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安拿了一小包手帕纸给白洋,带她离开会见室。
“陈道安先生,麻烦过来这边签个字。”杨锋待白洋的情绪稍有缓和后开口道。
陈道安拍了拍白洋,“小羊,你先到门口等我一下。我签个名就来。”
看着白洋被武警带走,陈道安朝着杨锋走去,做了一大堆的资料工作。
临走前,陈道安问道:“对了,杨警官,您是专业的,您觉得刚刚白林那个样子,有几分真假?”
“看着是九分真,不过能不能做到那就又是一回事了,进看守所的,十个能有九个这样的场景。”
“明白了,那警官我先走了。”
告别了杨锋,陈道安没有多停留,脚步匆忙地朝着门口走去。
门口的白洋还在独自伤心呢,陈道安可要赶紧去安慰一下少女受伤的心灵。
......
白洋独自走出看守所,泪水已经止住,只是眼眶发红。
“怎么又在道安面前哭了,明明以前说过不会在他面前哭的......”
她捏着手里湿了一半的手帕纸,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的市区马路。
十月长假的市区,处处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唯有她身边,空荡荡的,仿佛被隔绝在一片孤岛之中。
她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里面有一个备注着【妈妈】的联系人。
在陈道安把手机送给她的那天,这是她录入的第二个联系人。
她当天夜里就尝试拨打,只是提示空号。
而现在再拨打这个电话号码,却依然是无限的空号提示。大概是为了躲爸爸的骚扰,妈妈已经换了手机号码。
只是她不告诉白林,也就通知不到白洋。
白洋看着渐渐暗下的手机屏幕叹了口气。
这意味着,在接下来至少一年的时间里,她真正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了。
手机息屏后的黑色倒映出白洋平静的神色,却映不出她阵痛的心脏。
“在想什么?”
听到陈道安的声音,白洋抬头看去,她刚想装出一个轻松的笑,却被陈道安一下子打断。
“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笑个蛋。”
“...我都还没开始笑呢。”
“我是SVIp,我刚刚超前点播看到了。”
“傻子。”被陈道安这一打岔,白洋的心情倒是没刚刚那么沉重了。
陈道安朝着白洋走近一步,抓起她微凉的手,“有没有想去逛的地方?好不容易来一趟市区呢。”
“没有。”白洋闷闷不乐,父亲刚进牢里,她哪有心情逛街啊。
“那吃个饭?”
“回家吧。”
“行,听你的。”陈道安毫不犹豫地回应。
“嗯。”白洋握着陈道安的手轻轻捏了捏。
二人打了一辆车,随后一起坐在车后排,两只手从未分开。
车流拥挤,车辆走走停停,昨晚接到医生的通知,白洋一晚上也没睡个好觉,再加上刚刚大哭了一场,身心俱疲,此刻在车辆的缓慢行驶和身侧之人带来的安心感中,她靠着陈道安的肩膀,渐渐入睡。
陈道安看着白洋的疲惫神情,心中有些酸涩。
这个曾经拿着西瓜刀横冲直撞闯进他心房的霸气女人,此刻像只受伤的小羊羔,脆弱得让人心疼。
一个星期上六天课再打四天工的艰辛生活没能让她流下一滴泪,却在父亲入狱的今天大哭一场。白林虽然是个畜生,但他曾经给了小羊一个完整又美好的童年,这份童年成为了白洋的精神支柱,也成了白洋对白林最后的情感。
说到底,还是赌博害人啊!
车辆缓行,白洋握在手里的手机随着她的入睡渐渐往外滑,陈道安伸手将手机接过。
他刚拿起,手机突然自动解锁了。
看来白洋一直没有把他的人脸信息删除。
陈道安没有偷窥别人手机隐私的癖好,正要熄屏,却在屏幕上看到了几个没能打通的电话。
妈妈?
陈道安微微一怔,随即不动声色地关掉了手机屏幕,心中了然。
如果这是小羊的心愿,他会想办法帮她找到妈妈。
直到司机把车停在白洋家门口,白洋都还在睡觉,但陈道安也只好拍拍她的手叫她起床。
两人走进略显清冷的家中,在茶几旁的旧沙发上坐下。
一时无话,反倒是陈道安这个客人给白洋倒了杯水,“小羊,我刚刚不小心看见了你的手机屏幕...”陈道安顿了顿,“你想找你妈妈吗?”
白洋一愣,无奈一笑,“我挺想她的,只是...如果她现在过得好的话,我并不想打扰她的生活。”
“那我……帮你悄悄找找看?”陈道安试探着提议,“我保证,只是先确定她的近况,绝对不会打扰到她。”
白洋的眼神却突然变得柔软,轻声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白洋的攥紧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陈道安,“要帮我找妈妈?又累又费时间又费钱又麻烦,还不一定有个好结果。”
“你想找,我就帮你呗...”陈道安觉得这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不然还能为什么?难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慈善家吗?”
“是因为...”白洋站起身,走到陈道安面前,低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陈道安,“...我想?”
白洋站得很近,陈道安被迫仰头看向她,这个角度和距离,将她身前的曲线尽收眼底,甚至还能清晰闻到属于白洋的淡淡香气。
陈道安的喉结不由滚动一下,看着白洋那双带笑的双眸,心中暗道不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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