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陈道安放下包扎好的脚,掀起自己的校服,露出了八块线条分明的腹肌。“我肚子当时被那个狗杂种干了两拳,你看看有没有事。”
老周伸手按了按,道:“疼不疼?”
“有点。”
“那就没事。”老周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冰袋,递给陈道安,“冰敷一下吧。不过你和别人都打到出血了,你不怕蹲局子?”
“冰敷肚子?会不会窜稀啊?”
“别捂着肚脐眼就行。”
陈道安接过冰袋,将它放在疼痛的位置,发出一声性感的叫声:“哦~耶斯~”
他放下校服,拳头在空中比划了两下,笑笑:“年轻气盛嘛,一时热血上涌,下手就没轻没重的。”
老周摇摇头:“我是问你接下来怎么处理?打了人可是很麻烦的,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那人本来就是违法赌博,他不敢报警的。就算他真的发狠报警了,我随便赔点钱,他都只会舔着脸收下。”
“这种烂赌鬼,”他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说实话和路边的野狗没什么区别。”
老周眉头一挑:“你没借给他钱?”
“我傻逼了才会借给赌鬼钱。”
陈道安的话语在空旷的医馆里轻轻回荡。老周听着,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他摸着下巴,再次看向陈道安时,眼中已不再是看待一个冲动少年的目光,而是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欣赏。
他起初还真以为陈道安只是个空有热血、不计后果的莽撞小子,被愤怒冲昏头脑和人厮打,不仅会让自己从有理变为无理,还可能被对方这种滚刀肉缠上,后患无穷。
没想到,这小子下手狠,善后思路也清晰。
“有意思,有意思......”
“道安,我给你一个电话,老头子在南安行医四十七载,在这边我还算有点人脉。”
老周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如果那个赌鬼不好对付,你可以动用一点官方手段。”
闻言,陈道安眉头一挑,没有多做客套和推辞,直接伸手接过,笑道:“我懂我懂!毕竟最近有台风,电压不稳,执法记录仪有时候没电或者失灵也是很正常的嘛~”
老周笑着点头:“哈哈哈,还是你小子会说话!”
陈道安拿出手机,想把这串电话号码录入联系人,结果刚输入五个数字,就自动弹出来一个联系人。
陈道安动作一顿,脸上带着几分诧异,“额......老周,你说的人脉不会是姓杨吧?”
老周一顿,有些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她女儿.....”陈道安挠了挠脸颊,表情有点微妙,“是我学姐。”
“认识他女儿的多了去了,可没几个能有杨锋的私人号。”
“这事说来话长。”陈道安翘起一郎腿,摸着下巴道:“总而言之,当年他为了防止他女儿对我犯罪,一直给我偷偷通风报信他女儿的位置。”
“不过,我们都有一年时间没联系了,她女儿好像很忙,听说是开了家公司,暑假都没回家。应该早就把我忘了。”
“小子,你消息比我还灵通啊?”老周笑道:“这么看来,你小子的人脉圈好像不比我小啊。”
“您说这话我可不爱听。”
陈道安起身,单脚站立,拱手笑道:“我的人脉圈全是我求着别人办事的,您的人脉圈可都是来求着您出手的。根本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老周闻言大笑着点点头,笑声中气十足,听起来都觉得健康。
“哈哈哈哈!道安啊!你小子!你要是我徒弟该多好,每天听着你这张嘴我都能延年益寿啊。”
“我的嘴另有他用,您老人家还是多睡觉延年益寿吧。”
陈道安转身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旁不知道是谁的拐杖,笑着摆摆手道:“我先回家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老周笑着点点头,“慢走,有空常来。”
“神经,你一家医馆让我常来,能不能盼我点好的?”
......
在陈道安准备回家的时候,白洋已经来到了家门口那盏路灯,她并没有背着那个书包,不知道是藏到哪里去了。
她看着垃圾桶上那条血迹斑斑的黑灰色毛巾有些愣神,这毛巾有点像陈道安小绵羊上用来擦座位的那条。
白洋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张贱兮兮的笑脸甩飞出去,慢慢走进那条暗巷。
她低着头,走得缓慢,熟练地避开了所有的坑坑洼洼,直到几声压抑的议论和唏嘘声传入耳中,她才缓缓抬起头。
她看见好几个大爷大妈围在她家门口,因为没有灯光,都拿着手电筒照着中间的什么东西。
白洋快走两步上前,凭借一米七五的高挑身高将被围起来的东西收入眼中。
那是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有一张熟悉却肿得老高的脸,眼眶有一圈乌青,几道血迹从嘴巴和鼻孔流出,嘴巴不断发出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呜咽。
他一只手腕被扭折,一条腿砸得有些变形。
旁边是一张断了两条腿的椅子,是自己家里的家具,它随意的倒在地上,应该就是作案工具了。
如此凄惨的模样,周围围观的七八个邻居却一个报警报救护车的都没有,他们都知道白林的品行。
救护车这笔钱谁报谁白给!
几个街坊邻居见白洋来了,纷纷让出一条路。
“白洋回来了......唉,造孽啊......”
“这畜生!呵!也算是遭报应了!欠我的六千块钱就当是给你的医药费了!”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也太狠了......”
白洋皱着眉头,道:“谁打的?”
大爷大妈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谁打的,这巷子实在是暗,老人也都老眼昏花,实在看不清是谁。
当时叫得那么惨,也不敢让年纪小的孩子出来围观。
其中一个还算年轻的大叔开口道:“好像是个瘸子,我看到他是抬着一只脚,用一只脚跳着走的。”
一个大妈道:“瘸子能把白林这个畜生打成这样?不可能吧?”
另一个大妈道:“是不是讨债的上门了?我之前就看到有几个人来堵他家门!”
那个大叔又道:“不像.....那人穿着校服呢......跟白洋一样的校服!”
校服?!
白洋瞳孔猛地一缩,声音有些发颤:“他高不高?”
大叔道:“高咧!很高,比你还高。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表哥堂哥的?白洋,我听到那人说他是你哥?”
哥?!
白洋一怔,脑子里那个一直喊自己兄弟的笑脸再次浮现,加上刚刚在路灯下看到的那条黑灰毛巾,白洋心中已经确定。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是为什么出现的?
他腿是和白林搏斗的时候受伤了吗?
......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在白洋的脑子里跃出,她心乱如麻,她无视掉那个生物爹的哀嚎,低下身子从他的口袋里摸索出一个手机。
她本想打电话给陈道安,可手指放在屏幕上才想起来,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算了,反正明天还能再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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