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些耗费了他们上午和下午的时间，乐宁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已经到下午五点。
赵庆学只能开车带着乐宁，两人在附近的快餐店吃一顿。
这个年代的快餐便宜味美，乐宁再次恢复精力快速去打饭，然后坐下往嘴里塞。
“这个凶手，专挑没什么人的时候下手，真的很狡诈。”乐宁边吃着饭，边偏头凑到赵庆学身边问。
赵庆学“嗯”了一声，也跟着快速吃起来。
乐宁环顾整个快餐店，大多是附近工地的农民工用餐，剩下的就是装修工或者干其他苦力的人。
吃到一半，店里的电闸跳了，老板试图自己维修无果，拿起固定电话熟练叫人来维修。
现在的电力不像多年后那么稳定，停电和跳闸相对频繁，所有人都见怪不怪。
乐宁和赵庆学依旧镇定自若吃饭。
吃完起身，电工已经到来，拿起梯子就搭在电闸处开始修理。
这让小店变得更加拥挤，周围工人们打菜打饭，老板也起身招呼。
赵庆学已经走了出去，乐宁跟在后面走着。
挤着过去的时候，乐宁的胳膊擦着这些人，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走。
就在最为拥挤的时候，乐宁感觉自己的脚碰到了什么。
“好凶，”她”晕倒了！死了！”
激烈到刺耳的声音在乐宁脑海突兀响起，即使再嘈杂拥挤的环境中，也依旧十分清晰。
这是……凶器的心声！
她再次听见了凶器的声音。
乐宁想过再次听到声音的所有场景，可她没想到，会在这么混乱的环境下听到，这让她瞬间怔愣住。
周围的人群在短暂的拥挤后变得通畅一些，乐宁下意识看向周围。
刚才她似乎听到了踢走什么的声音，她开始往旁边看。
映入眼帘的是电工散落在地上的工具箱，她不由得上前两步，试图蹲下身去工具箱里的工具。
“乐宁。”一声叫喊声唤醒了失神的乐宁，她回过神望向赵庆学。
只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理由去触碰。
而赵庆学很着急，他在等着回去排查他们获得走访调查名单。
“我想上个厕所。”乐宁回头看快餐店的卫生间说道。
赵庆学点头，直接说道：“那我去车里等你。”
乐宁转身快速朝着卫生间去。
车停在快餐店右边的路边树荫下，赵庆学站在那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抽起来。
乐宁走进卫生间，迅速关上门。
两人离开后，一只手粗糙的大手伸出，捡起落在桌下的工具。
乐宁简单站了几秒，假装洗手走了出来，目标明确朝着工具箱去。
她眼睛的余光望着楼梯上修电闸的男人，身高足够，身材偏壮硕、长相普通、性格看起来十分内敛。
她往男人的方向走，看着打开散落在箱子里的工具，她神情自然伸出手，假装是要将它挪动开不挡地方，顺手还整理一下般弯下腰。
触碰到箱子和工具前，乐宁的心情就已经紧张起来。
原本自然的动作在她面前变成了慢动作，她心情也随着接近箱子变得紧张。
而在外人眼中，一切那么自然，热心的女孩触碰到了箱子，并且将箱子整理了一下合上。
楼梯上的电工下意识看了一眼，意识到乐宁的目的，轻声说道：“小姑娘真热心啊！”
乐宁顿在原地两秒，然后缓缓站起身，看着箱子道：“下次还是不要这么放，绊倒了人就不好了。”
“好嘞，谢谢提醒啊！”电工说道。
乐宁往赵庆学在的方向走去，表情从带着笑容变成了面无表情，同时眼底带着深深的不解，不懂为什么又触发不了的心声。
难道刚才听到的声音不是因为触碰到工具箱里支棱出来的工具，而是触碰到了其他东西？
可是现场除了工具箱外，没有其他可以称得上凶器的东西。
还是说，这个心声是有技能冷却时间的东西。
乐宁不由得回头，看向快餐店，扫了一圈后她再度看向工具箱和电工。
她对这个金手指技能了解的实在太少了，或许是有技能冷却时间的吧。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搞错了，刚才她确实碰到的发出声音的凶器，并不在工具箱里。
她看着快餐店形形色色行走的人，不敢从中选择自己认为的可疑人员。
“乐宁？”赵庆学望着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人疑惑出声。
乐宁被叫得回过神，脚步顿了顿，转身走向警车。
她只能安慰自己没有问题，自己还会有机会的，只是这次错过了。
在回程的车上，乐宁很明显开始心神不宁。她的脑海开始不停回忆快餐店里拥挤的那一幕，回忆刚才所有的细节，企图从中找到那个让自己听到证物心声的东西。
可当时她没有一点防备，加上人累了，现在情绪起伏极大，根本不能安心回忆。
她只能记得自己被三四个人拥挤着往前，以及听到声音后什么东西在地上被踢走的声音。
至于身影从什么地方来的，具体被踢走的声音是什么东西的声音，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赵庆学原本没在意，后来见乐宁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怎么了？从刚才店里出来，你就一副不太对的样子。”
乐宁回过神，赶忙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凶手可能是快餐店里和我们一起用餐的普通人，就有点毛骨悚然。”
赵庆学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理解乐宁的想法，因为按照他们对凶手的分析，凶手就是那种普通的能很好隐藏在人群中的人。
或许在某一个瞬间，凶手就会和他们擦肩而过。
乐宁这样的年轻警察会感到恐怖和难受再正常不过，这也能说明，乐宁还算是个有感性思维的人。
用他自身的经验来看，做警察还是要点感性这种东西的。如果真的冷漠到任何东西都不能共情，那么也不会共情普通群众和受害者，这样的人不适合办案。
车里两人安静下来，各自心有所思。
一直到刑侦大队，两人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里，外出调查的纪博文、丁如心以及江启都已经到场。
看着抱着文件和笔记走进来的乐宁和赵庆学，丁如心赶紧说道：“快来，我们有了一点线索。”
“你们那边怎么样？”江启问。
纪博文看向乐宁，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里全是好奇。
乐宁将笔记本和文件放到桌上，点了点头道：“张圆的家人我们已经通知了，具体的失踪时间也有了。还有水箱维修清洗的调查走访，我们也做完了。”
她说完，伸手拍了拍桌上的文件夹，看着在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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