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好运来旅馆”小客厅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我和娜姐聊着天,说着广州的变化、扶轮的趣事,还有女儿暑假要来的计划,不知不觉间,眼皮竟越来越沉。
大概是早上起得太早,又坐了一个多小时公交,加上吃饱了饭,困意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是不是困了?”娜姐最先发现我的不对劲,笑着指了指里间的小房间。
“那屋有张空床,你去躺会儿,歇够了再走。”
我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眼睛:“不用了娜姐,我再坐会儿就行,别耽误您干活。”
“耽误啥,这会儿没客人,你快去歇着,不然一会儿坐车该睡着了。”
娜姐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房间走,语气里满是不容拒绝的温柔。
那是间小小的客房,靠墙摆着一张单人床,铺着干净的白色床单,上面叠着条浅蓝色的薄被,闻着有股淡淡的皂角香——和娜姐身上的味道一样,清爽又安心。
“你睡吧,我在外面看着,有事喊我。”娜姐帮我把被子拉到床边,又轻轻带上了门。
我躺在床上,鼻尖萦绕着那股淡淡的香味,困意更浓了。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竟做起了梦。
梦里的天空阴沉沉的,下着很大的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冰凉刺骨。
我站在一条陌生的巷子里,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看不清前路。
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流进眼睛里,又酸又涩。
我想找个地方躲雨,却怎么也找不到,只能站在雨里,又冷又慌。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娜姐。
她撑着一把红色的伞,快步朝我走来,伞沿压得很低,挡住了脸上的雨水。
“小飞,怎么淋成这样?”她走到我面前,赶紧把伞举到我头顶,又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我脸上的雨水。
她的手很暖,指尖的温度透过冰凉的雨水,传到我的皮肤上,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娜姐……”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发紧,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娜姐没多问,拉着我的手往巷外走:“快跟我回去,别冻感冒了,我给你煮点姜茶。”
她的手攥得很紧,掌心的温度让我觉得格外安心。
我跟着她往前走,雨水还在不停地下,可伞下的小小空间里,却满是暖意。
“小飞,醒醒,该起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轻轻的摇晃。
我猛地睁开眼睛,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娜姐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我的外套,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睡糊涂啦?都快四点了,再不起,赶不上回扶轮的末班车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雨和寒冷都是梦。
摸了摸脸颊,还有些发烫,大概是梦里的情绪还没缓过来。
“娜姐,我刚才……”我想说自己做了个梦,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娜姐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是不是做噩梦了?刚才听见你小声嘟囔,还皱着眉头。”
“没……没什么,就是梦到下雨了。”我坐起身,挠了挠头,赶紧转移话题,“都四点了?我睡了这么久。”
“可不是嘛,你睡得可香了,我都没敢喊你。”娜姐把外套递给我。
“快穿上,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我接过外套,穿上时,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皂角香——原来外套被娜姐洗过了,之前沾的机油痕迹都不见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还带着点阳光的味道。
“娜姐,您还帮我洗了衣服……”我心里一阵发烫,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你外套脏了,顺手洗了,晾干了穿着也舒服。”娜姐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跟着娜姐走出房间,小客厅里还是安安静静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晾好的温水,旁边还有两个包装好的苹果——是娜姐早上说的,她老家寄来的,又脆又甜。
“把水喝了,苹果拿着路上吃。”娜姐把水杯递给我,又把苹果塞进我手里,“一会儿坐车别睡着了,注意看站点,别坐过站了。”
“嗯,我知道了娜姐。”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往下流,暖到了心里。
我看着娜姐,想说些感谢的话,却觉得任何语言都太苍白。
“走吧,我送你到公交站。”
出了门,她又把门口的绿萝往阴凉处挪了挪,生怕晒坏了。
我们并肩往巷外走,午后的阳光没那么烈了,照在身上暖暖的。
娜姐还在不停地叮嘱我:“回扶轮后记得按时吃饭,别总吃泡面。多喝点水,工作别太拼,累了就歇会儿……”
这些话,像我妈平时跟我说的一样,琐碎却满是关心。
我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里满是不舍。
走到公交站时,正好有一辆公交车驶来。
“娜姐,车来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娜姐,“回去吧,多照顾好自己。”
“傻孩子,跟姐客气啥。”娜姐笑着拍了拍我的胳膊。
“有空再来看我,要是在扶轮受了委屈,也别憋着,过来跟姐说说。”
我点点头,有些不舍,赶紧跳上公交车。
公交车启动时,我隔着窗户跟娜姐挥手:“娜姐,您回去吧,照顾好自己!”娜姐站在公交站台上,也挥着手,阳光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的笑容很温柔,像梦里撑着红伞的样子,牢牢地刻在我的心里。
我靠在公交车的椅背上,手里攥着那两个苹果,鼻尖好像还萦绕着娜姐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梦里的寒冷早已消散,心里满是暖意。
公交车慢慢驶远,我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一种无以言说的郁闷憋在心里。
我对娜姐的感情她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吗?德林都能看出些端倪,她怎会一点也不知道?
德林开过我的玩笑,说:“娜姐人很好,处处可以,但别想着结婚啥的,唾沫星都要淹死你。”
德林是好意,我不怪她。
可我也说不清我迷恋娜姐什么?身材?还是她善解人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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