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曹嵩手中茶盏地出现裂痕,依我儿之见?
曹操负手望月:
刘俊既能预见太平道之祸,必非池中之物。
忽然压低声音,父亲今日廷议之举,甚妙!
曹嵩凝视茶汤中的月影,忽将残茶泼向窗外:
既如此...明日为父再上密奏!
…………
六月十五未时二刻,烈日当空,东武亭外热浪滚滚。
夏仁率领万余大军踉跄而至,士卒们甲胄歪斜,汗流浃背,不少人拄着长矛才能勉强站立。
淯水河面上蒸腾着氤氲水汽,映照出疲惫不堪的黄巾军身影。
全军休整!
夏仁沙哑着嗓子下令,自己却警惕地望向对岸那片茂密的芦苇荡。
那里惊起的白鹭久久盘旋不落,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韩彪刚解下头盔俯身取水,平静的水面突然映出漫天箭影。
敌袭!
他的吼声还未落下,就被破空而来的箭雨淹没。
只见典韦如黑塔般从芦苇丛中冲出,双戟舞动如风,戟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摄人的寒光。
黄巾贼子们,纳命来!
典韦声如炸雷,双戟在烈日下划出两道银虹。
他铁塔般的身躯所过之处,贼兵如麦浪般倒下,血雾在身后腾起丈高。
夏仁见来势汹汹,双目精光暴涨:来得好!
他长戟一振,戟尖寒芒吞吐如蛇信。
两马相接瞬间,典韦双戟交叉劈下,夏仁长戟迎上。
铛——!的一声巨响,震得方圆十丈内的士卒耳膜生疼。
这一击之下,夏仁双臂青筋暴起,虎口崩裂渗血,却硬生生扛住了典韦的全力一击。
胯下战马嘶鸣着连退七步,蹄铁在青石地上刮出四道深痕。
典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贼酋竟有如此膂力!
有点意思!典韦狞笑着催马再进。
左戟横扫千军直取夏仁腰腹,戟刃割裂空气发出尖啸;
右戟毒龙出洞直刺咽喉,戟尖寒芒如星。
夏仁暴喝一声,长戟使出一招铁锁横江,戟杆精准架住双戟,三柄兵器绞作一团,火花四溅。
两马盘旋间,夏仁突然变招,长戟如灵蛇吐信,一招青龙探爪直取典韦心窝。
典韦双戟一绞,使出双龙戏珠,竟将长戟生生折断。
夏仁不慌不忙,反手抽出腰间宝剑,剑光如匹练般斩向典韦脖颈。
好小子!
典韦赞了一声,右戟使出一招泰山压顶当头劈下。
夏仁剑走轻灵,一招拨云见日斜挑戟刃。
铮——!
金铁交鸣声中,夏仁宝剑应声而断。
但他趁势一个鹞子翻身避过致命一击,仅被戟风扫落半幅战袍。
韩彪见夏仁形势危急,眼中凶光一闪,手中鬼头刀猛然劈向刘威面门。
这一刀势大力沉,刀锋破空发出尖锐的啸声。
刘威不闪不避,银枪如电般刺出,枪尖精准点在刀背七寸处,硬生生将这一刀格开。
韩彪见一击不中,手腕急转,刀势突变。
原本刚猛的一刀突然变得飘忽不定,刀锋在阳光下幻化出数道残影。
分袭刘威咽喉、心口、腰腹三处要害。
刘威沉着应对,枪杆在手中快速旋转,银光闪烁间将三道刀影尽数挡下。
枪杆与刀锋相击,迸出点点火星。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已过十余招。
韩彪刀法狠辣,每一刀都直取要害;
刘威枪术沉稳,攻守兼备。
韩彪突然一个假动作,看似要劈刘威左肩,实则刀锋一转,斜削刘威右腿。
刘威早有防备,枪杆下压,同时身形微侧,不仅挡住这一刀,还顺势一枪刺向韩彪肋下。
韩彪急忙横刀格挡,却见刘威手腕一抖,枪尖如毒蛇吐信般突然上挑,直取咽喉要害。
韩彪仓促后仰,冰冷的枪尖擦着下巴划过,带出一道血线,几缕胡须飘落。
与此同时,典韦与夏仁的恶斗已至白热化。
典韦双戟越战越勇,戟影重重如狂风暴雨,将夏仁周身笼罩。
夏仁虽实力不俗,但毕竟不如典韦的怪力,手中长戟格挡渐渐迟缓。
典韦看准时机,右戟佯攻下盘,左戟突然变向横扫,一声击碎夏仁胸前护心镜。
夏仁闷哼一声,胸前甲胄碎片四溅,一道尺余长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韩彪余光瞥见主帅重伤,心神大震。
这稍一分神,刘威银枪已如闪电般刺来。
韩彪勉强侧身,却仍被枪尖贯穿右肩胛骨。
鲜血顺着枪杆喷涌而出,将银枪染得猩红。
韩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鬼头刀一声砸在碎石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他踉跄着连退七八步,后背重重撞上一棵被战火摧折的枯树。
右肩胛的伤口汩汩涌出鲜血,瞬间浸透了半边战袍,顺着甲叶缝隙滴落。
就在此时,东南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
甘宁一马当先,手中霸海大刀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目寒光。
他身后两千多精锐郡兵如潮水般涌来,铁甲碰撞声如雷霆滚动。
这支生力军势如破竹,瞬间将黄巾军右翼冲得七零八落。
稳住阵型!
夏仁嘶声怒吼,却见己方士卒早已乱作一团。
前排枪兵被冲散,长矛歪斜着插在地上;
弓手们惊慌失措,箭囊散落一地。
更可怕的是,典韦的部队趁机从正面压上,两相夹击之下,黄巾军阵型彻底崩溃。
甘宁纵马突入敌阵,霸海大刀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
有个黄巾小校试图组织抵抗,却被甘宁一刀连人带盾劈成两半。
残肢尚未落地,甘宁已催马冲向下一处战团,刀锋所过之处,敌军如割麦般倒下。
突然,北面尘烟大作。
韩忠率领两千生力军如狂风般杀到,铁蹄踏得大地震颤。
夏仁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战机,跃上残破的战车,染血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将士们!今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他挥剑斩断车辕,
杀出一条血路,他日必报此仇!
这番嘶吼竟让溃散的黄巾军重新聚拢,残兵们眼中燃起拼死一搏的凶光。
甘宁见状,嘴角扯出狞笑。
他猛夹马腹,南阳郡兵如利箭般射向韩忠军阵。
韩忠挺枪迎战,枪尖与霸海刀相撞的瞬间,火花照亮了他惊骇的面容——
甘宁这一刀竟将他精铁枪杆劈成两截!
第二刀横扫而来,韩忠慌忙俯身,头盔却被削飞半截。
第三刀如泰山压顶,韩忠举盾相迎,连人带盾被劈成两半,五脏六腑洒了一地。
为韩将军报仇!
韩忠亲兵红着眼杀来。
甘宁狂笑不止,霸海刀舞成血色旋风,所过之处残肢乱飞。
有个彪形大汉持斧偷袭,却被甘宁反手一刀,从肩到腰斜劈成两段。
鲜血喷溅在甘宁锦帆战袍上,将原本湛蓝的布料染成紫黑。
与此同时,典韦如附骨之疽般紧咬夏仁不放。
双戟每次挥动都带起腥风血雨,夏仁的亲兵接连倒下。
有个年轻亲兵拼死挡在夏仁身前,却被典韦一戟贯穿胸膛。
戟尖透背而出时,还挑着半颗跳动的心脏。
夏仁且战且退,战袍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西北角战团中,刘威银枪如龙,与甘宁形成夹击之势。
韩彪独臂挥舞断刀,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甘宁一刀劈开他的胸甲,刘威趁机一枪穿心。
韩彪跪地吐血,仍想挣扎起身,被甘宁补上一刀,头颅飞起三尺高。
乱军之中,程昱眼珠一转。
趁看守他的贼兵被战局吸引,突然暴起,用绳索勒住对方咽喉。
待贼兵断气,程昱迅速剥下其衣甲换上,借着硝烟掩护往西北方潜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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