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刀队的胜利消息再次被地下党同志们写到报纸上发了出去,传的神乎其神,巴彦县的汉奸和地主老财们惶惶不可终日。
“陈掌柜,你看这报上写的,黑风刀队一夜之间端了三个鬼子炮楼,刀劈了七个鬼子军官,这……这是真的?”
巴彦县城最大的绸缎庄里,地主刘老财捧着一张油印报纸,手指抖得像筛糠。报纸上“黑风刀队”四个字用红油墨印就,旁边配着幅写意画——一道黑影挥刀劈开炮楼,刀光里溅出的血珠染红了半边天。
陈掌柜是地下党联络点的掌柜,此刻正假意擦拭柜台,眼角余光扫过街上巡逻的日军:“刘老爷,这报纸能假?你没见昨天宪兵队都挨家挨户搜查了?听说啊,黑风刀队的王队长,能在夜里摸到鬼子营房,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背上那把大刀,砍鬼子的钢盔跟切豆腐似的。”
“嘶——”刘老财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上个月刚给鬼子送了二十石粮食,还指望着皇军能保他平安,现在看来,这黑风刀队比鬼子还凶。
就在这时,街对面的汉奸李翻译官跌跌撞撞跑过,帽子歪在一边,怀里揣着个包裹,像是在逃命。刘老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更慌了——连李翻译都吓成这样,这黑风刀队怕是真要进城了。
这样的场景,此刻正在巴彦城各处上演。
茶馆里,说书先生把黑风刀队的故事编成了新段子,唾沫横飞地讲着“王黑风单刀赴会,斩鬼子哨兵于城门下”;酒肆中,喝得醉醺醺的汉子拍着桌子喊“黑风刀队快来收了这些汉奸的狗命”;就连日军营房外的乞丐,都在低声传唱着孩子们编的顺口溜:“黑风来,鬼子跑,大刀一劈脑袋掉……”
角川直树的司令部里,堆积如山的报纸被他用军刀劈得粉碎。他面前站着几个吓得面无人色的汉奸,为首的正是李翻译官。
“废物!一群废物!”角川一脚踹翻桌子,军靴踩在碎纸上,“连几张破报纸都拦不住,还敢说能稳住民心?!”
李翻译官“噗通”跪地,连连磕头:“太君息怒!我们已经抓了十几个传报的百姓,可这报纸就像长了翅膀,早上收了晚上又贴满了街……”
“抓!给我往死里抓!”角川嘶吼着,刀疤因愤怒而扭曲,“把所有可疑分子都抓起来!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然而,越是镇压,报纸传得越凶。地下党同志们借着夜色掩护,将报纸藏在菜筐底、柴火堆里,甚至塞进鬼子巡逻兵的枪套缝隙中。有时候,日军刚撕下墙上的报纸,转身就发现自己的营房顶上飘着新的传单。
猫耳山营寨里,王黑风正拿着一张新报纸,看得咧嘴直笑。报纸上把他写成了“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力能扛鼎的刀神”,连他小时候偷鸡被追打的糗事,都被改成了“自幼习武,能飞檐走壁”。
“团长,这写得也太玄乎了。”王黑风挠挠头,把报纸递给曹兴国,“俺哪有这么厉害?”
曹兴国接过报纸,笑着说:“玄乎才好。这报纸就是给鬼子和汉奸看的,让他们白天心神不宁,晚上做噩梦,比真刀真枪还管用。”他看向窗外正在练刀的队员们,“不过,名气大了,担子也重了。下一步,咱们得让这‘名气’变成真本事。”
李云霄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情报:“团长,城里的汉奸开始往城外跑了,刘老财和李翻译官都在偷偷收拾金银细软,想溜去省城。”
“跑?没那么容易。”曹兴国眼神一凛,“王黑风,给你个任务。”
王黑风立刻站直:“请团长下令!”
“带黑风刀队,今夜潜入巴彦城郊,截住逃跑的汉奸。记住,抓活的,尤其是刘老财和李翻译官,他们手里有鬼子的粮库分布图。”曹兴国顿了顿,补充道,“尽量别开枪,用你们的大刀,让他们尝尝黑风刀队的厉害。”
“保证完成任务!”王黑风攥紧拳头,转身就去召集队员。
深夜的巴彦城郊,寒风卷着雪沫子,能见度不足五米。
王黑风带着五十名刀队队员,趴在官道旁的雪地里。他们穿着白色的伪装服,手里的大刀裹着黑布,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像一群等待捕猎的狼。
“队长,来了!”刘铁腿低声提醒,指着远处的火把。
只见十几个黑影推着几辆独轮车,正沿着官道往省城方向走。为首的两人缩着脖子,正是刘老财和李翻译官,他们身后跟着几个扛着箱子的家丁,显然是带着财物逃跑。
“分成两队,左队绕到前面堵路,右队断后,听我信号再动手。”王黑风压低声音,打了个手势。
队员们迅速行动,雪地被踩出“咯吱”的轻响,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当刘老财等人走到一处狭窄的山坳时,王黑风突然吹了声口哨。
“咻——”
两侧的雪地里突然站起无数白影,大刀上的黑布被扯掉,月光下闪过一片寒光。
“黑风刀队!”王黑风大吼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刘老财和李翻译官吓得魂飞魄散,家丁们扔下箱子就想跑,却被左队的队员拦住。刀队队员们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却刻意避开要害,专砍手腕、脚踝,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翻译官拔出枪想射击,被王黑风一刀挑飞手枪,紧接着刀柄重重砸在他的后脑勺上,顿时晕了过去。刘老财跑得最快,却被刘铁腿扔出的绳子绊倒,像捆粽子似的被绑了起来。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没开一枪,十几个汉奸全被制服。队员们撬开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和粮食,还有一本用油布包着的小册子——正是鬼子的粮库分布图。
回到营寨时,天刚蒙蒙亮。王黑风把俘虏和粮库分布图交给曹兴国,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团长,您看!”
曹兴国翻看小册子,里面详细标注着巴彦城内外的八个粮库,甚至连守卫的换岗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他满意地点点头:“好小子,这比端十个炮楼还管用!”
李云霄押着刘老财和李翻译官过来,两人吓得瘫在地上,屎尿齐流。
“团长,这俩货怎么处理?”李云霄问道。
曹兴国看着他们,对王黑风道:“把他们关起来,明天让地下党同志把消息传到城里——就说黑风刀队抓了汉奸,等着鬼子来赎人。”
“高!”王黑风竖起大拇指,“这招能把城里的鬼子引出来!”
巴彦城里,刘老财和李翻译官被抓的消息传开后,汉奸地主们彻底慌了。有人偷偷给猫耳山送钱送粮,求黑风刀队饶命;有人连夜带着家人逃往乡下,宁可当难民也不敢再当汉奸。
角川直树接到消息时,正在召开紧急会议。他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对着军官们嘶吼:“集合队伍!随我去猫耳山救人!我要让曹兴国和他的黑风刀队知道,皇军的厉害!”
军官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应声。黑风刀队的威名早已深入人心,谁也不想去送死。
“八嘎呀路!”角川拔出军刀,“谁不去,就地处决!”
猫耳山营寨里,曹兴国站在寨墙上,望着远处扬起的尘土——鬼子的队伍来了。他对身边的王黑风笑道:“你看,这报纸的威力,比咱们想的还大。”
王黑风握紧背后的大刀,眼神坚定:“团长,让俺带刀队上吧!保证把鬼子打回去!”
曹兴国摇摇头:“不急。先让他们在山下冻着,等他们不耐烦了,咱们再‘请君入瓮’。”他指着远处的青石崖,“上次的陷阱还没拆,正好再用一次。”
王黑风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身边的队员们,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背后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着光。
“队长,”一个年轻队员问,“等会儿砍鬼子的时候,能不能让俺多砍两个?俺爹就是被鬼子杀的。”
王黑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有的是鬼子给你砍。不过记住团长的话,先开枪再拔刀,别蛮干。”
“是!”
远处的枪声渐渐传来,鬼子开始进攻了。王黑风深吸一口气,拔刀出鞘,刀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
“黑风刀队,跟我来!”
“杀啊!”
队员们的呐喊声震彻山谷,与远处的枪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属于黑风刀队的战歌。王黑风冲在最前面,他知道,从今天起,黑风刀队的名字,将不再只是报纸上的传说,而是让鬼子闻风丧胆的利刃。
曹兴国站在寨墙上,看着刀队队员们冲锋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对身边的李云霄道:“看来,这黑风刀队,真要成气候了。”
李云霄点点头,举起望远镜:“角川这次是真急了,带了至少两个中队。”
曹兴国的目光投向巴彦城的方向,那里的报纸还在传递着黑风刀队的传说。他知道,这场仗不仅是为了胜利,更是为了让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知道,反抗就有希望,正义终将到来。
“打吧。”曹兴国的声音平静而有力,“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刀,比报纸上写的更锋利。”
枪声、爆炸声、呐喊声在猫耳山的山谷里回荡,久久不散。黑风刀队的刀光,在硝烟中闪烁,像一道不灭的光,照亮了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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