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被吓得一哆嗦，刚想嘴硬，却看见老牛手里的狼牙棒在夕阳下闪着寒光，顿时怂了，
“是…… 是我们老大觉得…… 觉得你们霸占城西太久了……”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细若蚊蝇，
“他说…… 说修罗城不能只姓牛……”
“操你妈的。”
老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绿宝石弯角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就凭你们这群杂碎，也配跟老子谈资格？”
他突然转向自己的手下，声音斩钉截铁，
“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全部灭了！让整个修罗城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牛头怪和马面怪们齐声大喊，眼里瞬间燃起杀意。
“跑啊！”
头目见状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但老牛没给他们任何机会。
“开火！”
随着马面怪小头目的一声令下，越野车顶上的机枪瞬间喷出火舌，子弹像雨点般射向罗刹帮的人。
风衣头目刚跑出两步，就被打成了筛子，重重倒在地上。
背生双翼的女妖刚飞起来，就被一颗燃烧瓶砸中，瞬间变成了一个火人，尖叫着从空中坠落。
长着山羊角的小妖想钻进缝隙，却被牛头怪一把抓住，硬生生拽了出来，链锯剑瞬间将其锯成了两半。
人类成员们吓得魂飞魄散，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四处乱窜，但在牛头帮的绝对实力面前，这些都无济于事。
开山斧劈开脑袋的闷响，霰弹枪喷吐火舌的轰鸣，还有罗刹帮成员临死前的惨叫，交织成一曲血腥的交响乐。
徐峰看得目瞪口呆，他虽然经历过不少战斗，但如此干脆利落的屠杀还是第一次见。
可是面前这血腥的场景，并没有让他出现任何的不适应，
徐峰心里却明白，在这混乱的修罗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尤其是在这种实力悬殊的势力格局里，老二挑战老大，从来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很快，战斗就结束了。
空地上躺满了罗刹帮成员的尸体，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
几个马面怪上前收拾起了残局。
老牛走到仓库门口，看着被绑在电线杆上已经断气的小弟，眼神变的冰冷。
感觉到徐峰来到了身边，没有回头，伸手合上了小弟的眼睛，
“在修罗城，就是这样的。”
老牛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混乱区那帮怂包不敢动，就轮到罗刹帮跳出来搞事情。这种事，一千年里我见得多了。”
他转身对一个马面怪说道，
“把弟兄们解下来，尸体带回去，清理现场。”
牛就一脚踢飞了地上染血的半截扳手。
绿宝石弯角在暮色里泛着凶光，他扯着金链子就跨上了摩托车，
“光收拾这几个杂碎不够！去他们的锻造坊！”
随后回头瞅了一眼包成木乃伊的徐峰，
“能行不？不行就回去。”
徐峰刚醒没多久，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就这他也二话没说，直接跨坐在了后座上。
引擎启动的震颤让他的伤口突突直跳，却也点燃了他骨子里那点野劲，这种带伤闯阵的刺激，比躺床上养伤痛快多了。
车队轰鸣着穿过三条街，废弃炼钢厂的轮廓在晨雾里越来越清晰。
生锈的高炉像尊沉默的巨兽，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妖看见车灯，举着砍刀就想拦路，被马面怪的机枪瞬间扫成了渣渣。
“跟紧了。”
老牛头也不回，摩托车猛地窜进厂房。
穿工装裤的人类铁匠正抡着锤子砸熔炉，通红的铁水映得满屋子发亮，几个长着山羊角的小妖扛着钢坯往卡车里装，看见他们进来瞬间慌了神。
“砸！”
老牛的狼牙棒扫过铁砧，火星混着铁屑漫天飞，
“给老子掀了这破炉子！”
牛头怪们嗷嗷叫着冲上去，巨斧狼牙棒撕开空气的嗡鸣声，震得徐峰耳膜有些发麻。
他靠在生锈的管道上，身上的伤让他没法像其他人那样拼杀。
有个小妖想从侧面溜走，被徐峰抬手一枪轰在脚边。钢珠溅起的碎石打得对方嗷嗷直叫，紧接着被牛头一拳砸成了碎渣。
“你这准头不行啊！”
老牛把拳头上的血甩了甩，嘲讽的看着徐峰，金链子在火光里微微发着光。
徐峰瞪了他一眼没接话，只是把霰弹枪的保险又检查了一遍。
绷带渗出血迹，他咬着牙往伤口上摁了摁，疼得眼冒金星时反而更清醒。
徐峰嘴角微微上挑，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感觉，实在是太他喵的爽了！
就在这时，堆在角落的钢坯突然哗啦倒塌。
一个蜥蜴妖猛地扑了出来，手里的短刀直刺老牛后心，动作快得像道影子。
徐峰想都没想，拖着伤就冲过去，飞起一脚踹在那人侧腰上。
举起霰弹枪，对着蜥蜴妖就扣动扳机，
“砰——”
钢珠在对方身上炸出个血洞，惨叫声里带着骨头碎裂的脆响。
老牛转头感激的朝着徐峰咧了咧嘴，
“悠着点。” 瞥了眼他渗血的绷带，嘲笑的大笑道，“别把自己折腾死了……”
拔掉锻造坊时天已经彻底黑了，老牛踩着罗刹小头目的尸体，在高炉上用血画了个巨大的牛头，鲜红的血液顺着铁壳往下淌，像道深红色的瀑布。
在一众小弟的呼喊声中，老牛大声喊道，
“回据点。”
随后跳下了高台，来到了徐峰的身边，伸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蒲扇大的手掌一下一下拍在徐峰的身上，把徐峰拍的面容扭曲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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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裂缝闭合的刹那，永平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望着那片空无一物的废墟，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发出声音，只有肩膀在素色裙衫下微微颤抖。
小白的蛟鳞在袖摆下若隐若现，原本莹白的鳞片此刻时不时的闪过一道青黑色。
她抬手按住胸口，那里凝结的蛟珠正灼热发烫，却压不住心口翻涌的惊悸。
最后一幕在眼前反复闪现，徐峰将小青护在怀里，两人被灰黑色裂缝吞噬时，他回望的眼神扫过自己和永平，那里面有不舍，更有决绝。
“不可能……”
她的声音低哑，尾音带着心痛的震颤。
法海盘坐在原地，念珠从指间滑落都未曾察觉。
他望着残缺的金山寺和活下来的一众僧人，是徐峰帮助他挽救了这一切，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指节捏得发白，满是自责。
小白泪流满面，周身已经出现了黑气，永平却是一把将她抱住。
声音却异常的平静，“别这样，夫君和小青不会有事的，我们去宝青坊找苏姐！”
听见永平的话，小白突然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上透着希望。
她抹了把脸，眼神渐渐清明，
“对我们去找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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