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长九安排好丹房事宜，驾驶飞舟驶离了琉璃仙境，直奔仙境东边的“云栖坊”而去。
随着长九功法的增长，“破云舟”也随着长九的意念变得更快了，不到一日就抵达了云栖坊上空，他在离云栖坊大门不足百米的地方收起飞舟，信步的走在门口旁边老槐树下。
老金远远就看到迎面走来的长九，笑嘻嘻的步颠过来，一把搂过长九的肩膀说道：“哎呦，小兄弟有些日子不见，又长高了不少。”
长九陪笑道：“又要麻烦金兄了，”
说罢从兜里拿出十块下品灵石，放在了老金的手里，老金仔细的掂了一下说道，“随我来吧。”
在老金的打点下，长九顺利的进入了云栖坊市，随后就一个人就挤进了人群，坊市内热闹非凡，叫卖声、交谈声此起彼伏。
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有售卖各类法宝的，有兜售珍稀丹药的，还有出售奇珍异兽的，让人目不暇接。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踏入这个坊市了，但这里的景象却与上一次有所不同。
原本宽敞的街道，今天竟然变得异常拥挤，人们肩挨着肩，脚碰着脚，几乎没有一丝空隙。
长九注意到，一些摊位前人头攒动，人们似乎在争先恐后地抢购着什么东西。
他好奇地凑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竟然是一些稀有灵植，不过，他对这些暂时还不感兴趣。
因为他这次的任务主要是老卖药的，然后换取一些自己缺少的资源来提升修为。
长九在人群中艰难地穿梭着，没有去上次的丹药房卖丹药，毕竟干掉了人家两个人，有点心虚。
这次选择了一个偏一点的丹药房，这次把炼丹房收集的废丹升级后的丹药一次性全部卖出，得到了一大包灵石，因为他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他心想：“毕竟要宗门大比了，我得有一个趁手的武器才可以，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赤霄剑和虹吸大法吧，那样岂不是直接让人锁死我就是闯入禁地之人。”
走着走着，他的目光落在街角一处极其不起眼的阴影里，那里支着一个小小的地摊，摊子前摆着几样东西，其中几个陶土药瓶，几块不知名的灵力矿石，还有几件锈蚀得破烂铁器。这摊子，寒酸得与周围流光溢彩的店铺和热情似火的吆喝格格不入，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死气沉沉。
摊主是个老头，蜷缩在一张竹凳上，身上裹着一件旧袍子，头埋在臂弯里，像是睡着了。
长九的脚步顿住了，倒不是被吸引，或许，只有这种角落，才有一丝可能捡到他买得起的“漏”？毕竟自己兜里的钱可不多！
尽管这念头卑微得可笑。
他在摊前蹲了下来，一把豁了口的柴刀，半截锈死的匕首，还有一个……像是剑柄的物件，连着一截布满墨绿铜锈的狭长短剑，歪斜地插在灰布上。
长九仔细看了看，它太不起眼了，像一块刚从烂泥塘里捞出来的废铁，透着一股被岁月彻底遗弃的腐朽气息。
他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他抬脚的刹那，目光掠过那截“废铁”的剑柄。那剑柄似乎比剑身稍好一些，隐约能看出一点扭曲缠绕的轮廓，像是某种鳞片？
长九迟疑了一下，俯下身，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碰向那剑柄上唯一一处锈迹稍浅、似乎能触及金属本体的凹陷处。
指尖触碰到那冰冷金属的瞬间——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寒，并非来自肌肤，而是直接从接触点炸开，蛮横无比地沿着他的指尖、手臂，直冲而上！
它带着滔天的杀伐之气，以及被漫长时光消磨却依旧不屈的桀骜，化作一道无形的精神冲击，狠狠撞入长九脆弱的心神！
“呃啊！”
长九闷哼一声，浑身剧震，如遭雷击！
他死死盯着那柄“废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因为他感觉到。
那不是普通的剑！
那感觉……像是一头被强行禁锢、封印了无数岁月的远古凶兽，刚刚睁开了一丝猩红的眼缝！
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一个苍老、沙哑、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
“看上了？一百中品灵石，不二价。”
长九猛地抬头。
那一直蜷缩着的老者，不知何时抬起了头。一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几乎看不到瞳仁。
然而，就在那浑浊的深处，长九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稍纵即逝的异样光芒。
那不是精明商人的算计之光，更像是一种……洞悉了什么秘密的、难以言喻的了然，
或者说是等待已久的尘埃落定？
“一……一百？”。
长九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惊悸未平的颤抖。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储物袋，里面几乎是他全部的家当。
宗门大比在即，这可能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了，若买了这废物，他连一把最普通的铁剑都买不起了！
矛盾的心在买和不买之间拉扯…
可就在这一刹那，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攫住了他，一种“错过此物，此生必悔”的强烈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摊主老者浑浊的眼睛半眯着，不再看他，也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只是重新把下巴搁回臂弯，仿佛刚才那笔交易与他毫无关系，又或者，他笃定了长九的选择。
那可是一百中品灵石，几乎是他大部分的财产了，也是此刻唯一的赌注。
赌这块“废铁”里，是否真的藏着那一线他渴求的、足以改变命运的可能？
每一息都像一年那么漫长，老者浑浊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角落里清晰可闻。
“我……要了！”
长九猛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嘶哑，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不再犹豫，仿佛生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后悔。他动作近乎粗暴地扯下腰间的储物袋，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哗啦一声，将里面所有灵石——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中品灵石，全都倒在摊前的灰布上。
老者浑浊目光扫过那堆灵石，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哝声，像是满意，又像是叹息。
他没有去数，随意地朝那柄锈剑的方向挥了挥，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本很薄的册子丢给了他。
长九颇感意外的拿着飞来的册子看向老人，可是老人却没有再看他一眼。
没想到如此普通的短剑竟然有自己的剑诀，而且是免费赠予。
他立刻伸手握住了那布满锈迹、冰冷刺骨的剑柄！入手是那股透骨的奇寒，仿佛握住了一块万载寒冰。
长九的心跳依旧很快，但奇异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契合”感油然而生。
这剑，这法器，仿佛本该就在他手中。
他不再看那老者一眼，把册子快速的放胸前的衣服夹层，将剑紧紧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个滚烫又冰冷的秘密，转身便走进街道熙攘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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