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忍考试报名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在木叶的下忍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自信者摩拳擦掌,谨慎者观望犹豫,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与紧张交织的气息。
第五班的集合地点,钢子铁看着神色平静的琳,抓了抓头发:“决定了?中忍考试可不是过家家,死亡率可不低。”他的语气带着提醒,却也隐含着一丝鼓励。
“是的,老师。”琳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我想试试。”
神月出云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量力而行。”
报名处人头攒动。琳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信心满满、大声宣告要成为火影的鸣人;紧张地攥着拳头、却眼神坚定的小樱;以及,独自站在角落,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眼神冰冷而专注的佐助。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在与琳视线接触的瞬间,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她与周围嘈杂的背景并无区别。
琳默默收回目光,平静地完成了报名手续。她知道,从他决定参加的那一刻起,他的眼中就只剩下变强和击败对手,再无其他。
考试当天,第一试验场外聚集了来自各国、形形色色的下忍。砂隐的我爱罗三人组带着令人不适的杀气,音隐的忍者眼神阴鸷,雨隐的考生沉默寡言……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琳跟在人群后,低调地观察着。她的写轮眼并未开启,但那份觉醒后带来的、对查克拉和情绪的敏锐感知,让她能隐约察觉到许多隐藏的锋芒。她看到鸣人因为被挑衅而愤怒,看到小樱努力维持镇定,也看到佐助冰冷的目光扫过所有潜在的对手,如同评估猎物。
进入考场,压抑感更甚。监考的中忍森乃伊比喜以其恐怖的气场和那条布满伤痕的脸,瞬间镇住了大部分考生。宣读的规则更是残酷——三人一队,一人不合格则全队淘汰,并且,最后一道题将在考试开始后宣布,选择答题却答错者,将永久失去参加中忍考试的资格。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考场蔓延。不少心理素质较差的考生当场脸色惨白,甚至有人选择了弃权。
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佐助,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她又看了一眼坐在前排、明显紧张不已的小樱和看似大大咧咧、实则也绷紧了神经的鸣人。
试卷发下,果然如琳所料,上面的题目远超下忍的知识范畴,涉及高深的密码解析、战术推演甚至天文地理。考场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和抓狂的声音。
琳没有慌乱。她迅速浏览了一遍试卷,大部分题目她确实不会。但她参加考试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答对这些题。她的目光扫过监考的中忍们,观察着他们的巡视规律,感知着考场内细微的查克拉流动。
作弊,是这场考试真正的主题。而如何在高明的监考下,成功地获取情报并传递出去,才是关键。
她看到许多考生各显神通:砂隐的勘九郎使用傀儡眼线,油女志乃驱使虫子,日向雏田开启白眼……而第七班那边,小樱凭借扎实的理论基础正在飞速答题,鸣人急得抓耳挠腮,佐助则已然开启了写轮眼,冷静地复制着前方一位正在快速答题的雨隐考生的动作。
琳没有选择那种显眼的方式。她闭上眼,集中精神,将查克拉凝聚于指尖。两根无形的、肉眼难以察觉的查克拉丝线,如同最纤细的蛛丝,悄无声息地向前延伸。一根,轻轻搭在了前排一位正在沉稳答题的、来自木叶某个小家族下忍的笔杆上;另一根,则如同触角般,小心翼翼地向侧后方小樱的卷轴探去。
这是一种极其精细和危险的操控。查克拉丝线本身几乎不散发波动,但任何过于剧烈的动作或查克拉不稳,都可能被感知敏锐的监考发现。琳的心神高度集中,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通过丝线传递来的细微震动,感知着前方下忍书写的答案轨迹,同时,丝线末端如同拥有视觉般,“阅读”着小樱卷轴上已经完成的部分题目。
她不敢复制太多,只挑选了几道自己完全无法推断、且确认小樱答案大概率正确的题目,默默记下。整个过程缓慢而隐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断有考生因为作弊手段拙劣被揪出,取消资格。考场内的气氛越发紧张。鸣人似乎陷入了巨大的挣扎,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琳也感到了压力。长时间维持查克拉丝线的精细操控,对精神和查克拉都是巨大的消耗。她感觉到一丝眩晕,不得不暂时收回丝线,稍作休息。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自己。是佐助。他不知道何时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异常——或许是她过于集中的神态,或许是那极其微弱、几乎不可查的查克拉波动引起了他写轮眼的警觉。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和探究,似乎在判断她是否在作弊,以及用了何种方式。
琳心中一紧,立刻收敛所有查克拉,低下头,装作正在苦思冥想的样子。佐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最终移开,重新专注于他自己的“复制”工作。
琳暗暗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必须更加小心。
终于,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时,主考官森乃伊比喜宣布了最后一题——那道决定命运的选择题。选择不答,全队立刻淘汰,但可以下次再考;选择答,答错则永久失去资格。
巨大的心理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向每一个考生。有人崩溃弃权,有人犹豫不决。
琳看着前方的佐助和小樱,他们显然都选择了“答”。鸣人依旧趴着,但拳头紧紧握起。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漩涡鸣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吼出了他的答案,那番关于“即使一辈子都是下忍也要成为火影”、“说到做到就是我的忍道”的宣言,如同惊雷,炸响在沉闷的考场,也震撼了许多犹疑不决的心灵。
最终,所有选择“答”并坚持到最后的考生,全部通过了这第一场考验。因为这场考试的真正目的,并非知识的考核,而是情报搜集能力与……在绝境中坚持到底的意志。
离开考场时,琳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但内心却一片清明。她通过了,凭借着自己的方式,也见证了同伴(即使是名义上的)的坚持。
在涌出考场的人流中,她与佐助再次擦肩而过。这一次,他似乎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的探究意味比之前更浓了一分,但依旧没有言语,随即他便被兴奋的鸣人和关切的小樱围住。
琳独自走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融入通过第一场考试的考生人群之中。
第一场试炼,是无声的战场。
她凭借隐秘的瞳力与精细的操控,涉险过关。
而他,凭借写轮眼的复制与内心的决绝,同样前行。
中忍考试,才刚刚开始。真正的风雨,还在后面。而她那双隐藏于平静下的猩红眼眸,也将在接下来的试炼中,面临更大的挑战与暴露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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