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一楼办公室，姜雪沉着脸说道：“你以后能不能少点来，不然你女朋友又要上门问责了。”
蔡丛龙在沙发上坐下，翘起脚，笑吟吟的看着她，“你怕她咋的，她再来你把她赶出去就是了。”
姜雪坐下来，双手抱胸，没说话。
她有些后悔当初跟他去南兴宾馆了。
“好啦，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会跟陈欣然说，让她不要来这里。”蔡丛龙坐近她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
姜雪甩开他，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想死啊，动手动脚的。”
蔡丛龙摸摸鼻子，讪讪一笑。
“对了，你回来几天了，怎么还没下去广州？马上快年底放假，下面应该很忙才对。”姜雪问。
他是广州几个内衣档口的负责人，姜雪以为他回来相个亲，很快会下去的。
现在他都回来好些天了，没见他要下去的意思。
蔡丛龙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回应说：“后天我爷爷八十岁大寿，我过两天再下去。”
“哦。”他还有一位爷爷，姜雪是知道的，曾听说，他爷爷虽然八十岁了，但很健康，每天早上都去公园做运动。
“那你对陈欣然好点吧，带她去你爷爷的宴会上亮个相。”
这是姜雪的心里话，虽然想到蔡丛龙和陈欣然好上，她心里会酸酸的。
“我走了。”蔡丛龙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站起身便走。
他走得也太突然了点，自己只是劝他对陈欣然好点，带她在她爷爷生日宴会上亮个相，这就生气了。
不过，姜雪并不在意他生不生气，他离开后她也上车间上班了，离年底放假还有十天，她们厂还要赶一批货呢。
晚上在厂里加着班，接到了顾少辉的电话。
两人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有几个月了吧。
姜雪偶尔会想起他，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虽然现在分手了，他还是会跑进她的梦里。
只是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以为他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了。
她昨晚还想起他。
没想到今晚就接到了他电话。
不知道这时候给她打来是什么事情呢。她接了起来：“好久不见，有事吗？”
客气确实能扼杀一个人的热情，电话那边顾少辉语气很平静地说：“姜雪，我明早就要回去了，明年不来了，我现在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姜雪沉默了片刻，回应说：“那我们在哪里见面？”
顾少辉：“溪口老人院，怎么样？”
那是他们曾经约会的地方，姜雪有些抗拒去那个地方，她本意是想去咖啡店之类的坐坐。
最后她还是答应了，“好，我现在就过去。”
这个电话又勾起姜雪很多回忆，出了一会儿神，叹气一声，正准备出门。
这时收发李树走了进来，说道：“雪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李树是表姐从老家带出来的人，做事勤快，又积极配合管理的工作，姜雪对他很不错，把他当自家人一样看待，“你这事急不急，不急的话明天找我说，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
“那我明天再来找雪姐。”李树退了出去。
姜雪开着摩托车来到溪口老人院，进入大门就看到顾少辉的身影。
他刚到，正在停自行车。
她把摩托车开过去，跟他的自行车停在一起。
随后两人一起朝走廊亭阁走去。
姜雪注意到顾少辉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头发干巴巴，眼神失去往日的光彩，脸颊深深陷进去。
他穿着一件灰色风衣，里面搭配条纹衬衫，上衣口袋插着一支圆珠笔，下身是一条西裤。
看到他这个模样，姜雪心里刺痛了一下，他竟然比和她交往时，老了好多。
本来两人只是肩并肩静静地走着，姜雪开口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
没有下文了，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姜雪又问：“你在电话里说，你辞职了，明年不出来，你在你们老家那边能找到事做吗？”
“想在县城找份事做，这样离家近一点，方便照顾小孩。”他说这话仿佛带着一种情绪似的，是受了委屈，想要逃离这里的那种。
姜雪淡淡地说：“这样也好。”
她是真的认为，顾少辉回到妻儿身边工作，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他们边走边聊，穿过小拱桥，来到观景平台。
这里现在没人，不像夏天时来约会的情侣不少，来玩耍的小孩也多。
姜雪和他在长板凳上坐下，两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这个距离代表是一条鸿沟，两人的感情回不去了。
往日的熟悉已经不见，更多的是陌生感。
姜雪一时也不知道跟他聊什么好，她没说话，眼睛望向前面黛绿色的湖面。
许久，顾少辉开口说道：“姜雪，我很后悔跟你提分手，我应该在你刚创业时，跟你共进退才对。”
姜雪淡淡一笑，“还提这些做什么呢，都过去了。”
“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你，我每天都在想你，根本就无心上班，所以我才想回去不来。”他说着抱头痛哭起来。
看着他这样，姜雪心里也难受，毕竟他是自己爱过的男人。
不由想起两人第一次来老人院的快乐场景，草地上的拥吻，是她脑海中挥不掉的画面。
以为他们会好上很久，但没想到分手来得那么快。
不过现在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她靠近他一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都过去了，你就不要想太多。”
突然顾少辉一把把她抱住，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在她的怀里哭泣起来。
感觉他跟她分手快一年来，承受了很大的痛苦。
姜雪没忍心推开他，就让他静静地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从她怀里抬起头，双手捧住她的脸，把嘴巴凑了过去，想要吻她。
姜雪别过头，猛然推开他，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他们都分手这么久了，她怎么会让他再亲她。
她直接走掉了，留下顾少辉一个人不知所措。
姜雪骑上摩托车回去。
也许她今晚就不应该出来。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后，姜雪、表姐、姚娜、方茵在办公室喝茶，李树走了进来。
姜雪这才想起他昨晚找过自己，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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