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严少杰的电报,说通河来了个渡部仁秀,夜袭了木兰县,让咱们也提防着。”李云霄拿着电报走进指挥部,见曹兴国正对着地图出神,忍不住补充道,“这严少杰倒是难得,居然会给咱们报信。”
曹兴国接过电报,扫了几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将电报往桌上一放:“他打不过不代表我打不过。渡部仁秀?鬼影刀队?来得正好,让咱们新练的炮组活动活动筋骨。”他转身对通信兵道,“传我命令:炮兵营调出三门重炮,立刻到木兰县外十里坡集结,目标——日军驻木兰城外的营地!”
通信兵刚要应声,曹兴国又道:“告诉炮营长老马,校准方位后先打三轮齐射,把鬼子的帐篷掀了!另外,一营跟在炮群后面,炮声一停就冲过去,用机枪给我扫干净残敌!”
“那黑风刀队呢?”王黑风刚好走进来,听到命令,摩拳擦掌地问,背后的大刀“哐当”一声撞在门框上。
曹兴国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冷厉:“等枪声停了,你带刀队过去,给我把剩下的狗杂碎全剁了——特别是那个断了腿的鬼冢信本,别让他跑了。”
“得嘞!”王黑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转身就往外跑,“刀队的弟兄们,抄家伙!”
木兰县外十里坡,日军营地正笼罩在晨雾中。
渡部仁秀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帐前,看着士兵们升起炊烟,眉头微微皱起。鬼冢信本被抬回营地后,右腿和右手都废了,此刻正躺在医疗帐里哼哼唧唧,剩下的鬼影刀队队员一个个垂头丧气,让整个营地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传令下去,吃过早饭,让羽西太郎中佐带一个小队,去木兰县城下挑衅。”渡部对副官道,“我要看看,严少杰是不是真像传闻中那么硬。”
副官刚要走,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咻——”的尖啸,声音越来越近,像无数只恶鬼在咆哮。
“是炮弹!隐蔽!”渡部脸色剧变,猛地扑倒在地。
“轰!轰!轰!”
三门重炮的第一轮齐射精准地落在营地中央,帐篷被炸得粉碎,正在吃饭的日军被掀上天空,篝火被气浪点燃,瞬间变成一片火海。第二轮炮弹接踵而至,直接命中弹药堆,连环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将晨雾染成了血色。
“八嘎呀路!是重炮!哪里来的重炮?!”渡部从废墟里爬出来,军大衣被弹片划破,脸上满是黑灰,看着营地变成一片焦土,眼睛都红了。
十里坡后方的密林里,曹兴国举着望远镜,看着日军营地的火光,对身边的马营长道:“打得准!第三轮齐射,瞄准他们的指挥帐!”
“是!”马营长兴奋地大吼,对着炮兵们挥手,“标尺上调五度,放!”
“轰!”
最后一轮炮弹落在渡部的指挥帐附近,帐子被掀飞,里面的地图和文件燃烧着飘向天空。渡部侥幸躲过一劫,却被气浪掀翻,嘴角溢出鲜血。
“冲锋!”曹兴国放下望远镜,猛地挥下手臂。
一营的战士们如潮水般从密林里冲出,轻重机枪组成火网,对着混乱的日军扫射。日军被重炮炸懵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抵抗,成片地倒下,惨叫声、哭喊声混着枪声,在旷野上回荡。
“杀啊!”一营营长带头冲锋,刺刀捅进一个日军伤兵的胸膛,“一个不留!”
日军营地的另一侧,羽西太郎刚集合好小队,就被炮弹的冲击波掀翻,等他爬起来,看到的是一片火海和冲锋的八路军,顿时魂飞魄散:“撤退!快撤回通河!”
他带着残兵往通河方向跑,却被一营的机枪扫倒一片,只能扔下武器,趴在地上装死。
炮声停止时,日军营地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曹兴国对王黑风挥了挥手:“该你们上了。”
“黑风刀队,跟我来!”王黑风抽出大刀,寒光一闪,带着队员们冲进营地。
刀队队员们专砍残敌,大刀劈砍的声音和日军的惨叫交织在一起。一个断了腿的日军想求饶,被王黑风一刀劈成两半:“给我搜!找那个断腿的鬼冢信本!”
队员们在废墟里翻找,很快,有人喊道:“队长!在这儿!”
王黑风跑过去,只见鬼冢信本躲在一个炸塌的帐篷下,右手被包扎着,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看到王黑风,吓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喊着“饶命”。
“饶你?”王黑风冷笑一声,大刀高高举起,“昨夜你杀我弟兄的时候,想过饶命吗?”
“噗嗤!”
大刀落下,鬼冢信本的人头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满是恐惧。
渡部仁秀趁乱钻进一片灌木丛,看着自己的营地被八路军血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认出了冲锋的八路军军服,也看到了那些挥舞大刀的刀队队员,突然明白了——这不是严少杰的中央军,是曹兴国的八路军!
“曹兴国……”渡部低声嘶吼,声音里带着刻骨的仇恨,“我记住你了!”
他不敢停留,忍着伤痛,瘸着腿往通河方向逃去,身后的枪声和惨叫声渐渐远去,只剩下燃烧的营地在旷野上噼啪作响。
战斗结束时,太阳已经升起。
一营的战士们在清理战场,王黑风的刀队队员们正在擦拭沾满血的大刀。曹兴国走进营地,看着满地的日军尸体和燃烧的帐篷,对李云霄道:“清点伤亡,救治伤员,把缴获的物资运回巴彦。”
“团长,”李云霄指着不远处,“羽西太郎被抓住了,要不要带回去审问?”
曹兴国看了一眼被绑在树上、瑟瑟发抖的羽西,摇了摇头:“这种软骨头,问不出什么。留给严少杰吧——告诉他,欠他的人情,今天还了。”
木兰县城墙上,严少杰举着望远镜,把十里坡的战斗看得一清二楚。
当看到八路军的重炮将日军营地炸成火海,看到黑风刀队砍杀残敌时,他沉默了很久,直到副官递过来水壶,才接过喝了一口。
“这曹兴国……倒是比我想的要狠。”严少杰低声道,语气复杂。
副官道:“团长,八路军把羽西太郎绑在城外,说要留给咱们。”
严少杰放下望远镜,看着城外被绑在树上的羽西,突然笑了:“告诉弟兄们,把他带上来——我倒要问问,渡部仁秀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敢来木兰县撒野。”
巴彦县的路上,八路军战士们扛着缴获的武器,押着几个俘虏,往回走。
王黑风走在曹兴国身边,大刀上的血已经擦干,却依旧泛着冷光:“团长,这次过瘾!那三门重炮真给力,一炮下去,鬼子就成了烂泥!”
曹兴国笑了笑:“这才刚开始。渡部仁秀跑回通河,肯定会报复,咱们得抓紧时间,把剩下的炮组练出来。”他顿了顿,看向通河的方向,“下次,就该轮到通河了。”
战士们的笑声在旷野上回荡,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也洒在缴获的日军军旗上——那面旗帜被踩在脚下,正在慢慢燃烧。
一个年轻的炮兵学徒凑到马营长身边,兴奋地问:“师傅,下次开炮,能让我来拉炮绳吗?”
马营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练,下次打通河,就让你上——让你亲眼看看,咱们的重炮,怎么把鬼子的司令部炸开花!”
年轻学徒重重点头,眼里闪着光。他知道,这一天不会太远。
曹兴国回头看了一眼木兰县城的方向,那里的城墙在阳光下沉默矗立。他知道,严少杰此刻一定也在看着他们,或许有敬佩,或许有警惕,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用炮弹和大刀证明了——不管是渡部仁秀,还是什么鬼影刀队,只要敢来,就必须付出代价。
“回巴彦。”曹兴国对队伍喊道,“好酒好肉等着咱们!”
“好!”
队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十里坡的焦土在阳光下冒着青烟,像一座无声的墓碑,记录着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而远方的通河,正笼罩在阴影中,等待着下一场风暴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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