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医院不大，总共只有五六个护士，还有若干医生，配备了药房和缴费窗口。
乐宁他们到时，综合门诊值班的医生还在给仅剩下的两个病人看病。
他们看了一下，往标着的住院区域走。
冬天天气冷容易感冒，住院部这边来往的人不少，扎针的让换吊瓶的，还有办理住院手续的。
这十分正常。
就算身体很好的乐宁也有点些微的感冒，好在症状不严重。
周琳是社区医院住院部门这边的护士，不过乐宁看医院的情况，可能除了接种疫苗以外，其他部门护士都是要负责的。
他们径直到了住院部，前台是简易的白色柜子组合的护士台，乐宁到时她们还在忙碌。
见状的他们对视一眼后，只能选择稍微等待一会儿。
按照乐宁的经验，现在已经快中午十点半，吊水打针都是集中在早晨很早的时候，最多半个多小时她们就能有空。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护士站一半护士闲下来。
乐宁的从医院过道休息的不锈钢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护士站，拿出证件表明了身份。
刚才几个护士时不时瞥向他们。
本来以为是看病的病人，没想到竟然是警察。
年纪较大的护士看了一眼乐宁和纪博文手里的证件，望向旁边两个较为年轻的小护士。
“看来您是知道了。”护士年纪看着和卫英兰差不多，乐宁带着两分尊敬说。
顺便收回证件。
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h市，知道是正常的。
不过两个年轻的护士似乎的还有点疑惑，看样子还不知道周琳的事情。
护士阿姨点头，说：“你们要问话吗？”
乐宁“嗯”了一声，小手臂横在护士站的台面上，微微侧头望向周围，然后才说：“周琳平时熟悉的人，麻烦您通知一下，我们都想问问情况。”
还有一个小时到中午的休息的时间，如果速度够快，护士问完应该没问题。
剩下的也要多了解。
最后就是前天周琳的行程，毕竟按照当天的情况，她是在家休息。
如果凶手要进门等待，那么就需要在她出去的时候实施。
案子发生的过程相当漫长。
年长一些的护士想了想，说：“旁边有间病房暂时没人了，我们安排在那里问话吧。”
“好。”乐宁点头。
最先被询问的，就是这位年长的护士。
乐宁询问的主要是周琳最近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内，有没有和同事或者患者发生摩擦，还有同事中她和谁的关系比较好，前天晚上有没有和人交流过，或者看见过她。
社区医院距离周琳家很近，只有五六百米的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护士这边同事下班或者中午回家以及出去吃，也是有可能遇见她的。
年长的护士在回答的时候明显考虑很多，犹豫着和谁关系最好都有些怕说出口。
乐宁询问了一下，勉强得到几个答案后，问道：“周琳昨天的休息，是正常的轮休，还是请假。”
关于这方面她倒是不吝啬，说：“是轮休，最近天气不好，病人多了请假是很难的。”
“一般是几天轮一次，还是怎么样？”乐宁再次问。
她说：“我们这个医院是五天轮休一次，如果是不忙的时候，就是四天轮休一次。如果是晚上值夜班的话，那就上一晚上就休息一个白天，第二天再来上班。”
说起医院的情况，年长的护士说得十分清楚。
乐宁不把询问关系之类的放在她身上，转而询问周琳在医院的情况。
问完后，乐宁让她去叫其他护士来。
或许是刚才年轻的护士在休息，所以进来的就是其中一个。
她面庞带着稚嫩，看着比乐宁小三四岁。
走进来坐下的时候，她脸上还带着紧张和茫然。
乐宁看了一眼纪博文，猜测这位恐怕连周琳遇害这件事都不清楚。
“知道为什么叫你进来吗？”乐宁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语气如常询问。
护士摇了摇头，茫然不知所措。
乐宁微微挑眉，心道果然。
不过这个医院就一点都不八卦吗？
当然也有可能是早晨患者太多，人太忙碌了，大家甚至没时间说这件事。
乐宁说：“周琳昨天在家遇害了。”
护士茫然的表情变成了惊诧，带着不可置信，还有几分短暂的疑惑。
“……遇、遇害？”她感觉自己无法理解这句话里的内容了。
可现实催促她必须理解，她很快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警察，警察没必要和她开玩笑，也没必要开周琳的死亡玩笑。
护士眼眶立时红成一片，眼泪聚集在眼眶里，讷讷道：“为什么？”
乐宁没有回答，让她安静了两分钟。
到底是护士，而且医院总能看到生老病死，所以她还是很快冷静下来，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抽噎道：“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吗？”
见她冷静下来，乐宁询问周琳关系比较好的护士或者医生，还有和人有没有过矛盾。
“周琳姐是带我实习的，这个我知道。她和林倩倩关系还不错，剩下的就是我，还有医生办公室那边赵诚也还可以，据说他们还算是比较近的亲戚。”她顿了顿补充，“其实我们的关系都还不错，周琳姐脾气好，又什么都愿意干一点，甚至偶尔会给我们收尾什么的，所以大家关系都很好。”
紧接着就是矛盾了，都是比较鸡毛蒜皮的。
和医生因为医嘱问题找了说两句，给患者扎针被吐槽。
“上个星期周琳姐还被一个老大爷骂了，嫌弃她换吊瓶不够快，实际只是我们没听到，而且换得也挺及时的。至于剩下的，就没有了。”
护士将整个科室和医生那边的都简单说了说。
内容还算详尽，乐宁都对关系有了了解。
“好，谢谢配合，你去叫另一个人进来吧。”乐宁见纪博文记录得差不多了，直接说道。
护士站起来，犹豫着说：“可以说说，周琳姐究竟怎么了吗？”
“抱歉，案子相关，我们不能说。”乐宁直接婉言拒绝。
她要是想知道一会儿就能在医院里被告知得清清楚楚，乐宁根本没必要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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