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村里都在疯传桂英的肚子被人搞大了,至于搞大她肚子的男人,大家毫无疑问的都默认了是孟金发。
可现如今孟金发没在村里,大家又有些心里划魂儿。
村东头生产队的队部里,也是村里唯一一个卖点油盐酱醋的小卖部。
这里还是冬天时,村民们聚在一起的地方,也是信息传播最快的地方。
倪大婶和村里一些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妇女们,也经常在这里凑热闹。
现在村里的老爷们开始玩起了三打一,大家嘴里叼着旱烟,一个个兴高采烈的。
在那个年代,人们的精神世界很匮乏,能够消遣解闷的东西很少,扑克牌和小牌成了唯一的娱乐项目。
那时候,大家吃饱穿暖后,打打扑克看看小牌就是幸福的。
眼下正好是隆冬季节,正是猫冬的时候,大家都很享受这难得的休息时间,但也有很多人会觉得无聊,因为冬天太冷了,并且出行很不方便。
所以,大家都很少出门,这样的情形对于倪大婶来说就很难熬。
今夜,她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她到了赵二家把赵二媳妇喊了出来,让她陪着自己一起去队部,毕竟她也是个女人,她没个伴儿实在是抹不开脸,跟着一群大老爷们打哈哈。
两人刚走进队部,就听到周老大扯着嗓子说:“哎,哥几个,你们认不认识其他村里的人,他们有没有和俺家大小子年纪相仿的,给俺家大小子物色一个?”
“咱们村的姑娘还不多的是啊,随便找一个都是干活能手,何必去隔壁村找呢!”梁大满不以为意地说道。
“哎呀,咱们村啊离着街里太近了,姑娘的心都野着呢,各个都想嫁个城里人,心高着呢!不踏实!”
倪大婶听到周老大的话后,她顿时接过话说:“哎,周老大,你看俺家那个老大行不?俺家老大可是一点毛病都不犯,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周老大听出说话声音是倪大婶,他急忙抬起头确认,果然来的人是倪大婶,于是他急忙说道:“哎呀,他大婶,俺家的门槛子太低了,俺怕配不上你家老大呀!”
“哈哈!”正在打牌的几个大老爷们顿时大笑起来,大家伙都知道周老大的意思,其实,倪大婶家的几个姑娘正经都挺不错,但大家伙只要一想到,倪大婶这个难缠的泼妇,心里顿时都打了退堂鼓。
“切,好像谁稀罕你家似的!”倪大婶白了一眼周老大,这时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故意压低声音说:“哎,俺可告诉你们,你们家里有儿子的人家,要说媳妇说谁家的都行,千万别打老徐家的姑娘的主意啊!”
“哪个老徐家啊?”赵军把话接了过来问。
“还有哪个老徐家,就是黑罗煞家的家的呗!”
“她家现在只有两个姑娘,好像都挺老实能干的吧!”周老大不以为意地说道。
“切!你们知道啥啊!谁现在要了她家老二,那就是废了!”
“咋了?”赵军急忙问道,他今年23岁了,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其实他早就看好了桂英,只是对她妈有些发怵,所以一直没敢让人做媒。
“合着你不知道啊!那个……”倪大婶看了看身后。
这时,徐大娘拎着酱油瓶子走到了队部门口,她刚想走进去,她却听到了刚才倪大婶说的话,并且这话是关于桂英的,于是,她停下了脚步。
“她家那个桂英肚子大了!”
“哎呀我去!倪大婶这事儿可不是瞎说的啊!”周老大顿时大惊失色的大叫道。
“俺可没瞎说,前几天俺看到桂英时,俺就看出来了,虽然她肚子没多大,应该是用啥勒着了,但她走路的那几步走,就是个双身板的人!况且现在村里都传疯了,谁都知道桂英揣上了!”
“那是谁的啊?”赵军此刻脸上像苦瓜一样拉着。
“哎呀,小军子,俺知道你对桂英有意思,但俺可是为了你好!桂英跟孟会计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这都多少年了!”
“不能吧,徐大娘的眼里可不揉沙子!如果桂英真的跟着孟会计,徐大娘可不带干的!她是善茬子吗!”
“哎呀,小军子你就是不死心,这事儿指定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俺可跟你们说,今晚的事儿可别瞎传,别哪天徐大娘过来找俺扯!”倪大婶急忙叮嘱在场的人。
“哎呀,这事儿谁敢说啊!整不好都得出人命!”周老大说道。
“对啊!”队部里的众人附和着。
“那个,倪大婶,你先坐着,俺一下子想起来了,俺家赵二让俺去他妈家拿点东西。”赵二媳妇突然对倪大婶说,她也不知道为啥,总感觉今晚会有事发生,所以她的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行!你先去吧!”倪大婶并没有当一回事儿,她看着几人打扑克看的津津有味儿的。
夜里十点钟,倪大婶晃晃悠悠的和几人走出了队部,到了分岔口的时候,周老大问倪大婶:“哎,你自己敢回家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别的了,你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啊!虽然俺年纪不小了,但也怕唾沫星子淹死俺!”
“哈哈,倪大婶你还挺在乎名声的啊!是啊,倪大婶身正不怕影子斜啊!”众人嬉笑着说道。
“切,你们这群老爷们没一个好玩意儿!俺可不跟你们扯了!俺回家睡觉了!”倪大婶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村里现在已经静悄悄的了,家家户户都关着灯睡了觉。
就在距离倪大婶家还有十几米的地方时,突然从倪大婶身后闪出一个人影,接着倪大婶就感觉自己的头上被套上了一个桶,这个桶里还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味儿,顿时,倪大婶就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
接下来,倪大婶感觉自己被一根木头棍子狠狠的抽打着,虽然现在是冬天,穿的比较厚,但倪大婶还是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于是,她拼了命的摘掉自己头上的桶,但此刻已经没了打她人的人影。
这个哑巴亏,让倪大婶无比的愤怒,她当即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在这个寒风刺骨的冬夜里,倪大婶的哭喊声惊动了村里的人。
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倪大婶的头上被人套上了粪桶,还被人痛打了一顿。
至于这个打人者,大家都在怀疑是徐大娘,因为整个村里只有她和倪大婶的积怨深,但认谁都没有确切的证据,就连倪大婶为怀疑是徐大娘,但她也没有证据,最后这事儿只能不了了之,倪大婶也因为这件事老实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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