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那枚玉环,毫无征兆地,猛地一下灼热起来!
周墨脸色大变,不好!又有新客户要来了!
可这……这他妈是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啊!这要是凭空掉下来一个大活人,明天他俩就得一起上社会新闻!
“快走!”
周墨来不及解释,一把抓住朱允炆的手腕,几乎是拖着他,朝着民宿的方向狂奔而去。
两人踉踉跄跄地冲进楼道,周墨用最快的速度按开密码锁,将朱允炆一把拉了进去,然后“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
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周墨胸口的玉环光芒爆闪!
不再是朱允炆那种带着悲戚的淡金色,也不是嬴政的煌煌金芒,更不是朱棣的铁血光华。
那是一种恢弘、璀璨、如同正午骄阳般耀眼夺目,又充满了包容与开放气度的鎏金色光芒!
光芒之中,仿佛有万国来朝的盛景,有丝路驼铃的悠扬,有文治武功的鼎盛,有大唐气象的万千!
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伴随着这股磅礴的气势,直接涌入了周墨的脑海!
他甚至不需要去猜!
“李世民!唐太宗!”周墨惊得脱口而出,“李世民要来了!”
周墨的心情瞬间变得又惊又喜!
惊的是,又来了一位重量级到不能再重量级的大佬!
喜的是,这位可是历史上以开明纳谏着称的千古明君!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旁还提着超市购物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玉环的剧烈波动惊得一脸不安的朱允炆。
周墨的内心在疯狂激荡。
天可汗要来了!那个最牛逼的天可汗,马上就要来了!
话音未落,客厅中央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光线开始扭曲、汇聚。
那耀眼的鎏金色光芒骤然收缩,凝聚成一个清晰的人影。
周墨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死死地盯着那个从光影中走出的身影。
来人约莫三十许的年纪,身着一袭玄色圆领袍,腰束革带,脚踩一双黑色的高头皮靴,靴筒上还沾着些许干涸的泥土。
身形算不上魁梧,但异常挺拔,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
他没有戴冠,一头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发带束在脑后,几缕发丝不羁地垂在额前。
面容算不上后世定义的那种俊美,但轮廓分明,鼻梁高挺。
一双眼睛尤其锐利,那眼神,像是沉淀了无数次的生死搏杀,此刻又深邃得如同古井,仿佛能洞悉人心。
唐太宗,李世民。
他一站定,那双锐利的眼睛迅速地扫视了一遍这个陈设怪异的房间。
目光从天花板上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灯具,到墙上那个无声闪烁着画面的“镜子”,最后,落在了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身上。
他先是看了看周墨,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似乎对周墨这一身“奇装异服”和短发感到诧异。
但他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便转向了周墨身旁的朱允炆。
也就在这一刻,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朱允炆在看到李世民出现的刹那,整个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手里的购物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苹果滚了一地。
他的脸色,比昨夜刚出现时还要惨白,毫无血色。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周墨的身后,那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在李世民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无比熟悉、又让他怕到了骨子里的气息。
那是他四叔朱棣的气息!
是同样通过血腥的手段,从至亲手中夺取皇位的铁血君王的气息!
甚至,眼前这个人的气息,比他四叔更加凝练,更加霸道!
李世民的目光,像鹰隼一样锁定了朱允炆。
他何等人物?玄武门之变,杀兄弑弟,逼父退位,什么场面没见过?
一眼就看出了朱允炆的不同寻常。
“哦?”李世民对着朱允炆,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你是何人?为何一身龙气,却衰败至此,状如丧家之犬?”
一句话,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朱允炆本就千疮百孔的心里!
“丧家之犬”四个字,让朱允炆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刚刚恢复了一点神采的眼睛,瞬间又被恐惧和绝望所淹没。
“陛下!陛下息怒!”
周墨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玄武门战神对上应天府宅男,别再给刚好点的孩子吓坏了!
万一之后朱元璋或者朱标来了,他没法交代啊。
他硬着头皮迎上李世民那审视的、极具压迫感的目光。
“那个……天可汗陛下!您听我解释,他情况有点特殊。”周墨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哦?特殊?”李世民的目光终于从朱允炆身上,转移到了这个敢于挡在他面前的短发青年身上。
“你又是何人?此地又是何处?是你……召朕前来?”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周墨头皮发麻。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这关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恐怕没法收场了。
“陛下,此地……乃是距您大唐一千四百年后的世间。”
周墨语速飞快地解释,“是我,也不是我,是这枚玉环将您召来。至于他……”
周墨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如纸的朱允炆,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他是大明王朝的第二位皇帝,建文皇帝,朱允炆。”
“大明?朱允炆?”李世民在口中咀嚼着这两个陌生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一千四百年后的王朝,他并不知晓。
但他抓住了关键信息。
“皇帝?”他再次看向朱允炆,眼神中的审视意味更浓了,“既为皇帝,因何落魄至此?”
周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像是在参加一场史上最恐怖的面试,主考官还是个随时能要你命的顶级大boSS。
“他……他的皇位,被他的亲叔叔……夺了。”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李世民脸上的那一丝玩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
“为叔父所夺?”
他看着朱允炆,那眼神,带上了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看透了一切的锐利。
“哼,智谋不足,优柔寡断,自取其祸罢了!”
这句评价,冷酷、无情,却又一针见血。
朱允炆的眼中涌出大颗的泪水,他想反驳,想嘶吼,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对方说的,或许就是事实。
他的削藩,能力不足,又操之过急,给了他叔叔起兵的借口和时间。
“他年纪也不大,也已经死了,人死债消就算了吧。”
主要是自己好不容易哄好,万一再坏了,他怕以后朱元璋或者朱标来了抽他。
李世民眯起了眼睛,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眼神中非但没有被反驳的怒意,反而流露出一丝真正的好奇。
李世民忽然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
他看着周墨,缓缓开口,“你错了。”
“错在,他既坐上了那个位子,就不该再有心软这种东西,既然想要集权,就要足够狠,直接杀了才是一劳永逸。”
李世民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字字千钧。
“帝王之路,本就是孤家寡人之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和万民的残忍。”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不是错在想削藩,而是错在,没有在举起屠刀的那一刻,就做好血流成河、背负万世骂名的准备。”
他这番话,与其说是在教训周墨,不如说是在剖白自己的内心。
玄武门城楼下的血,至今恐怕还未干透。
周墨被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他无法反驳,因为他知道,这就是帝王的生存法则,残酷,但真实。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李世民不再去看那个已经失魂落魄的亡国之君,他将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目光,完完全全地投向了周墨。
“现在,该你来告诉朕。”
他向前走了一步,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袭来。
“你这个身处一千四百年后世的凡人,还有这枚能穿梭古今的玉环……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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