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他真相了。
磅礴的仙力从身上缓缓荡出,无数幽蓝蝴蝶扑向天幕。
混沌真元的平衡被巨大外力冲击,陆地深处的混沌源芯无法承受,发生动荡。
摇晃间,江效看着地面不断裂开,也听见原住民的哀嚎。
……早看这群沙币不爽,终于毁灭了哈哈哈哈哈。
主上身上的力量让人心惊,江效看向一旁无聊扣手的少年,心知这位也是个有本事的。
虽然是雾霁,但他只有十八。
如果是双生子……是不是说明主上也只有十八?
摇摇头,江效被自己的想法无语到。十八岁就突破润泽,甚至高于润泽,又不是话本子……这种速度根本不是这个世界能有的。
两人一模一样,许是后天改换面皮吧。
世界崩坏的景象宛如世界末日,在愈发猛烈的风里,温纪临眼神里理所当然的藐视让梵卿纪又忍不住揣摩。
这人以前身份肯定高,就是感觉,没高在正道上?
自己以后会不会黑化什么的……梵卿纪想了想温纪临的手段。
黑的没边了。
混沌真元浓度极速下降,飞出的蝶群又蹁跹着飞回,温存落在三人肩头。
江效好奇看着这陌生的品种,就算从未见过,但还是任由铺天盖地的蝶翼将他淹没。
总算能出去了。
再次踏上似乎别无二致的土地,那股如影随形的窒息感消弭,就像投身氧气茂密的远古森林,让他每个毛孔都贪婪舒爽着畅快。
梵卿纪也乐呵的享受难得充裕的混沌真元。
在那里待着,就像停留在水与云的分界线,憋不死,却也算不上畅快。
温纪临看着手上带着秘阵密匙的玉简,在确定时间所剩不多后,左手揽上少年的腰,右手提着江效的衣领,他干脆利落捏碎玉简离开秘阵。
【妖界-骨枯城】
“你那小徒儿带了个人出来。”凤戾定睛一看:“生面孔。”
“误入独立世界的修士,救了便救了。”杨熙洺心知这人应是有过人之处,不然他那俩唯利是图的玩意才不会理。
不过这种事情,少说为好。
凤戾轻笑一声,也没接着这话题:“你徒儿那传承,还不知道是什么。”
殷莫璃想到温纪临给杨熙洺传的灵讯,眼神略有些不自然的飘忽。
……老乡就算了,玩的也挺花。
杨熙洺虽然也清楚,但是活了千年的老狐狸,自然是比糊涂不比精明:“等那孩子出来,自然就知道了。晚辈的事,我也操不过来心。”
凤戾心领神会,本来这机缘就是为了还人情,她知不知道,还真无妨:“你哪里操的心,天天闲喝酒,真难为你师父还纵着你。”
杨熙洺浅笑:“年少无知,执念缠身,师父确是劳累。”
当年的事凤戾也略知一二,她与画寒佡早年相识,但他与现在早已判若两人。
不只是因为徒弟,他似乎已经达到万般皆空的境界……
一种极其不合理的转变。
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江效略有些无措,但他的未来,不由他置喙。
“主上。”明祁简跪下,奉上凤涅信息:“真假难辨,望主责罚。”
温纪临草草阅过,没说什么,温和介绍身后的江效:“金泉。”
明祁简淡定示意:“风涧。”
因着任务温纪临早已安排好,所以了结磨合就留给他们自己。现在要处理的,是信息。
真假参半的东西……想以此来吃下南程这块肥肉。
够大胆,也够自信。
在江效离开去看居室后,温纪临看向明祁简:“把南程的生意给他,金泉也让他收进去。”
明祁简没质疑,转而开始发愁该怎么自然的把金泉送进去。
……虽然已经听出信息不真,但似乎是真假参半。
主上要试探碧霄府主以顺藤摸瓜,明祁简能理解。但是,契怎么办?
明祁简问了,温纪临依旧温和:“合同我来拟,契不能是天道契。”
不过他也没那个胆量立天道契就是。
明祁简点头应下,开始召集谋士谋划怎样天衣无缝的把金泉送进去。温纪临传回了道则,刚出草丛,就看见少年一脸不耐。
梵卿纪当然知道这人有自己的小九九,不过,拿尿急来搪塞,未免过分。
温纪临自知理亏,也就乖乖拉着少年往回走,还不忘给少年带叶枬饼。
“你下次能不能选个好点的理由。”梵卿纪不忿,咬着叶枬饼也生气:“你用尿急当借口很损害我帅哥的形象的。”
“只有你知道……师父又看不见。”温纪临感觉自己有点冤:“已经离开妖界了。”
梵卿纪彻底被不解风情的某人整无语了:“你要是有个刚交的女朋友,你会用这借口?”
温纪临淡定回答:“没有女朋友,有新交的男朋友。就算没男朋友,也不会有女朋友。”
对自己,那肯定怎么方便怎么来。反正他那点意图也不打算瞒小蝴蝶。
梵卿纪彻底说不出话,虽然这人有点道理,但做什么还要瞒着自己……
他也懒得刨根问底,他太了解自己,这人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大概率结局不好或者用处不好。
慢悠悠走到平平无奇的树旁,梵卿纪抚上树干,吟唱通关云谣。
道则不同阶层弟子有不同的通关云谣,层级低上不去,层级高则畅通无阻。
除非安排守卫,否则底层弟子见到上层环境的唯一方式,就是修为晋升。
弥漫的云雾缓缓包裹,温纪临揽着少年的腰:“待奉道逐巅结束,咱俩就办结侣大典。”
梵卿纪淡淡看着眼前人被云模糊的眉眼:“然后你就能告诉我一切?”
温纪临不知道能不能回答,只能打个哈哈:“然后我就能拿个第一,送一件你喜欢的礼物。”
“嗯。”对于温纪临的遮掩,梵卿纪不生气。他想要知道的唯一原因,也只是不安于他会因此受伤害。
……他不能改变什么,只剩无用又无力的心疼。
“你总是会知道,现在知道太早。”温纪临知道小蝴蝶不会生气,但是知道一切的无力和心疼,一无所知的不安和担忧……
都不应困扰少年安梦。
“你会有事吗?”在云慢慢消散时,梵卿纪终于愿意顺承温纪临心意,解决心里不安,也不再好奇未来。
丝丝缕缕阳光透过弥漫云障,梵卿纪眼里映出少年艳丽似蝶跹的笑颜。理所当然的话语浇筑心安,他不清楚自己在避雨,还是已经溺死。
“结侣大典还没办,就不要想着谋杀亲夫。”温纪临眸光温柔:“我说过很多次,我不舍得你,更舍不得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
果然还是溺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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