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序把人抱走了。
甚至把休息室的门反锁,留下江闻松一个人傻站在原地。
江闻松不敢真把妹妹给吵醒。
看着那一柜子的照片,想趁机拿回去,没想到柜子居然上了锁,任凭他怎么拉怎么拽也撼动不了半分。
一如他现在看着妹妹被人抱走的现状。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小棉袄被狼叼走。
江闻松气狠了。
回家就吃了两片头疼药,躺在沙发上一蹶不振。
温舒买菜回来看见他在家还吓了一跳。
她在玄关换鞋:“闻松,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江闻松声音很沉:“……嗯,回来了。”
“……”
一个白问,一个白答。
温舒只当他还因为妹妹不回家的事生闷气,索性不找他搭话。
一个小时后。
温舒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她儿子脸红得像个屁股蛋,不是不想说话,好像是说不出话了!
家里就温舒和江老爷子,谁也扛不动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最后还是叫救护车来拉走的。
江听芙午觉刚睡醒就接到了江老爷子的电话。
裴青序鞋都才给她穿一只,就看见她炮弹似的往外冲,嘴里还语无伦次道:“去…去医院!”
-
医院。
江闻松挂了水,办了住院。
高烧39.6度,他觉得自己看见一屋子的邪恶芒果,芒果全脱光了衣服,一个个往他妹妹嘴巴里钻。
温舒拿着退烧贴从外面进来。
只见他猛地站起来大手一挥:“滚!全都给我滚!”
温舒:“……”
输液的管子因为动作倒流了一截血液,红艳艳的,格外渗人。
温舒紧着牙根,猛地过去给了他脑门一巴掌:“臭小子,叫谁滚呢?要不是我在,等你爷爷睡醒你脑子里的水都烧干了!”
邪恶芒果消失了。
江闻松现在眼冒金星,隐约听见温舒的声音,像是找到靠山一样:“妈!”
温舒懒得理他,拆开退烧贴又一巴掌拍上他脑门:“给我老实点。”
“妈。”江闻松摸索着抓住她的衣角。
温舒挣脱了下:“松手。”
江闻松不松:“妈,别让芙芙吃芒果。”
“……”
温舒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妹妹还没来,等你妹妹来了你再说这句话差不多。”
她当妈的也看不下去兄妹俩闹成这样。
但她没办法,这个事兄妹俩谁都觉得自己有理,她要是往中间一搅和,回头这俩都觉得她偏心。
索性让兄妹俩自己解决算了。
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
温舒往那张一直说胡话的嘴里灌了半杯温水。
或许是思绪清明了些,江闻松终于不闹了,静静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不知看了多久。
他脑袋发沉,昏昏欲睡。
病房门“嗙”地一下被人闯开了。
江听芙满脸因为担忧而焦急的神色,身后跟着裴青序和江老爷子。
江闻松被噪音吵得头疼,刚掀开条眼缝,还没看清那张漂亮清丽的脸蛋,整个人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芙芙?”他脸上一团不正常的酡红,似乎以为自己又出现的幻觉。
江听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圈,上前,一拳砸在他脑门。
江闻松嗷地一声。
连裴青序都看着直皱眉。
痛觉让江闻松分清了现实和幻境,他第一反应是惊喜:“芙芙?你终于肯见哥哥了。”
江听芙忽然平静下来:“对,我来见你了。”
江闻松激动得起身:“哥哥知道错了,芙芙什么时候愿意回家?不想见哥哥也没关系,哥哥可以出去住,对了,芙芙想吃哥哥做的芋圆西米露吗,哥哥现在就……”
他话音顿住,才想起自己现在在住院吊水。
江听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叽叽喳喳。
连江老爷子都看不透她,转头向身旁的男人问:“诶孙女婿,芙芙这是个什么意思?”
他怎么看着不像来和好休战的?
裴青序暗了暗眼眸,低声:“爷爷,我不太清楚江总做了什么,但估计是又惹芙芙生气了。”
江老爷子:“。”
又?
又??
这小子不作死就皮痒是不是?
“芙芙……”
江闻松继续唤她,手刚碰到她发顶,立马被江听芙闪开了。
江闻松一瞬间背后发凉。
“哥哥。”江听芙叫他。
江闻松背脊挺直:“怎、怎么了?”
江听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格外瘆人:“我今天来是想跟你断绝关系的。”
裴青序:“?”
江老爷子:“!”
温舒:“。”
江闻松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芙芙,哥哥刚刚没听清,你说……”
江听芙不厌其烦地重复:“哥哥,我说我要跟你断绝关系。”
“凭什么!”
一声咆哮炸翻天花板。
江闻松面目狰狞得都快变异了:“江听芙,我们只是吵架而已,你生我的气,oK,我可以认错,甚至可以给你跪着认错,但我是你哥哥!断绝关系这四个字太伤哥哥的心了!以后不要再说了!”
他一通吼完,迅速窜进被子里蒙住头,企图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江听芙上前扯了扯被子。
没扯动。
但没关系,被子又不隔音。
她隔着被子摸索着江闻松的头,俯身靠近耳朵的位置,恶魔低语:“哥哥,我刚刚已经知道你昨天晚上洗冷水澡的事了。”
被子下的人形猛地一震。
江听芙继续道:“其实我本来已经打算原谅你了,现在看来,没有原谅的必要了。”
江闻松扯下被子大喊:“我洗冷水澡是因为我进去的时候就隔三差五洗,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下而已,不是故意的!”
江听芙一脸不信。
江闻松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江听芙静静凝了他半晌,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走了。
任凭江闻松怎么挽留都无济于事。
但妹妹走后。
江闻松脸黑得吓人,扫视着病房里剩余的两人开始算账。
“妈,”他看向温舒,“妈您是真的不打算要我了是吗?”
温舒试图解释:“儿子,妈也没说什么,芙芙问妈你怎么会生病,妈随口一说你昨晚好像洗了冷水澡……”
初春的天多冷啊。
正常人谁洗冷水澡。
“而且……”温舒觉得自己也没说错,“你发烧可能确实和洗冷水澡有关啊。”
江闻松像头暴躁的野牛:“那您为什么不先问过我!让我们兄妹决裂就是您想看到的吗!”
温舒:“……”
冲她发什么火啊。
有本事冲妹妹发去。
心里的郁气还没散,江闻松又把视线投向江老爷子:“爷爷,咱家这个动不动就断绝关系的传统是从您这起来的吧?”
老爷子背过身去。
他耳背,听不见听不见。
江闻松:“芙芙就是这样被你们这些不懂事的长辈教坏的!我之前就说把芙芙迁到跟我单独户口本,你们偏不让,现在好了,指不定哪天她就偷户口本去结婚了!”
“大孙子,”江老爷子打断他,“现在结婚不用户口本了,身份证就行。”
江闻松:“……”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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