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黑胖和他的“自行走齿轮螃蟹pro max”带来的荒诞插曲,让肃杀的金殿气氛出现了一丝诡异的松动。但随即,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林凡身上。崔琰等人面色铁青,显然认为林凡是在故意哗众取宠,羞辱这庄严的朝堂。
林凡却对身后的骚动恍若未闻,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地迎向御座上的李世民。
“陛下,诸位同僚。”林凡声音清朗,传遍大殿,“崔给事中所劾‘巫蛊’、‘妖法’,无非源于臣对未知之物的探索与利用。今日,臣便以这‘格物’之道,揭开所谓‘妖法’的真面目,也请诸位一观,那欲祸乱长安的阴谋,究竟是何等模样!”
他转身,对殿外等候的王伟和墨方微微颔首。
片刻后,王伟和墨方在内侍的引导下,抬着几个特制的木箱走入大殿。墨方手中,还捧着那个封存严密的金属圆盘。
“陛下,”林凡指着木箱,“此箱之中,便是从将作监查获的、藏于空心巨石内的‘猛火油’燃料块。而其旁羊皮纸所绘,乃是逆贼欲以此物,结合特殊装置,于漕渠之下制造惊天爆炸的图谋!”
内侍将羊皮纸呈给李世民和几位重臣传阅。那精细绘制的能量引导装置,以及与金属圆盘相似的纹路,让房玄龄、杜如晦等重臣面色凝重起来。
崔琰见状,立刻高声道:“陛下!此图来历不明,安知不是林凡为脱罪而伪造?所谓猛火油,更是常见之物,岂能作为证据?”
林凡似乎早有所料,不慌不忙道:“崔给事中稍安勿躁。常见之物,若用法诡谲,亦可成滔天大祸。至于证据真假……”他看向墨方,“墨方,演示给陛下和诸位同僚看。”
墨方领命,打开一个较小的木箱,里面是几块黑乎乎、黏腻腻的燃料块。他又从另一个箱子中取出一个特制的、带有观察窗和导管的铜制小炉,以及一小盆清水。
“陛下,此乃模拟逆贼装置原理的微缩模型。”墨方将一小块燃料放入铜炉,密封好,然后通过导管,将铜炉与那盆清水连接。最后,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金属圆盘,将其靠近铜炉某个特定的位置。
百官皆伸长脖子,好奇地看着这前所未见的“演示”。
只见墨方手指在金属圆盘边缘的某个纹路上轻轻拂过(这是他们研究出的初步操控方法),圆盘中心的暗红碎片微微一亮。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铜炉并未加热,炉内的燃料块也没有明火燃烧,但与之相连的导管中,却突然涌出大量**浓密的白雾**,瞬间笼罩了那盆清水!更令人惊骇的是,白雾触及水面,并未消散,反而发出“嗤嗤”声响,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了一层薄冰**!而铜炉观察窗内,可以清晰看到燃料块正在急速**消融、气化**!
**冰与火,两种截然相反的现象,竟在这小小的铜炉和清水间同时展现!**
“嘶——!”
朝堂之上,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就连见多识广的程咬金、尉迟恭等武将,也瞪大了眼睛。文官们更是目瞪口呆,崔琰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此乃能量急剧转化之象!”林凡朗声解释,“逆贼所欲行者,并非简单纵火,而是利用‘奇石’或此类‘钥匙’(指圆盘)引导庞大能量,瞬间引燃巨量燃料,产生远超寻常燃烧的剧烈爆炸与……极寒效应!漕渠若被引爆,水火交织,冰焰滔天,半个东市将化为焦土冻狱!”
视觉的冲击加上林凡的解释,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那羊皮纸上阴谋的可怕!这绝非寻常纵火,而是闻所未闻的诡谲手段!
李世民看着那盆还在散发寒气的冰水,眼神深邃,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
然而,就在林凡以为胜券在握,准备抛出东宫军弩等证据,直指张岚及背后主使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
“陛下!”朱黑胖看到那“燃冰”实验,又见众人震惊,觉得自己也得表现一下,不能光让墨方出风头。他抱着他那还在“咔哒”横爬的“螃蟹pro max”,噗通一声又跪下了,“陛下!草民……草民这‘格物螃蟹’,也……也能证明东家清白!”
林凡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这憨货又要搞什么?!
李世民似乎觉得颇为有趣,抬了抬手:“哦?你这‘螃蟹’,又如何证明?”
朱黑胖得到允许,精神一振,也顾不得害怕了,将他那“螃蟹”放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然后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小块……**磁石**(估计是从墨方工坊顺的)。
“陛下您看!”朱黑胖将磁石凑近他那横爬的“螃蟹”。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只是漫无目的乱爬的“齿轮螃蟹”,仿佛被磁石吸引,竟然**调整方向,执着地、一顿一顿地朝着磁石所在的位置横爬了过去**!虽然动作依旧蠢笨,但目标明确!
“看!看!它认路!”朱黑胖激动得脸都红了,“它能找到磁石!就像……就像俺能找到那河神庙的狮子嘴一样!这不是妖法,这是……这是格物认亲!”
满朝文武:“……”
神特么“格物认亲”!
但不得不说,朱黑胖这拙劣却直观的演示,无意中却印证了林凡关于磁石能量引导的说法。他那蠢螃蟹对磁石的反应,与那复杂装置利用磁石基座引导“奇石”能量的原理,在底层逻辑上,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一个高端精密,一个低幼蠢萌。
这滑稽与严肃的再次碰撞,让不少官员忍俊不禁,紧绷的气氛又缓和了几分。连李世民都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崔琰等人脸色更加难看,他们发现,这看似胡闹的胖子,每次出现,都在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搅乱局势,偏偏还总能歪打正着!
趁着朱黑胖引发的注意力转移和气氛变化,林凡抓住机会,再次开口,声音铿锵:“陛下!证据已然确凿!猛火油、能量装置、东宫制式军弩(王伟适时呈上相关文书图样)、以及昨夜臣与张岚在河神庙下的遭遇,皆指向东宫属官张岚,勾结西域‘鼍龙’,欲行大逆!其心可诛,其罪当诛!”
他直接点出了张岚和“鼍龙”,将矛头指向了东宫!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弹劾瞬间逆转,变成了对储君属官的致命指控!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御座之上的李世民。太子牵连其中,陛下会如何决断?
李世民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但目光中却蕴含着风暴。他缓缓扫过下方百官,最后落在林凡身上。
“林凡,你所言,关系国本。若有虚言,可知后果?”
“臣,愿以性命担保!所有证据,皆可当场验证!”林凡昂首挺胸,毫无惧色。
朝堂之上,落针可闻。最终的判决,即将来临。
然而,就在李世民即将开口的刹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
一名内侍连滚爬爬地冲进大殿,脸色惨白,声音尖锐颤抖:
“陛……陛下!不好了!东宫……东宫走水了!!火势极大,伴有……伴有异响和寒烟!”
什么?!
东宫起火?!
还是伴有异响和寒烟?!
这分明与林凡刚才演示的“燃冰”爆炸特征极其相似!
林凡心头剧震!
对方竟然抢先一步,在东宫动手了?这是要毁灭证据,还是……要嫁祸于他?!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林凡,只是这一次,充满了惊疑、审视,甚至……杀机!
(第21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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