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烦躁地在狭窄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地板被他踩得咚咚响,他看着一直盲音的手机,骂了一声:“妈的!老板在干什么?怎么电话一直没人接?!”
“又跑国外去了??”
“大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苏湄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人家可是身家上亿的富豪,你以为跟我们这些苦命打工人一样,大半夜还得在工地上守尸啊?说不定早搂着女朋友睡大觉了。”
“你知道老板家在哪吗?”秦阳像抓住救命稻草。
“知道啊…向阳路南湖小区,门牌号我都能背出来。”苏湄慢悠悠地说,“不过,他前两天就回康市了,现在根本不在蓉城。”
“操!”秦阳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抓起桌上的对讲机:“老刘!老刘!听到回话!”
“在…在呢经理!”对讲机里传来老刘气的。声音
“让李经理上来一趟!换你的人给我接着按!一刻也不许停!听到没!”
“好…好嘞!”
李青平很快小跑着进了办公室,同样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老板怎么说?”
“电话没人接!苏湄说老板前两天就回康市了!”秦阳语速飞快,“你跟老板一个地方的,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联系上他?或者他家人?”
李青平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下:“我…我倒是有他爸张海的电话,不过…是我自己私下打听到的,从来没打过!
“这突然打电话过去,说什么?他家里人应该不知道他在搞这些!”
“要不…说是学校老师找他?”秦阳急中生智。
“他去年就休学了!而且我们这声音,像老师吗?”
秦阳目光转向苏湄,“她不是会变声吗?给我们调一下呢?”
眼看两人已经失了智,越说越离谱,苏湄不得不放下手机,抬起头,没好气地说:“喂!你们两个,知道他是哪个学校的吗?知道他在哪个班吗?知道他班主任姓什么吗?装老师?分分钟露馅!”
“那就装同学!”秦阳立刻接话,“同学过生日!他爹总不可能连同学都认识吧!”
“嗯!对!就说老同学过生日,想请他聚聚…”李青平也跟着道:“最好是个女同学打过去,他爸也不好意思多问。”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苏湄。
苏湄立刻把翘在桌子上的腿放了下来,警惕地坐直:“喂!你们两个…”
“刚才在办公室,是谁说要结成那个……什么小组的?”秦阳求助的看向李青平,李青平马上补充道:“信息行动小组!”
“对!就是这个!”秦阳冲他竖起大拇指,而后一脸怀疑的看着苏湄,眼神灼灼:“这可是刚才你自己说的!不会现在就不算数了吧?”
“这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苏湄气结,瞪着这两个耍无赖的男人,看到他们脸上那种“你不帮忙就是背叛组织”的表情,最终只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算了!电话给我!”
李青平连忙掏出手机递了过去,同时不忘调出通讯录,直接其中一个标注为张老板的名字说道:“就是这个!”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鼎沸的人声和杯盘碰撞的嘈杂——正是火锅店生意最火爆的时候。
苏湄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声音变得甜美又带着点焦急,活脱脱一个担心同学的女高中生:“喂?您好,请问是张子轩同学的爸爸吗?…对对,我是他同学…是这样的叔叔,刚才老师在班里群里问张子轩的联系方式,说他电话打不通…是关于他之前休学的一些后续……对对,特别急!……啊?他不在家?那您能帮忙联系一下他吗?或者告诉我怎么能找到他?……好好好,谢谢叔叔!麻烦您了!……嗯嗯,再见!”
挂断电话,苏湄把手机丢还给李青平,一脸不爽:“行了!他爸说让他妹妹去叫了。等着吧,一会应该会回电话。”
她站起身把文件夹拿了起来,又把那几张末日预言的纸抽了出来:“这份记录也留给你吧,贴吧没准什么时候就被删了。”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困死了。”
“对了…”李青平突然问道:“那件事…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昨天我才给他妈转了几千工资过去。”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径直推门离开了办公室,清脆的脚步声很快远去。
不到十分钟,李青平的手机果然响起,他看着屏幕上来电显示的老板二字,深吸一口气,接通。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不耐烦和被吵醒的烦躁,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那股低气压:“李青平!我不是说过有事给我留言就行了吗?!为什么打给我爸?!”
李青平心里一紧,连忙解释:“老板,实在对不起!晚上加班的时候,地下二层有个工人,触电了!情况…情况很不好!”
“死了吗?”老板的声音异常冷静,甚至带着点冷酷。
“还…还不知道!”李青平咽了口唾沫,“我们一直在给他做心肺复苏,已经按了快二十分钟了,人还是没反应…我们不敢停,也不敢叫120…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实在联系不上你!没办法,这才…”
“做的很好!”老板的声音斩钉截铁,那股不耐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马上安排个医生过去看看情况。如果人还有一口气,立刻送医院!如果救不了,给我立刻压下来!给现场知情的人,下达封口令!谁都不准把消息泄露出去!”
“家属那边暂时不要联系!稳住!明天一早我亲自赶过去处理!”
“李哥,你听清楚了!”老板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钱,老子有的是!该赔多少老子一分不少!但工地绝对不能停工,这一点必须保证!
“耽误了进度,大家都别想好过!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老板您放心!”李青平连连点头,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嗯。”老板似乎满意了一点,但随即又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对了,这个医生,是公司新招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把嘴给我闭严实了!明白了吗?”
“明白!老板您放心!我一定处理好!”
电话挂断,李青平握着发烫的手机,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对秦阳说:“我去下面盯着,你在这等那个的医生吧。”
过了不到一刻钟,李青平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来了,脸色灰败得像死人,嘴里叼着一根劣质香烟,烟灰簌簌掉落在前襟。
他对着秦阳,缓缓地、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救了…”
他声音苦涩。
李青平狠狠吸了口烟,呛得咳嗽起来,声音沙哑,“按了半小时,胸口都塌下去了…肋骨都按断了…早凉透了。”
他一屁股瘫倒在破沙发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喃喃道:“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啊…”
秦阳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那现在怎么办?老板说压下来…怎么压?”
“塞你车里!”李青平弹了弹烟灰,眼神空洞,“你开车拉走,今天先回家休息。对下面就说送医院抢救去了…”
“你疯了!”秦阳猛地停下脚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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