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涯盯着屏幕,那只脚环刻着“x-07”的纸鹤刚飞过南墙,信号就断了。他皱眉,不是被干扰,是主动切断回传。这种操作只有两种可能:被人拆了,或者……自己关机了。
他立刻调出追踪面板,其他二十九只纸鹤还在正常运转,唯独这一只消失得干干净净。童童说的没错,刚才那片弹药库区域确实有鬼。他抓起对讲机:“铁皮猪准备地道作业。”话音未落,高空一只纸鹤突然抖了一下,翅膀歪斜往下坠。
“又来了!”童童大叫。
江无涯切画面,摄像头拍到了一根细线缠住脚环,另一头连着树梢上的伪装装置。这不是普通的陷阱,是能远程控制释放的机械夹锁。对方不止想抓纸鹤,还想活捉。
“想研究我的天眼?”他冷笑,“门都没有。”
按下按钮:“启动‘荧光标记’协议。”
十只纸鹤开始低空飞行,贴着树冠绕圈。它们飞得很慢,动作轻缓,像普通夜鸟。没人能看出它们在撒东西。这些荧光粉遇空气氧化,十二小时后自动发光,精度误差不超过五厘米。只要对方晚上出动车辆,轮胎一定会沾上粉末。到时候,哪怕他们关灯行驶,也能被高空纸鹤一眼识破。
童童忽然指着屏幕右下角:“江哥,你看那边!”
画面切到一片荒地,几辆改装车停在坑道口,周围堆满沙袋和金属箱。其中一个箱子开着,露出半截炮管。更里面还有几个红点密集分布,温度很高,应该是发电机或弹药库。
“标出来。”江无涯下令。
两只纸鹤绕着那片区域飞了三圈。荧光粉无声落下,混在尘土里。整个侦察网重新铺开,三层监控体系运转平稳。他正要松口气,忽然发现西北方向有个新热源——火光。
很小一团,在三十公里外的废弃工厂区边缘闪烁。一明一灭,像是篝火。但频率太规律了,不像自然燃烧。
“张婶!”他喊。
老太太正在塔下检查音响设备,听见声音立马跑上来,手里还拿着半包跳跳糖。“咋了?丧尸又来了?”
“那边有火。”江无涯指屏幕,“你带人去看看。”
张婶眯眼看了半天:“这距离,肉眼看不见啊。”
“所以我让你带望远镜。”江无涯翻白眼,“再说了,你不是说你们广场舞队练过夜间潜伏吗?”
“那是为了躲城管查扰民!”张婶嘟囔,但还是点头,“行吧,我带上小王和小李,走排水渠过去。”
江无涯叫来泡面猴:“你先去探路,记得撒泡面碎屑。”
泡面猴吱了一声,左耳缺角抖了抖,转身就蹿出去。它体型小,动作快,沿着排水渠一路潜行。不到半小时,信号传来:绊线间隙已制造盲区,安全通道打通。
张婶三人匍匐前进,用晾衣杆挑断部分线路,成功抵近营地百米内。她掏出微型相机拍下帐篷群、岗哨轮值图和武器堆放区。回来时手臂擦破点皮,血渗出来一点点。
“比上次跳《最炫民族风》摔跤还轻。”她咧嘴笑。
江无涯接过照片一看,心沉了下去。旗帜是铁血团残部标志,但布料新得离谱,缝线也不一样。赵铁柱的人不可能用这种劣质布。更关键的是,弹药库里堆的不是常规子弹,而是电磁脉冲弹头。
“有人冒充。”他说。
张婶点头:“我还听见他们提什么‘清除计划’,听着不像好人。”
江无涯立刻下令:“铁皮猪,执行突袭任务。”
铁皮猪从东侧排水渠旧道开始挖掘。它嘴巴一张,混凝土层直接被啃成碎渣吞进去。消化系统转化后排出的粪便带着金属颗粒,落地就凝结成硬块,堵住洞口防止塌方。两小时后,地道直达敌营车库下方。
铁皮猪破土而出,背部磁盾瞬间展开,挡住上方监控探头。它獠牙一甩,三根钢刺喷射而出,精准贯穿装甲车油箱。轰!轰!轰!三声闷响,火光冲天。
巡逻队闻声赶来,手电乱晃。铁皮猪转身就钻回地道,临走前甩了一泡粪。那些金属混合物遇空气迅速膨胀,长出带刺藤蔓,把追兵拦在外面。
它回到避难所时已是深夜,浑身沾泥,背部有划伤。江无涯检查战利品,钢刺上挂着半块染血胸牌,刻字“铁血团第三分队”。字体工整,像是打印上去的,不是手工刻的。
系统警报响起:【检测到中型威胁,建议加强防御】。
江无涯把胸牌放在桌上,旁边摆着张婶拍的照片。他对比了半天,发现一个细节——敌营帐篷排列方式不对。赵铁柱带兵讲究实用,帐篷都是散开布置,留出逃生通道。而这里,所有帐篷围成一圈,中间是个高台,像个审判场。
“这不是打仗的阵型。”他说。
童童凑过来:“像集会。”
江无涯手指敲桌。荧光标记已经布好,对方只要动,就能追踪。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些人打着赵铁柱的旗号,却干着完全不同的事。目的呢?
他想起U盘里的“欢迎回来,江无涯”,想起老吴头日记里的“07号”,又想到铁皮猪吃装甲车时吐出的净水核心……
“他们在找什么东西。”他低声说,“而且,知道我和赵铁柱有过交易。”
正说着,饭桶从仓库跑出来,鼻子拱着他裤腿。它后背脂肪层鼓起一块,像是藏了东西。江无涯伸手一摸,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上面编号和纸鹤脚环一致。
“你从哪捡的?”他问。
饭桶哼了一声,用猪鼻指向西边。
江无涯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烧焦的图纸残片,写着“b-7站地下水压异常,建议立即关闭阀门”。字迹和之前收到的纸条一模一样。
他猛地抬头。
张婶还在了望塔上守着,手电筒照向南墙。铁皮猪趴在地上喘气,伤口慢慢愈合。指挥台屏幕上,三十只纸鹤静静飞行,其中一只翅膀边缘沾着未散尽的荧光粉。
江无涯拿起对讲机:“通知所有人,二级警戒启动。”
话音刚落,天上一只纸鹤突然剧烈晃动,紧接着画面黑屏。不是被拦截,是内部电路烧毁。这种损毁方式,只有强电磁脉冲能做到。
他看向屏幕角落的热源图。西北方向,那团火光消失了。
但就在一分钟前,那里根本没有移动信号。
江无涯站起身,走到窗边。夜风刮过哨塔,发出低沉呼啸。他望着远处黑暗,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染血胸牌。
张婶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江干事,南墙外发现轮胎印,沾着红色粉末。”
江无涯没动。
他知道那是什么粉。
是他刚撒下去的荧光剂。
对方不仅发现了标记,还顺着线索反摸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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