜀军士兵的呐喊声在城头上回荡。剩下的魏兵见状,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天快亮时,陈仓城的城门终于被打开,庞统率领大军进入城中。他走到城头,望着城内渐渐熄灭的火焰,以及忙碌的蜀军士兵,轻轻舒了口气。这时,郝昭带着几名士兵走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军师,这是从王双的营帐里搜出来的,是司马懿写给王双的信,让他死守陈仓,等待援军。”
庞统接过书信,看了一眼,冷笑道:“司马懿倒是算得准,可惜他没想到,咱们会从云雾山绕后。”他顿了顿,对身旁的赵云道:“子龙,你立刻率领骑兵,前往陈仓以东的郿县,截断司马懿的援军;郝昭,你负责整顿陈仓守军,修复城墙,守住粮道;我则派人快马前往汉中,告知丞相陈仓已破,让他准备出兵,与咱们南北呼应。”
众将领命而去。庞统走到城楼下,看着羌汉士兵一同清理战场,百姓们也渐渐从家中走出,虽然脸上带着惊魂未定,但见蜀军秋毫无犯,便放下心来。一名老汉人捧着一碗热茶,走到庞统面前,颤声道:“军师,曹魏守军欺压百姓,多谢你们救了我们啊!”
庞统接过热茶,温声道:“老人家放心,蜀军是来为民除害的,定不会让你们再受欺压。”
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陈仓城上,驱散了夜的寒意。庞统望着东方,知道司马懿得知陈仓失守,必定会率军来攻,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但他并不畏惧,如今陈仓已破,粮道畅通,又有羌汉将士同心,只要守住陈仓,等待诸葛亮的援军,北伐的下一步,便能直指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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