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沉沙号的甲板染成暖金色时,林澜正扛着新桅杆往船身走。这根桅杆是他用五天时间,从船厂深处一棵枯掉的硬木树上砍下来的,又用刨子反复打磨了三天,直到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 —— 沉沙号要远航,桅杆必须结实,容不得半点马虎。
王大叔和张婶丈夫来帮忙,三人合力把桅杆竖起来,对准船身的桅杆座。林澜蹲在甲板上,用木锤把固定桅杆的木钉敲进去,每敲一下都格外小心,眼睛紧盯着木钉的角度 —— 父亲教过他,桅杆歪一分,船航行时就可能偏航,甚至被风吹倒。
“再加把劲!往左挪半寸!” 林澜喊着,双手扶着桅杆调整位置,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滴,滴在甲板上,很快被风吹干。就在木钉即将完全敲进桅杆座时,怀里的潮枢突然发烫!
“嘶 ——” 林澜下意识缩回手,指尖触到衣襟下的潮枢,温度比上次滴血时还高些,却不灼痛,反而像温水裹着掌心。他还没反应过来,左臂的水纹印记突然泛出淡蓝色的光,光芒透过粗布衣裳,在甲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视线竟不受控制地飘向船底 —— 那个他之前补好的大洞方向。
“澜小子,怎么了?” 王大叔注意到他的异样,停下手里的活,“是不是累着了?要不歇会儿?”
“没事,可能是太阳太晒了。” 林澜摇摇头,心里却满是疑惑 —— 潮枢从不会无缘无故发烫,印记也从不会主动发光,难道船底有什么东西?他借故 “检查船底补缝”,弯腰钻到船底下方。
船底的硬木板严丝合缝,没有漏水的痕迹,可在木板旁的沙地上,散落着几根雪白的短毛。林澜蹲下来,指尖捏起一根,毛丝纤细柔软,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不像他见过的任何野兽毛发 —— 望海镇的野狗毛是灰褐色,海边的海鸥毛是白色却无光泽,这毛不仅雪白,还带着奇异的蓝光,摸起来甚至有丝滑的触感,像裹了层薄釉。
他又捡起几根,总共五根,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散落,像是从某个生物身上掉下来的,被风吹到了船底。林澜心里咯噔一下 —— 这几天修船时,他总觉得船底附近有动静,夜里偶尔能听到 “窸窸窣窣” 的声音,当时以为是海风刮动碎木,现在看来,可能是有活物藏在附近?
“澜小子,检查好了吗?该继续装桅杆了!” 张婶丈夫的声音从甲板上传来。
林澜赶紧把白毛揣进怀里,拍了拍手上的沙粒,钻回甲板:“好了,补缝没问题,咱们继续吧。” 可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桅杆上了 —— 那几根泛着蓝光的白毛,还有潮枢和印记的异常,像钩子一样勾着他的好奇心,他必须弄清楚,船底到底藏着什么。
当天晚上,林澜把白毛摊在石屋的木盘里,就着月光反复看。白毛的蓝光在夜里更明显了,轻轻晃动时,像有细碎的星光落在上面。他摸出潮枢放在旁边,潮枢竟微微泛起金光,和白毛的蓝光隐隐呼应,却没再发烫。“难道这白毛和潮枢有关?” 林澜嘀咕着,把白毛小心收进布包里 —— 这是解开谜团的第一个线索,绝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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