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的心理防线,在“收割者”被一拳打爆并被诡异收入小鼎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崩溃。当宋晓辉那看似随和,实则蕴含着无尽压迫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最后的抵抗意志也烟消云散。
他知道,在这个非人的存在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甚至可能招致比死亡更可怕的后果。
“我……我说……”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失去了所有的从容,“‘彼岸花’基金会……只是‘天庭’设在世俗世界,用于搜集资源、进行外围研究和筛选‘种子’的无数触手之一……”
在宋晓辉的“友好”注视下,“清道夫”如同倒豆子一般,将他所知道的情报和盘托出。
“天庭”,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组织,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文明诞生之初。他们自诩为文明的观察者和引导者,但实际上,更多的时候是在幕后推动或抑制某些技术的发展,进行着各种超越伦理的禁忌实验。“普罗米修斯”计划,只是他们当前重点关注的项目之一,旨在通过基因和机械融合,创造“新人类”,或者用宋晓辉的话说,“残次品”兵器。
李擎天这类人,不过是他们用来敛财和处理世俗事务的白手套,随时可以抛弃。
而“清道夫”本人,也只是“天庭”外围的一名“清洁工”,负责处理像李擎天这样失去价值的棋子,以及清除一些意外因素——比如宋晓辉和夜凰。他的权限,远不足以接触“天庭”真正的核心机密。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清道夫”瘫坐在地上,脸色灰败,“我的上线,是一个代号‘摆渡人’的家伙,所有的指令和资源,都是通过他单向传递……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在哪里……”
宋晓辉耐心地听着,鸿蒙系统无声记录分析着每一个字。直到“清道夫”再也说不出新的东西,他才点了点头。
“看来,你这条线,也就到此为止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他走到昏迷的李擎天身边,随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他几处关键气脉,确保他就算醒来也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长官,联系一下靠谱的人,把这两位‘礼物’打包送走。”宋晓辉对夜凰说道,“李擎天交给法律,他脑子里那点东西,应该够他牢底坐穿了。至于这位‘清道夫’先生……他和他知道的秘密,应该会对某些特殊部门很有价值。”
夜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开始利用加密频道联络。
宋晓辉则走到破碎的窗边,望着外面依旧璀璨,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的江城夜景。
“天庭……‘摆渡人’……”他轻声自语,“这潭水,果然够深。游戏难度,开始提升了。”
他肩头的云梭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绪的变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很快,几艘没有任何标识的快艇悄无声息地靠上了“云端号”。一队行动迅捷、训练有素的人员登船,沉默地将昏迷的李擎天和失魂落魄的“清道夫”带走,同时开始清理现场,动作专业得令人咋舌。
“都安排好了。”夜凰处理完一切,走到宋晓辉身边,“他们会处理好后续,这艘船以及‘彼岸花’的线索,也会被深入追查。”
宋晓辉转过身,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搞定收工!折腾一晚上,又饿了。我知道江边有家通宵营业的蹄花汤,炖得稀溜耙,蘸水香得很,去补一顿?”
夜凰看着他,忽然觉得,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多么复杂的阴谋,只要这个男子还在用这种语气讨论吃的,那天就塌不下来。
她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好。”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这片狼藉时,宋晓辉怀里的灵木手机再次震动。这次不是呼叫,而是一条来自【宇宙第一可爱小师姐】的文字信息:
“小辉辉!你打架的动静我在山上都感觉到啦!厉害厉害!(虽然比不上师姐我小时候)
说正事!你抓到的那个‘铁罐头’(指收割者),我刚刚用周天镜碎片远程扫描了一下残留能量信号,顺着它的制造链路反向追溯,好像摸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哦!
坐标发你!好像是在……南边!一片好多山好多虫子(?)的地方!感觉有好~玩~的~东西在等着你!
不用谢我!记得我的小蛋糕!要双份!!!”
信息的末尾,附上了一个极其精确的经纬度坐标。
宋晓辉看着坐标,又看了看南方,眼中的兴趣再次被点燃。
“南边……苗疆?”他收起手机,看向夜凰,笑容灿烂,“长官,看来我们的蓉城假期,要提前结束了。”
“准备好,下一站,我们去山里……捉虫子。”
江风拂过,带着硝烟与江水混合的复杂气息,吹向未知的南方。
(第二十二章 完)
【字数:约21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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