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师和李天师，你们二人就先下去吧！”
袁天罡和李淳风对视一眼，便相伴出了甘露殿。
“师兄…”
“师弟…”
二人刚出殿门，便同时开口，两人又同时愣住，各自心中已有答案。
“师兄，不如今晚你我二人将看到的东西绘出，明日看看你我二人看到的是否有所不同？”
袁天罡点点头道：“那就依师弟所言。”
于此同时，甘露殿中的气氛就有点尴尬。
李世民从不相信有一见钟情之说，觉得杨晨定是施展了某种邪术控制了三女，今晚将此子诛杀于皇宫之中，不仅可以得到博陵崔氏、和长孙无忌的人情，还可得到十几万贯的横财，可谓一箭双雕。
看如今这场面自己反而成了恶人。
“掌灯！”
随着王德的声音响起，大殿一盏盏烛光亮起，很快大殿便变得亮如白昼。
杨晨也是看清了长孙皇后身边的妇女，模样竟与李恪有几分相似，应该便是李恪的生母杨贵妃吧。
杨晨脑瓜子飞快转动，李二异常疼爱长孙皇后，必须立刻讨好。
史书记载李二平时一副任贤为亲的模样，最后魏征死后还有鞭尸泄气的行为，若是小心眼的李二抹不开面子将自己超度了就亏大了。
想明白后的杨晨赶忙拱手道：“小子杨晨参见长孙皇后、杨贵妃。”
长孙皇后捂面轻笑道：“哦？你怎知我身边的是杨妃，杨妃现在只是淑妃，可并不是贵妃之身，莫不是恪儿同你说了什么？”
李恪顿时都懵了，他还没从杨晨称呼自己父皇为岳父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一口大锅便扣在了自己头上。
哇擦，玩脱了？
杨晨心中不断腹诽，在庞大的求生欲催使下小脑瓜子飞快运转，赶忙道：“今日酗酒略有醉意，小人记错了，蜀王殿下说的是皇后娘娘整日带领宫中妃嫔刺绣以补贴宫中开支，蜀王殿下于心不忍，所以决定做一些生意帮助您缓解压力。”
“对，我还记得蜀王殿下说他希望他在就藩前让自己的母妃成为贵妃，在宫中能有一个好的生活！”
长孙皇后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为李恪的孝心所动，又隐隐觉得杨晨说的话有哪里不对。
她轻轻瞥了一眼李恪，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恪儿有这份心，倒是难得。只是宫中诸事，自有规矩，岂是他想怎样便能怎样的。”
“且宫中淑妃若想封为贵妃，陛下赏赐和成为贵妃后后宫的打点也必不可少，五千两黄金才勉强可以堵上后宫的悠悠之口，恪儿虽有孝心，但…”
杨晨心中暗骂，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够黑，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啊。
杨晨咬咬牙道：“蜀王殿下在此次兜售雪花盐中恰巧获利黄金五千两。”
长孙皇后牵着杨妃的手道：“那就恭喜杨淑、哦不，杨贵妃妹妹了！”
长孙皇后看着愣神的李恪提醒道：“恪儿，还不向陛下谢恩？”
李恪激动的双膝跪地，跪拜道：“儿臣谢过父皇、母后。”
长孙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以示欣慰，示意杨妃带李恪下去。
李恪直到跟随自己母妃走出甘露殿，都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消化完，刚才的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迷迷糊糊间自己的母妃就少走了‘几十年’弯路。
甘露殿中，就剩下了杨晨和李二夫妇。
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杨晨，良久，才缓缓开口：“你这小子，倒是有些急智。不过，朕好奇的是，你与蜀王究竟是何交情，竟为他这般破费？”
杨晨心中不断腹诽，你夫妻二人就差没拿着刀架我脖子上要钱了还好意思问。
“蜀王殿下孝心感天动地，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此番助力，不过是钦佩殿下孝心，愿为其分忧一二。”
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之上，上下打量着杨晨，良久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长孙皇后轻移莲步，走到李世民身旁，轻声道：“陛下，杨晨巧舌如簧，不如明日便让他自行处理此事如何？”
李世民听到长孙皇后的话后双瞳一道精光闪过，轻咳一声道：“杨晨，你可知此事造成的影响会有多大，明日又会有多少朝中臣子会弹劾蜀王？”
杨晨不知所谓：“无非就是吃亏的五姓七望，此事与其他朝臣并无过深牵扯。”
“若我告诉你可上朝官员中，近六成官员已经将奏本送至朕的案头。”
看着眉头紧皱的杨晨，李世民接着道：“五姓七望在朝中盘根错节，这些官员背后，又有多少与他们暗中勾连，想要为其出头。你且说说，该如何平息这场风波？”
杨晨心中一凛，他本以为此事不过是触怒了五姓七望，却没想到竟在朝堂上引起这般轩然大波。
听李世民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出面解决此事，不想让李恪牵扯其中。
虽感压力巨大，却也迅速冷静下来，略一思忖，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这看似是一场危机，实则也是一个机会。”
李世民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五姓七望无非就是从蜀王经商方面入手攻讦此事，他们无非就是觉得付出这么多金子很是不满，我有送货的账单以及他们愿以金银交易的文书，有信心在朝堂上辩过他们。”
“但我想的是既然他们打上门来我便报复回去，不知陛下和齐国公近亲结婚的弊端可有了调查结果。”
李世民微微点头道：“辅机已经将调查结果告知于我，与你之前所说无二。”
杨晨冷笑一声道：“那明日就让我将此事公之于众，届时希望陛下将近亲结婚的弊端张贴至各个州府，救民于水火！”
李世民摇摇头道：“五姓七望家族观念深重，一纸禁令并不能号令他们，不然我早就在一周前六将这结果公之于众，何须等到今日。”
杨晨冷笑道：“他们可以无视禁令，但他们年轻一辈可否能挡住百姓的讥讽、以及嘲笑？，毕竟人言可畏啊，陛下！”
李世民略微思索道：“妙计！这些年五姓七望越发肆无忌惮，是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不过，此事若处理不当，恐会引起朝堂动荡，你可有把握？毕竟此事牵扯甚广。”
“我们只是将近亲结婚的危害公之于众，何须禁令强制执行，难道还有人跟自己的幸福过不去？”
李世民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一旦此事公开，朝堂之上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那些依附于他们的官员怕是会趁机生事。”
杨晨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拱手道：“陛下，朝堂的短暂动荡不可怕，可怕的是任由五姓七望继续壮大。”
这句话实打实的说到了李世民的心里。
“那明日朝堂上你便作为蜀王的幕僚上朝吧！届时你将此事公布于众。”
“那，我的银子！”
“哦，那些金银已经进入内帑，归皇后管理朕无权干涉，不过若是你明日表现尚佳，朕可以赏赐你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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