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处山谷,突然一阵喊杀声响起,一群蒙面劫匪从两侧山坡冲了下来。
“保护少爷!”士兵们迅速列阵迎敌,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杨晨心中大惊,他扭头看向长乐所在的马车,眼中满是担忧......
这会盗匪并不是正规军队的对手,很快便溃败而逃,只是有五位士兵受伤颇重。
盗匪退去后,带头的将领骑马到第一架马车前汇报道“虞少爷,有五位将士受伤严重,需要紧急救治,不如先到附近镇上找个大夫?”
“几十个山贼就半死不活了?没死就忍着,赶紧赶路,年前回不到余姚有你们好看的。”车厢传出不耐烦的声音,还伴有女子阵阵娇喘之声。
将领抓住缰绳的手青筋暴起,最后叹了口气,咬牙退回到了队伍中。
“相公,怎么回事?”
“好像是有将士受伤,虞世孙为了赶路不愿意绕路给军中士卒寻找大夫,负心最是读书人,军人征战沙场,浴血奋战打下的疆土,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
“负心最是读书人吗?那你让那几位受伤的士卒来咱们马车上吧,我给他们简单包扎一下。”
“好勒。”
杨晨驾车很快就超车到了队伍中间,向那位将领说明了情况便退回到了队伍尾部。
很快,五个脱了甲胄或抱着臂膀,或捂住小腹的年轻人到了杨晨车前。
“你们四个先上前面的马车碾子上坐着,先让这位受伤最重的兄弟进去。”
很快五个伤口绑着锦缎的失士卒重新回到了队伍中。
将领看到士卒胳膊上包扎伤口的锦缎疑惑道“猴子,你们伤口上包扎的锦缎哪里来的,我想给我婆娘做一身衣裳去过裁缝店见过这种布料,这种布是蜀锦,一匹布就要二两银子。”
“什么?怎么可能,那小娘子包裹里就这一身衣服,撕了给我们包扎的伤口,岂不是那一件衣服就值俺们半年俸禄?没想到那小娘子不仅外表美若天仙,心地也如此善良。”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去让小兄弟马车挪到中间来,以免遇到突发情况顾不上尾部。”
杨晨也没推辞,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小命重要。
一路歇歇停,除了马匹休息和到驿站吃草料的时候歇息外,两批人轮流倒日夜兼程的赶路,杨晨马车在中间位置,又有热心士卒的照顾,一路上并未太过劳累,经过一个月的奔袭,总算到了江南道境内。
“停车,停车,还是南方好,你看看这随处可见的青山绿水,比之北方光秃秃的山林强之百倍,本少爷要欣赏欣赏美景!”
“这畜牲士卒受伤治疗怕耽误时间,自己享受就不怕耽误了?”
由于马车上的大木箱子太过招摇,一路上山贼大大小小山贼遇到好几批,没有一次让休息整顿的,甚至路过城镇希望找一个随行大夫都遭到了拒绝,明明这木箱里随随便便拿出一锭银子都够了。
“乐儿,要不要下马车走走。”
“好啊,还有记得以后叫娘子!”
很快车帘下就钻出一道靓丽的娇小身影,虽穿着普通,身上所散发的气质还是让一群将士不敢直视。
虽是冬季,却没有北方的寒风刺骨,许多树木仍保持翠绿,还有一些花卉绽放,潺潺溪流缓缓流淌,清澈的河面不见一丝冰碴。
“相公,南方气候宜人,且风景优美,为何流放岭南的官员十死无生?”
“娘子,你怎还关心起了官场之事?”
“因为从小很多叔伯流放岭南,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很多到了岭南之地,没多久也去世了。”
杨晨摸了摸长乐的头以示安慰,叹息道:“流放岭南大多数是官场斗争失利、亦或者犯有人神共愤之事之人。不管哪种都会有人不想他活着,即便是抗住了路上的手段,到了南方也落得一身伤病,适应不了南方的气候,水土不服且被地方官员、乡绅针对也坚持不了几年,所以非大奸大恶、有大过错之人很少流放至岭南,流放岭南一定程度来说算是皇帝做给百姓看的秋后问斩,不然直接斩立决会显得皇帝不顾君臣之义,流放会让百姓觉得君王乃仁慈之君。”
“那为什么朝廷纷争失败的有些明明是好官也会被流放?”
“因为朝堂不是陛下的一言堂,皇帝需要依仗各大官员、五姓七望共同治理国家。如若被构陷无法为自己开脱,皇帝哪怕知道无辜,也只能按章程办事,君王多无奈啊。天下官员五姓七望就独占一半之数李二不也天天想着启用寒门学子牵制五姓七望吗?”
长乐听后沉默了,她只学过诗书礼仪,从没想过看似和谐的朝廷斗争竟如此凶险,也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官员流放岭南时父皇只能无奈叹息。他从没想过,自己从小以为无所不能的父皇也会有这般不容易。
这一刻,长乐对自己仅仅留有一封书信便不辞而别感到充满了愧疚。
杨晨看出了长乐的情绪低落,将长乐揽入怀中劝慰道:“等再回到长安,我便随你回长安见岳父大人。”
不远处的柏树后,一道贪婪的目光凝望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很快,车队便再次出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杨晨总感觉行进路线比平时慢了好多。
夜色如墨,车队再次找了一处地势平坦之地安营扎寨准备就地休息。
“这么多天的干粮吃腻了,所有人集合,一半人下河捕鱼,一半人到树林里拾柴生火。”
很快马车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大家都想换换口味,便也无人反对。
“娘子,对不起!你从没吃过这种苦,啃了几天硬食,消瘦了好多,不如咱也下车我去捕几条鱼,等到了扬州咱们就安家,到时定能让娘子尝尝我的手艺。”杨晨心疼道。
长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下了马车。
古时的空气还没那么多污染,趁着夜色甚至能看到河里成群结队的鱼儿。
长乐也顺着河岸寻找用作生火的枯柴,身后突然有个黑影出其不意便抱住了长乐的腰肢。
“不要,谁,放开我。救命!救!”长乐吓得娇躯不住颤抖。
“别叫了,小娘子,你没发现你跑出来这么远了吗?没人会过来的,你就乖乖从了我吧。”虞逸飞一把推倒长乐,便将袍服解了开来作势扑了上去。
“噗嗤~”
虞逸飞只感觉胸口一凉,便径直倒了下去。
“啊~”
河边捕鱼的杨晨身子一颤,扔下刚捞上来两条鱼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后面几位士卒也跟了上来。
杨晨看到脸上沾满鲜血,坐在一边浑身颤抖,筛如斗笠的长乐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一阵心疼。
赶忙上前抱住了吓坏的长乐:“没事了,没事了!”
周边的士卒一时也陷入了沉默,他们的命令是护送虞逸飞和辎重,如今虞逸飞已死,凶手又对自己有恩,一时间左右为难。
“走吧,把他尸体带上,到车队再说。”杨晨用手袖子拭去长乐脸上的血迹,将这只浑身颤抖的‘小奶猫’抱入怀中走向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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