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听见虞薇的话,握住女人在半空中挥舞的手:“别害怕,我们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顾晚也跟着蹲着的身子,平视女人的眼睛,她扯动嘴角,想笑,却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声音刻意放得轻快:“对,别小看我们。看见没...我是五级火系异能者,虽然我是我们团队里最差的,但外面那些磐石的杂碎...”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狠劲:“还是能分分钟弄死的!”
鹿南歌没有蹲下,她身子微微前倾,视线扫过女人。
“这里面,还有不少跟你一样正在受苦的女性。咱们得抓紧时间,带所有人离开。
磐石施加在你们身上的一切,我们,会百倍、千倍地讨还!
现在,告诉我,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站起来,跟我们一起,把其他人也带出去?”
女人怔怔地看着鹿南歌,看着她眼中那簇冰冷而炽烈的火焰。
喉咙里“啊啊”的抗拒声渐渐微弱下去。
鹿南歌立刻直起身:“闻清姐,烟姐,扶她起来,能走就尽量走。咱们抓紧时间。”
“明白!”
闻清和桑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将女人搀扶起来。
女人眼神依旧有些茫然,但身体确实在治愈异能的作用下恢复了气力,至少在被搀扶下,能够站立,蹒跚移动。
鹿南歌不再耽搁,率先转身走出房间。
一行人再次投入走廊那片昏沉的光线与浓重的阴影之中。
走廊又长又暗,只有窗外透进惨白的光。
她们一间一间房搜查过去。
每一扇虚掩的门后,都是一幅人间地狱的缩影。
被铁链锁着的,麻木蜷缩着的,对任何声响都毫无反应的...
鹿南歌一行人的脸色越来越沉,胸口像堵着块石头,闷得发疼,怒火在沉默中无声地灼烧。
她们只是更快地斩断锁链,递上清水和干净的衣服,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低声安抚,然后将那些还能动弹的、眼中还残存一丝光亮的人带到走廊上。
没有人说话,获救的女人们自发地、紧紧地挨着鹿南歌她们,仿佛这群突然闯入的救援者,是这片黑暗里唯一的光。
走到走廊尽头,通往二楼的楼梯出现在眼前。
水泥浇筑的台阶,锈蚀脱落的扶手,一股更浓烈、更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腐败气味从楼上沉沉压下来。
二楼,果然比一楼更加惨烈。
墙上有喷溅状的发黑血点,地上有拖拽的痕迹。
囚禁和虐待痕迹明显比一楼更加明显,幸存者的状态也更加糟糕,有些已经意识不清,有些则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二楼第一间房间的女性,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生,闻清的治愈白光在她身上流转,处理着一些皮肉伤。
鹿南歌正站在角落的位置,从空间内掏新的衣物。
女人的眼神起初是彻底的空洞,但随着身体感受到久违的舒适,她慢慢低下头,看了看身上干净衣服,又抬起头,目光迟缓地扫过闻清、骆星柚、顾晚...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极轻微地点了点头,像是在道谢。
然而,下一秒,异变突生!
那女人眼中猛地掠过一丝骇人的决绝,原本虚软的身体不知从哪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挣脱了闻清还在输送异能的手,低着头,狠狠撞向旁边坚硬的墙壁!
骆星柚和顾晚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见状几乎是本能地扑了上去!
骆星柚从侧面死死抱住女人的腰,顾晚则奋力抓住了她的手臂,两人合力,才险险地将她拦下,巨大的惯性让三人都踉跄着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女人被制住,不再挣扎,而是顺着墙壁滑倒在地,双膝跪地,开始不停地磕头,前额撞击着冰冷的水泥地,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她的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那声音里蕴含的痛苦,让闻清瞬间红了眼眶。
虞薇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她转向鹿南歌:“鹿小姐...她在求我们杀了她。求我们给她个痛快...”
房间内一片死寂,被留在走廊内的谢霖霖一行人都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给予绝望者死亡,有时确实是唯一的仁慈。
但她们是来救人的...
鹿南歌看着那个不停磕头、额前一片血肉模糊的女人,看着她眼中那片彻底的、连一丝光都映不出的死寂。
几秒钟的沉默,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极其缓慢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她没有说话,只是手一翻,从空间里取出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往女人走去。
虞薇嘴唇哆嗦着,看着那个磕头的女人,又看向鹿南歌,眼中充满了挣扎。
“鹿小姐,能不能...让我来。”虞薇的声音轻得像要碎掉。
鹿南歌扫了她一眼:“会用吗?”
虞薇颔首,鹿南歌把枪递了过去,她接过那把沉甸甸的枪,手指冰凉。
她走到女人面前,蹲下。
女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从骆星柚怀里抬起一张被泪水、血水和汗水浸透的脸,看向虞薇。
令人心碎的是,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感激和解脱。
虞薇的眼泪涌了出来。
她伸出没握枪的手,极其轻柔地,帮女人理了理额前被血黏住的乱发,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女人拉住虞薇没窝枪的手,手指在虞薇手心写到:“我叫石雅,谢谢你!”
虞薇:“石雅?”
石雅点头,虞薇抬起握枪的手,枪口稳稳抵住石雅的太阳穴。
“噗——”
一声轻微得如同叹息的声响。
石雅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彻底软倒下去。
她脸上那扭曲的痛苦,竟奇迹般地舒展开来,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解脱般的弧度。
虞薇保持着蹲姿,枪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俯下身,轻轻抱了抱那尚存余温的身体,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无声的痛哭让她整个人蜷缩起来。
做完这一切,虞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把脸深深埋进膝盖,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鹿南歌走到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只手重重地按在她的肩膀上。
“记住她们的样子,记住今天的无力,记住这份痛。然后,把这一切,都变成砸碎磐石的力量!”
她抬起头,扫过每一位队员悲愤而坚毅的脸庞:“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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