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催更,来更新!)
凌默抬起头,赵院士、李教授等人也纷纷侧目,原本专注的神色里多了几分愠怒
——刚才正讲到“泥板文献与病毒应对”的关键处,
这一撞,思路都被打断了。
几位大佬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不满,尤其是陈教授,手指还停在资料页的关键段落上,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但他们终究是有素养的学者,没当场发作。
周教授最先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门外挤得满满当当的学生,又看了眼地上的水渍,无奈地叹了口气:
“同学们,不是我们不让你们听,只是今天讨论的内容,涉及太多跨学科的深层逻辑,你们目前的知识储备还跟不上,就算听了,也很难理解核心。”
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些:
“以后有适合你们的公开讲座,我一定提前通知大家。
现在先散了吧,别影响我们继续讨论,好吗?”
门外的学生们瞬间蔫了。
林小雨耷拉着肩膀,手里的笔记本还停留在“共生驯化”那页,连笔都没力气握;
王磊推了推眼镜,看着教室里重新坐下的众人,心里像空了块地方——
刚才那短短几十分钟的震撼,已经让他觉得收获满满,可错过后面的细节,又像是错过了好几个亿。
姜砚最后看了眼教室里的凌默,见他已经重新拿起资料,和赵院士低声交谈起来,只能咬了咬唇,跟着人群慢慢往后退。
走廊里的人渐渐散去,有人还在小声嘀咕:
“早知道刚才不挤了,也不会撞开门……”
“太可惜了,就差一点就能听到细节了!”
直到走廊恢复安静,教室里的讨论声才重新响起,只是这次,周教授特意走到门边,轻轻把门关严了。
门外,姜砚站在楼梯口,回头望了眼紧闭的教室门,悄悄把笔记本里的“曾老师”三个字,又描粗了一遍——
下次,她一定要抓住能光明正大听他讲课的机会。
张帆、林小雨、王磊和姜砚蔫头耷脑地回到之前讨论课题的教室,
一进门,张帆就把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摔,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太可惜了!就差一点点!
刚才要是没有人撞门,说不定还能多听几句曾老师讲泥板文献的细节!”
林小雨坐在椅子上,胳膊撑着桌子托着脸,手里的笔无意识地在笔记本上画圈:
“我还等着听李教授那个病毒实验怎么设计呢,之前就听说他们实验室有古代病毒样本,这下全错过了,心里跟猫抓似的!”
王磊推了推眼镜,翻着自己刚才记的“共生驯化”笔记,眉头皱得紧紧的:
“最难受的是,我刚琢磨出‘非洲部落肠道菌群和作物适配’的苗头,正想听听曾老师怎么说,结果就听不清了!
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姜砚没说话,只是靠在窗边,手里攥着那个画满圈的笔记本,指尖反复摩挲着“泥板文献”“卫生法令”这几个零星记下的词。
刚才凌默说的那句“清理街道污水的法令背后是应对病毒”,像颗种子埋在她心里,可偏偏没听到后续,让她心里空落落的,比没听开头还难受。
“你们说,曾老师后面还会讲什么啊?”林小雨突然抬头,眼里满是好奇,“会不会还有比‘共生驯化’更颠覆的思路?”
张帆叹了口气:
“谁知道呢!不过能听到前面那些,已经比其他同学幸运多了——
就是这种‘听了一半’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王磊也跟着点头:
“要是周教授真能组织公开讲座就好了,到时候咱们一定提前占座,哪怕坐在地上听都愿意!”
姜砚这才开口,声音轻轻的:
“一定会有的。”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默默盼着——
下次再见到曾老师,一定要把今天没问出口的疑问,全都弄明白。
张帆几人还在教室里懊恼,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之前挤在走廊里的几个学生探头进来,一脸急切地问:
“张帆,你们跟那位‘曾老师’熟,他到底是谁啊?讲课也太牛了吧!”
“就是啊!”
另一个戴耳机的男生赶紧凑过来,满脸可惜,
“我就听懂个‘肠道菌群影响文明’,都觉得脑子不够用,你们居然还听到了‘泥板文献’,太羡慕了!”
张帆叹了口气,往旁边挪了挪,让他们进来:
“他叫曾阿牛,平时跟我们一起上历史课,谁知道他学术这么厉害,连赵院士都喊他老师!”
这话一出,进来的学生们更震惊了,纷纷围着他们追问细节。
有人拍着大腿说:
“早知道我之前就不玩手机了,刚凑过去就只听到‘共生驯化’,后面全没听清!”
还有人懊恼地说:“我刚才还录了音,结果撞门那一下,后面全是杂音,现在听着录音里模糊的声音,更难受了!”
林小雨把自己的笔记本摊开,指着上面的字迹:
“你们看,我记了这么多,可关键的细节都断了,比如曾老师说两河流域的泥板文献,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和病毒关联,就听不清了!”
众人凑过来看笔记,一边看一边叹气。有个女生皱着眉说: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文明和微生物互相驯化’,越想越觉得神奇,可就是不知道怎么验证,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我也是!”
一个男生接话,
“刚才在的路上,满脑子都在琢磨‘免疫筛选’,连饭都忘了吃,现在就想找个人聊聊,可身边没人懂,太憋得慌了!”
姜砚靠在窗边,听着屋里此起彼伏的叹气声,心里也跟着泛起遗憾——
原本只是他们四个人的失落,现在却成了一群人的“集体遗憾”。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没听清的细节,猜着凌默后面可能讲的内容,偶尔有人提到“要是能再听一次就好了”,立刻引来一片附和。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教学楼里的灯陆续亮起,大家才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走在走廊里,还有人在小声念叨:“希望周教授真能办公开讲座,不然我这心里的疙瘩,不知道要解到什么时候……”
张帆回头看了眼凌默他们所在的阶梯教室,门口依旧安静,只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讨论声,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今晚,恐怕整个历史学院的学生,都要为这场没听完的课,辗转难眠了。
凌默逐一点评完每个人的思路,最后合上笔记本时,教室里的掌声格外热烈。
赵院士率先站起来,双手递过自己的研究手稿,语气里满是敬佩:
“曾老师,您今天的点拨,不仅帮我们解开了‘疾病与作物’的死结,更给整个生态史研究打开了新方向,这绝对是领域内的重大突破!”
李教授也跟着上前,手里攥着实验室的预约单:
“以后我们实验室的设备,您随时能用,不管是古代病毒测序还是菌群分析,我亲自带队配合!”
陈教授则翻出手机里的项目申请表:
“我手里有个国家级的‘文明与微生物’研究课题,正缺牵头人,您要是愿意,我们现在就能改申报信息!”
众人围着凌默,七嘴八舌地说着感谢,还有不少没来得及问的问题,都想趁着这会儿接着请教。
就在这时,
“咕噜——”
一声清晰的腹鸣在教室里响起,凌默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大家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纷纷露出歉意。周教授拍了下额头:
“都怪我们!光顾着讨论,忘了你还没吃饭,从下午到现在,你连口水都没顾上喝!”赵院士也跟着点头:
“是我们考虑不周,必须给你赔罪!”
话音刚落,邀请就接二连三地涌来。
“曾老师,今晚我做东,咱们去城郊那家私房菜,环境清静,还能接着聊思路!”
周教授抢先开口,语气不容拒绝。
“吃饭哪够!”
陈教授立刻接话,
“我在学校附近有套空置的精装房,家电齐全,您要是不嫌弃,随时能住进去,比宿舍方便多了,研究资料也有地方放!”
李教授不甘示弱:
“我们学院正在评客座研究员职称,您这水平完全够格,我现在就去跟院长申请,下个月就能公示,以后您在学校做研究,资源随便用!”
赵院士更是直接:
“我手里有个国际学术会议的特邀名额,下个月在瑞士开,您跟我一起去,正好把‘共生驯化’的思路分享给全球的专家,保准能引起轰动!”
还有几位教授跟着补充,有的说要给凌默申请专项研究基金,有的说要帮他联系顶尖期刊发表论文,教室里的氛围瞬间从学术讨论变成了“抢人现场”,每个人都拿出最诚意的条件,生怕慢了一步。
凌默看着眼前热情的众人,心里又暖又无奈,只能笑着摆手:
“各位教授太客气了,吃饭可以,其他的真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
众人异口同声,眼里满是期待——
能遇到这样一位打破认知壁垒的“学术领路人”,这点付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凌默看着眼前一群为学术争着抛出橄榄枝的大佬,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在学术圈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此刻为了一个思路、一个合作机会,眼里满是纯粹的期待,像极了等待老师出题的学生,这份对知识的热忱,比任何物质邀请都更让他动容。
他清楚,这份“可爱”的热忱,多半是因为自己带来的“跨时代思路”,换做旁人,绝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但也正是这份纯粹,让他愿意多分享些前世的研究视角。
面对此起彼伏的邀请,凌默没再推辞,而是转身走向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轻轻敲了敲:
“各位教授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说实话,今天聊的内容,只是我对文明与微生物思考的十分之一。”
因为凌默现在表达的观点就是枪炮这本书十分之一的内容!
“十分之一?!”
赵院士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笔都掉在了地上,
“你的意思是,还有更深入的框架?”周教授也凑到黑板前,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今天这两个颠覆性思路已经够震撼了,居然只是冰山一角!
凌默笑着点头,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基于“微生物代际传递”的文明地域特征溯源
——以欧亚、美洲、非洲三大板块为例》。
“这就是我给大家的‘作业’。”
他指着黑板上的标题,
“大家可以试着从微生物如何通过母婴、饮食代际传递,进而塑造不同文明的习俗、体质甚至社会结构这个角度,结合自己的研究领域找线索。
谁能拿出初步的分析框架,我们再谈后续的合作与分享。”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黑板上的标题,大脑飞速运转。
陈教授喃喃自语:
“微生物代际传递……还能和文明习俗挂钩?
比如有些部落的饮食禁忌,难道和肠道菌群有关?”
李教授也皱着眉:
“母婴传递的微生物差异,会不会是不同文明对疾病抵抗力不同的根源?”
这个全新的视角,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刚才还热情高涨的众人,此刻都陷入了沉思,有人掏出纸笔开始涂鸦,有人盯着资料页发呆,连之前想追问细节的念头都暂时压了下去——这个“作业”的难度,远比想象中高,却也更让人兴奋。
凌默看着众人专注思考的模样,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趁着大家都没注意,轻手轻脚地走向教室门。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黑板前围坐的身影,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然后轻轻带上门,转身快步离开了教学楼。
直到凌默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周教授才猛地抬头:
“对了,曾老师还没说……”
话没说完,他才发现讲台前早已空无一人,再看黑板上的标题,忍不住笑了:
“这小子,还学会‘留作业’后溜了!”
不过还没吃饭啊,还让他饿着肚子呢!
哎,别走啊,等等一起吃饭啊
急忙追出门外
赵院士也反应过来,不仅没丝毫不满,反而满脸歉意和愧疚,追出门外已经见不到凌默身影只能无奈回来,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刚才的标题,眼里满是干劲和期待:
“溜就溜吧!这个作业够我们琢磨一阵子了,等拿出成果,不愁找不到他!
不过让人曾老师讲了这么久,一口水都没喝,实在是……哎”
众人附和:
哎,光顾着请教,还让人饿肚子
是啊
连口水都忘记给人倒
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补偿他
教室里带着歉意和尊重的讨论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多了几分对“作业”的期待与钻研——
凌默留下的不仅是一个课题,更是一把通往全新研究领域的钥匙,而他们,都迫不及待想试着打开这扇门。
凌默走出教学楼,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才发觉天色已经彻底暗透。
凌默匆匆吃了口饭,回到公寓准备休息一会儿,才想起来,答应了苏萌萌今天晚上要去操场教她吉他。
夜幕如柔软的深蓝绸缎,轻轻笼罩了整个大学。
白日的余温在晚风中渐渐消散,操场上跃动着青春的脉搏
——跑道上脚步声节奏轻快,远处草坪上飘来断续的欢笑声与吉他旋律,远处篮球撞击地面的声响与夏虫的低鸣交织成一片生机盎然的夜曲。
凌默背着黑色的吉他盒,修长的身影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走到操场边约定好的位置,这里相对比较安静,周围没有什么人,苏萌萌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坐在水泥看台的边缘,微微晃动着双腿,夜风温柔地拂过她精心扎起的双马尾,卷曲的发梢显得俏皮又乖巧。
她身穿一件带蕾丝花边的白色衬衫,外搭浅蓝色背带裙,裙摆下纤细的小腿并拢,身旁倚着她那把原木色的吉他。
一见凌默走近,她立刻站起身,脸上绽开明媚又略带羞涩的笑容,快步迎上前来。她的眼睛清澈明亮,仿佛盛着星光。
“阿牛师兄,你来啦!
真的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还麻烦你……”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歉疚,却也藏着一丝期待已久的雀跃。
凌默摇摇头,语气平静:
“没关系。开始吧。”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随即落向吉他。
两人并肩坐在微凉的水泥看台上,距离适中。
凌默取出吉他,熟练地调音,随后开始指导苏萌萌练习新的和弦转换和一段略有难度的指法。
苏萌萌学得很专注,纤细的手指认真地在琴弦上按压,但力度和角度仍欠些火候,偶尔发出沉闷的杂音。
她轻呼一声,下意识咬住嘴唇,不好意思地抬眼望向凌默。
啊,又错了……在他面前总是有点紧张。
阿牛师兄会不会觉得我太笨了?
可他好像从没不耐烦过……
他总是这样,话不多,但眼神很稳,让人安心。
在苏萌萌的视角,凌默不像其他男生那样喧哗张扬,他更像一本安静却深邃的书,得静下心才能读懂。
虽然他只是旁听生,可他懂的东西、不经意流露的才才华,苏萌萌觉得比很多正式生还厉害。
他弹吉他时的专注、讲乐理时的清晰,还有偶尔聊文学时忽然深澈的眼神……
都让人觉得,他平淡的外表下一定藏着一个丰富又迷人的世界。
这份沉稳,比阳光下的热闹更吸引人……
“没关系,慢慢来,手腕放松,指尖垂直按下去。”
凌默的声音温和地打断她的思绪。
他示范了一遍,手指在弦上稳定而灵活地移动,流畅饱满的音符随之流淌,在夜色中格外动人。
“师兄你总是这么有耐心。”
苏萌萌微微脸红,努力按他的指导调整,
“我是不是太笨了?好像除了会读点书,别的都学得慢。”
她小声自嘲,语气里带着点娇憨的懊恼。
“节奏不同而已,不用急。”
凌默客观地回答,随后收起了吉他。
练习间歇,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安静。操场上奔跑的身影、远处的笑语仿佛被无形隔开,他们周围形成一个微妙而宁静的小世界。
苏萌萌抱着自己的吉他,手指无意识地轻拨一根低音弦,发出几近无声的振动。
她垂着眼,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琴弦上,内心却经历着小小的波澜。
晚风拂过她的发丝和裙摆,带来青草与泥土的清新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她仿佛终于鼓起勇气,声音更轻、更软,带着迷茫的柔软,打破了沉默:
“阿牛师兄……我……能问你一个可能有点傻的问题吗?
你谈过恋爱吗,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抬起头,眼中充满忐忑、寻求理解的渴望,以及某种深藏的、连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楚的期待。
凌默微微一怔,侧头看她。
月光与路灯的光晕柔和地洒在她细腻的皮肤上,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泄露着内心的不平静。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凌默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语气里并无拒绝。
苏萌萌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缠绕裙带上的一根细带,仿佛那是她纷乱心绪的依托。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进了大学之后,一切都和高中不一样了。”
她轻声说着,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向信任的人倾诉,
“高中时目标很明确,就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爸妈管得紧,自己也觉得谈恋爱是很远的事,看书也只是为别人的故事感动。”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困惑柔软:
“可到了大学,好像一下子……恋爱变成了一个摆在面前的选择题。
身边的人好像都在谈,或者想谈。
书上、剧里也总是把大学爱情写得好美好浪漫……
是伊丽莎白和达西在舞会上的心动……
可现实里真的会有这样的感情吗?
我真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抬起头,眼神干净而迷茫,像蒙着一层薄雾,带着天真般的担忧:
“师兄,我是不是很奇怪?有时候看到舍友和男朋友打电话甜蜜的样子,我也会有点羡慕,会想象那种被人珍惜的感觉……
可当真的有人对我表示好感、靠近我的时候,比如杨师兄……我又会觉得心慌,想躲开……
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
她对这个比喻感到一丝羞赧。
“害怕什么?”
凌默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一个安全的树洞,鼓励她继续深入自己的内心。
“害怕……害怕自己处理不好,
害怕耽误学习,
害怕让爸妈失望……
他们总说大学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苏萌萌的声音里带着好学生特有的自律和挣扎,
“而且……我更害怕的是,自己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好感,
什么是感动,
或者只是……不想一个人落单的冲动,
甚至只是迷恋被照顾的感觉。”
她轻轻叹气,露出不好意思的苦笑,笑容里带着纯然的善良:
“不瞒学长说,我从小到大生活都很简单。
爸妈感情很好,把我保护得也很好。
我没谈过恋爱,甚至连和男生单独相处都会有点紧张,
除了……除了和师兄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反而没那么紧张,
只是……
只是有点心跳加快……”
她险些说漏,急忙掩饰,
“我最熟悉的爱情,都来自书里……
它们把爱情写得太崇高,又太复杂。
现实里的……好像完全不是一回事。
杨剑威师兄人很好,对我也照顾,送早餐、占座、生病送药……
我很感谢他,真的,但这份感谢和书里写的心动好像不一样。
我没有那种就是他了的确定感,反而更多的是压力和不安……
总觉得欠了人情,不知怎么回报。
师兄,你说,是我太挑剔了,
还是我太幼稚,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不懂现实中的爱情?”
她一口气说出积压心底许久的困惑,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充满了迷茫的雾气,像一个在情感迷宫入口徘徊的孩子,真诚地等待她信任且崇拜的“引路人”给予一点方向。
凌默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女孩的善良、单纯、良好的家教和那份未被世俗情感打扰的洁净。
她的困扰如此真实而普遍,是许多像她一样乖巧、沉浸书本的女孩初入大学时都会面临的课题
——对爱情的理论期待与现实迷茫的碰撞,以及那份害怕行差踏错的谨慎。
“你不是幼稚,”
凌默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温和,如夜风拂过琴弦,
“只是谨慎,而且诚实面对自己的感受。这很难得,也很好。”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闪烁的灯火,侧脸在月光下轮廓分明:
“爱情没有标准答案。
书里的故事是提炼过的艺术,是理想化的模型;
现实往往更复杂琐碎,但也可能更简单直接。
不必急于寻找答案,更不必为此焦虑。跟着你内心最真实的感觉走,舒服就靠近,不舒服就远离。
你的感受,比任何别人的期待、外界的标准或书里的模板都重要。尊重它。”
苏萌萌非常认真地听着,凌默平静而富有哲理的话,像清凉的泉水,渐渐安抚了她焦灼的内心。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轻声重复:“
跟着感觉走……尊重自己的感受……”
她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但迷雾并未完全散开。
她无奈地笑了笑:
“可是感觉有时候也好模糊啊,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凌默没有立刻回答苏萌萌关于“感觉模糊”的困惑。
他微微垂眸,视线落在自己手边的吉他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被琴身深沉的色泽吸走了片刻心神。
苏萌萌正等待着他的话语,却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了琴弦。
她的心不由得轻轻一跳,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充满了期待。
她见过他指导时示范的专注,却还未曾完整地听过他为自己演奏一首歌。
只见凌默抬起眼,目光沉静地看向她,路灯在他眼底投下细碎而柔和的光点。
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舒缓,仿佛也染上了夜幕的质感:
“可能……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清楚。”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
“用一首歌来表达吧。”
苏萌萌屏住了呼吸,只觉得周围的喧嚣
——远处的球声、笑语、虫鸣
——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她的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抱着吉他的他,和那即将响起的旋律。
凌默调整了一下抱琴的姿势,微微低头,下颌线在光影中显得清晰而柔和。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流畅地划过了琴弦。
前奏响起,是简单却极其动人的和弦分解,缓慢而深情,每一个音符都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荡开层层涟漪,精准地敲击在苏萌萌的心上。
他开口,压低了嗓音,和台上的略有不同,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安静的夜色里缓缓流淌:
“在没风的地方找太阳,
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阳。
人事纷纷,
你总是太天真,
往后的余生,
我只要你。”
仅仅是这开头的几句,苏萌萌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了,呼吸微微一滞。
她不由自主地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凌默。
他唱歌的神情专注而沉静,微光勾勒着他的侧脸,那双平时略显疏离的眼眸此刻低垂着,仿佛盛满了说不尽的故事和温柔。
她感觉一股酥麻感从脊椎悄然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往后余生,
风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贫也是你。
荣华是你,
心底温柔是你,
目光所致,
也是你。”
副歌部分响起,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笃定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却又温柔得令人心醉。
苏萌萌完全沉浸在了歌词所描绘的那种极致专注与深情的世界里。
“风雪是你,平淡是你……”
她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先前关于爱情的所有迷茫和困惑,仿佛在这坚定而温暖的歌声中找到了一个模糊却令人向往的答案。
原来,真正的喜欢,是可以这样的吗?无论境遇如何,眼中、心底,都只有那一个人。
她看着凌默,他微闭着眼,完全投入在音乐中,那份沉稳和深情通过歌声直抵她的灵魂最深处。
崇拜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情感在她胸腔里疯狂滋长,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生怕泄露出一丝声响,打破了这完美得如同梦境的一刻。
间奏部分,吉他的旋律稍稍变得激昂了一些,却又很快回归绵长深情的诉说。
凌默的指尖在琴弦上娴熟地移动,每一个音符都恰到好处。
“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
想大声告诉你我为你着迷。
往事匆匆,
你总是会感动,
往后的余生,
我只要你。”
听到“我为你着迷”这一句时,苏萌萌觉得自己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心跳如擂鼓,砰砰作响,快得几乎要挣脱胸腔。
她不确定这只是歌词,还是……他借歌在表达什么?
但这份直白而热烈的诉说,让她头晕目眩。
她偷偷地、深深地吸着气,试图平复那莫名的悸动,却发现只是徒劳。
他的声音,他的歌词,他整个人,都像是一种致命的吸引,让她无法思考,只能感受。
“往后余生,
冬雪是你,
春华是你,
夏雨也是你。
秋黄是你,
四季冷暖是你,
目光所致,
也是你。”
第二段副歌,情感愈发浓烈深沉。
苏萌萌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这歌声洗涤了。
她先前所有的害怕、犹豫、衡量,在这首歌所表达的“只要你”的绝对面前,显得那么渺小和世俗。
她痴痴地望着他,目光描摹着他的眉毛、他轻颤的睫毛、他专注演唱时微动的唇瓣。
这一刻,对完美爱情的憧憬与对眼前这个人的崇拜钦慕,彻底融合,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她觉得自己醉了,醉倒在这迷人的夜色里,醉倒在他深沉的歌声里,醉倒在他此刻所散发出的、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之中。
尾奏渐慢,最后一个音符从他指尖溢出,缓缓消散在温凉的夜风里。
余音袅袅,仿佛不愿离去。
凌默的手轻轻按在琴弦上,止住了震颤。
他抬起眼,看向苏萌萌,眼神依旧平静,却似乎比平时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深意。
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几秒。
苏萌萌依然保持着双手捂嘴的姿势,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水光潋滟,盛满了震惊、感动、迷醉和未散的激情。
她浑身那种过电般的酥麻感还未完全消退,心脏依旧在疯狂地跳动。
过了好几秒,她才像是终于找回了一点力气,缓缓放下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哽咽,轻软得像梦呓:
“太……太美了……”
尾音的余韵还绕在耳边,苏萌萌攥着裙摆的手指轻轻松开,又忍不住蜷了蜷,像是还在回味刚才歌声里的温度。
她抬起头,眼里还闪着未褪去的光亮,声音比平时更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好奇:
“师兄,这首歌我从来没听过……是你的原创吗?”
凌默指尖还搭在琴弦上,闻言侧过头看她,路灯的光落在他眼底,映出一点柔和的笑意,他轻轻点了点头:“嗯。”
“真的好好听啊。”
苏萌萌立刻说,语气里藏不住的惊喜,连带着双马尾都轻轻晃了晃,
“那你是什么时候写的呀?”
凌默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停了一瞬,才缓缓开口:
“写了有段时间了,你是第一个听众。”
“我、我是第一个?”
苏萌萌猛地睁大了眼睛,脸颊瞬间像被晚风拂过的晚霞,连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她慌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吉他的边缘,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
——原来这么好听的歌,她是第一个听到的人。
这份突如其来的特别,让她心里像被撒了把糖,甜丝丝的,又带着点说不出的雀跃。
此时的凌默,心里想的是,有点担心,不想让别人知道,害怕暴露身份,哪怕不暴露,也担心太过出众,别人来打扰他的生活。毕竟这首歌有多优秀,凌默前世是知道的,多少催泪小视频的背景音乐都是这首歌!
所以,凌默忽然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像夜风贴着耳朵私语,带着点不容错辨的认真:
“萌萌,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此刻,他温柔的就像一只哄骗小姑娘的大灰狼!
“我们之间的秘密……”苏萌萌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抬头时正好撞进凌默的眼睛里。
他的眼神很亮,比刚才弹吉他时更专注,好像只装着她一个人。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轻轻砸进她心里那片朦胧的湖,原本模糊的情愫忽然被漾开的水波冲得清晰了些
——原来那种和他在一起时的安心,听到他唱歌时的心动,还有此刻独属于两人的“秘密”带来的雀跃,都不是错觉。
她飞快地低下头,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却还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却格外坚定。
心里那只乱撞的小兔子好像找到了方向,不再只是慌乱地蹦跳,而是悄悄停在了某个柔软的地方,
让她忽然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好像也没那么难分辨。
“嗯”字刚落,两人之间忽然静了下来。
晚风好像也停了,只留下远处隐约的喧闹做背景。
凌默没移开目光,苏萌萌抬头的瞬间,恰好撞进他深潭般的眼眸里——
那里映着星空的碎光,也映着她泛红的脸颊,比刚才弹吉他时多了几分她从未见过的专注。
操场空旷,昏暗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叠在一起。
苏萌萌只看了两秒,就像被烫到似的慌忙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飞快地颤动着,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刚才清晰了一点的情愫,此刻像被晚风掀动的潮水,一下子漫过了心口。
她能感觉到凌默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不重,却带着一种让她心慌又忍不住想靠近的温度。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怎么对视这么久呀……可为什么,又有点不想结束呢?
对视的沉默里,苏萌萌能清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脸颊的热度迟迟没退。
她攥着裙摆的手指动了动,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慌忙从帆布包里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的光恰好挡了挡她泛红的脸,也成了她转移话题的台阶。
“对了师兄!
差点忘了跟你说,”
她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着,语气刻意放得轻快,像是在掩饰刚才过于私人的倾诉带来的局促,“我们学院最近在办一个爱情主题的诗歌大赛,投稿截止到下周末呢。”
她说着,把手机屏幕转向凌默,上面是大赛的通知海报,字里行间满是青春的浪漫气息。
指尖划过屏幕时,她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找到个话题,总算不用再对着那让人心慌的沉默,也不用再想着刚才自己那些掏心窝的话,脸颊的烫意好像也跟着散了些。
苏萌萌盯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投稿,指尖无意识地在屏幕边缘蹭了蹭,眉头轻轻蹙起,语气里带着点无措的软意:“
我……我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看了好多投稿,还是找不到那种想动笔的冲动。”
她说着,点开学院的大赛匿名投稿树洞群,聊天框里密密麻麻的诗歌跳出来,有的热烈直白,有的满是青春怅惘。
她侧过头看向凌默,眼神里藏着信任,连声音都软了几分,带着点不自觉的撒娇:
“师兄你见识广,
能不能……
能不能帮我随便看看,给我一点点方向呀?就看一眼就好!”
话音落,她不等凌默回应,就把手机轻轻推到他身边,像是怕被拒绝,又像需要找个理由平复发烫的脸颊,连忙站起身,指尖攥了攥裙摆,歉意地笑了笑:
“我……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就回来!”说完,她脚步轻快地小跑着离开,马尾辫在身后轻轻晃着,连背影都透着点慌乱的可爱。
凌默看着那部还亮着屏的手机,指尖在琴箱上顿了顿——
能把手机这么毫无防备地交给他,这女孩是真的信任他。
他拿起手机,指尖划过那些投稿,
大多是少年人直白的倾慕,
或是带着模仿痕迹的忧伤。
忽然,苏萌萌刚才说的“分不清好感与感动”“面对追求会心慌”的模样浮现在眼前,那种对爱情既向往又胆怯的纯真,让他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触。
他几乎没怎么思索,指尖在匿名输入框里敲了起来。
屏幕上跳出的诗句,没有青春的躁动与困惑,反而带着种历经沉淀的温柔与洞悉,像晚风拂过湖面,安静却有力量。
写完,他点下发送,树洞群里多了一条匿名投稿,手机里没留下任何记录。
他把手机放回原处,指尖轻轻碰了碰琴弦,发出一声轻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过多久,苏萌萌就跑了回来,气息微微发喘,脸颊比刚才更红,像被晚风染透的晚霞。
她在凌默身边坐下,连忙道歉:
“抱歉师兄,等久了吧?”
“没事。”
凌默指尖离开琴弦,将吉他斜靠在水泥看台边,目光望向操场远处跳跃的灯火,帽檐下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安静,没提诗歌的事。
苏萌萌见他没说,也默契地没再问——刚才把手机递过去时,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不过是借着找话题躲一躲罢了。
她抱着自己的原木色吉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弦枕,忽然想起白天舍友叽叽喳喳的讨论,犹豫了几秒,还是轻轻开了口:
“阿牛师兄。”
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像被晚风揉过。见凌默侧过头看她,她赶紧坐直了些,眼底亮着点好奇的光:
“你知道咱们学校要办校园歌手大赛吗?我舍友说好多人报名呢,连隔壁音乐学院的都来凑热闹——
而且这次大赛前三名,能去陆子昂的校园巡演当嘉宾,跟他同台唱歌!”
提到“陆子昂”时,她刻意放轻了语气,指尖悄悄攥紧了吉他背带。
最近总听舍友说这位当红明星的巡演,也刷到过网上关于他和一位叫“凌默”的诗人的争议,
可她从没把这些和身边安静的“阿牛师兄”联系到一起,
此刻提起,只觉得是个值得说道的“大机会”。
“我舍友她们都在说,能跟明星同台多厉害啊,就算拿不到前三,去试试也值了。”
苏萌萌说着,偷偷抬眼打量凌默,见他神色依旧平静,才鼓起勇气问出心底的想法,声音又轻了几分:
“师兄,你……你要不要报名呀?你弹吉他这么好,唱歌肯定也特别好听,要是你去,说不定真能选上呢!”
话一出口,她又有点慌,怕自己的提议太冒失
——毕竟师兄平时这么低调,连话都很少说,会不会不想凑这种热闹?
她连忙补充,脸颊微微泛红:
“我、我就是觉得师兄的才华不该藏着,没有别的意思!
要是你不想去,就当我没说,咱们继续练吉他也挺好的!”
凌默闻言,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顿了顿,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点浅淡的笑意:
“你也喜欢陆子昂?”
“没有没有!”
苏萌萌赶紧摆手,耳朵尖都红了,
“我就是听舍友天天说,她们还抢了陆子昂巡演的票,说要去现场应援……
我对他没特别感觉啦。”
她顿了顿,手指绕着吉他背带,忽然抬头看向凌默,眼神亮闪闪的,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坦诚:
“而且……我觉得师兄你唱歌比他好听。”
说完这句话,她像被烫到一样低下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瞟了凌默一眼——
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帽檐遮住了大半眉眼,却能看到他唇角似乎弯了点弧度。
苏萌萌的心跳莫名快了些,赶紧把目光移回自己的吉他上,指尖轻轻拨了下琴弦,发出一声轻响,像在掩饰心底的小雀跃。
路灯的光透过香樟树叶,在水泥看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凌默指尖轻轻搭在吉他弦上,弦身还残留着刚才弹奏的余温,他侧过头看向苏萌萌,语气平和得像晚风拂过草坪:
“那你报名了吗?”
苏萌萌的脸颊瞬间漫开浅粉,从耳尖一直晕到下颌,像被晚霞染透的云朵。
她攥着吉他背带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出浅白,过了两秒才轻轻点头,声音细得像落在弦上的羽毛:
“报、报了……”
怕凌默误会,她立刻抬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急切的认真,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比刚才快了些,软乎乎的音色里裹着点慌:
“真不是想跟陆子昂同台,
也不是喜欢站在舞台上
……我
……我就是
……”
话说到一半,她的目光忽然撞进凌默的眼睛里——
帽檐下的眸子很亮,像盛着细碎的星光。
她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只敢把脸埋得更低,连垂落的发丝都遮不住泛红的耳尖。
沉默了几秒,她才小声补充,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吉他边缘的木纹,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今晚就是海选,学校组织的网上连线,得用学号登录直播间才能进,里面有专业老师和学生会干部盯着,按报名号码轮流连麦唱歌……
唱完之后,咱们学校的学生能实时投票,票数前五十才能进下一轮。”
她抬眼看向凌默时,眼底还带着点没散去的委屈,像只找不到安静角落的小兔子:
“我本来在宿舍练,可舍友们都围着讨论陆子昂的巡演,一会儿说要做应援牌,一会儿又吵着抢票,太闹了,根本静不下心……”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软了下来,眼神里渐渐漫开期待的光:
“来这儿之后,看着你坐在旁边,就觉得特别安静,连风都不吵了,心里也踏实……
所以才找你过来,想再跟你练会儿吉他。”
话音刚落,苏萌萌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屏幕亮起的光映在她脸上。她低头一看,眼睛瞬间亮得像落了星星,攥着手机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快、快到我了!报名号排到了!”
她慌忙站起身,吉他斜挎在肩上晃了晃,又立刻回头看向凌默,脸颊还红着,眼神却亮晶晶的,像抓住了唯一的定心丸:
“师兄,我、我能不能……
能不能看着你唱啊?
只要看着你,我就不紧张了,连和弦都能按准……”
晚风卷着香樟的清香吹过来,拂起她双马尾上的碎发。
她站在光斑里,眼底满是依赖的软意,连呼吸都带着点紧张的轻颤,却固执地望着凌默,像在等一个能让她安心的答案。
凌默望着苏萌萌眼底藏不住的期待,指尖在吉他弦上轻轻顿了顿,随后缓缓点头,声音像被晚风揉过般温和:“好。”
苏萌萌瞬间松了口气,肩头的紧张感都消散了大半。
她连忙从帆布包里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地输入学号、验证码,登录进学校的海选直播间,屏幕的光映着她带笑的侧脸,连指尖都透着雀跃。
(等等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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