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岭山脚的集市透着股萧瑟气。青石板路缝里嵌着枯黄色的草屑,几家开着门的铺子都耷拉着布帘,只有街角的粮铺、肉摊前围着零星几个村民——这是取经队伍备战白骨精之难前,最后一个能补充物资的地方,唐僧便提议停下来,用共享栏里的“凡间银钱”换些干粮和草药。
八戒一进集市,鼻子就没闲着。辅助系统的粉色徽章时不时亮起,弹出“前方20米有麦饼香”“左侧15米有腌菜坛”的提示,可他的目光始终在各个铺子间扫来扫去,连脚步都往飘着肉香的方向偏。直到看见巷尾那家挂着“张记肉铺”木牌的摊子,他的耳朵“唰”地竖了起来,钉耙往沙僧手里一塞,拔腿就往那边跑。
“俺的娘哎,真是猪肉!”八戒凑到肉摊前,眼睛瞪得溜圆。案板上摆着半扇猪肉,肥瘦相间,油光锃亮,摊主正拿着刀,把最肥的那块切成薄片。他以前在高老庄时,最爱的就是蒜泥白肉,自从跟着取经,别说猪肉,连荤腥都少见,这会儿闻着肉香,口水都快流到衣襟上了。
“掌柜的,这块肉俺要了!”八戒掏出共享栏里兑换的碎银子,往案板上一拍,辅助系统立刻弹出“物资兑换确认”:【兑换“五花肉3斤”,消耗银钱2两,是否确认?】。他刚要按“确认”,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力道大得让他疼得“嘶”了一声。
“呆子,你疯了?”悟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火眼金睛扫过案板上的猪肉,战斗预警系统的红色数据流瞬间同步到自己的光幕,却没共享给八戒——他怕直接说出来扫了对方的兴,只压低声音,“这猪肉有问题,你没闻出来?一股子戾气味儿,跟白虎岭的妖气掺在一起,吃了怕是要闹肚子,还可能被戾气缠上。”
八戒的手顿住了,鼻子凑到猪肉前又闻了闻——确实,除了肉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流沙河底的淤泥味。可他实在馋得慌,皱着眉挣开悟空的手:“哪有那么多事儿?说不定是掌柜的没洗干净!俺就买一小块,回去煮煮,总不能吃坏肚子吧?”
“不行!”悟空的语气硬了些,金箍棒在指尖转了圈,扫过肉摊周围,“你没看这集市里的村民,个个脸色发黄?刚才路过药铺,掌柜的说最近总有人吃了肉后腹痛,就是这猪肉的问题——我的战斗预警系统都标了‘风险等级:中’,你还敢要?”
摊主听见两人争执,手里的刀停了下来,讪讪地收起案板上的肉:“这位爷,您要是不买,就别挡着其他客人了。这肉是俺从后山猎户手里收的,没问题,就是……就是最近天凉,有点腥气。”
八戒看着摊主把肉收进木盆,心里像被猫抓了似的,又急又气。他转头瞪着悟空,嘴唇动了动,想说“你管得着吗”,可想起之前流沙河悟空帮他清理流沙,又把话咽了回去,只闷闷地夺过沙僧手里的钉耙,转身往粮铺走:“不买就不买,有啥了不起的……”
悟空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火眼金睛又扫了圈肉摊,确认没妖气扩散,才跟沙僧、唐僧往粮铺去。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了——马上要应对SSS级的白骨精劫难,要是八戒吃坏肚子,或者被戾气缠上,团队少一个战力,风险就多一分,可他没注意到,八戒垂着的手里,指甲都快掐进钉耙柄里了。
到了粮铺,唐僧让沙僧用银钱换了两袋麦饼、一捆干菜,又买了些驱寒的草药,悟空则在门口盯着集市入口,监测奎木狼的动向。八戒站在粮铺角落,看着沙僧把麦饼装进自己的干粮袋,辅助系统弹出“当前物资:麦饼20块,干菜1捆,草药5包,无肉类”,他忍不住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小声嘀咕:“哼,就知道管俺,上次在陈家村,你想吃桃,还不是让俺去树上摘?这会儿俺想买块猪肉,就说有问题,偏心眼!”
沙僧听见他的嘀咕,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师兄,大师兄也是为了你好,那猪肉确实有问题,刚才我用因果系统扫了下,摊主的猎户朋友前几天在白虎岭被戾气伤了,这肉说不定沾了妖气。”
“沾妖气咋了?”八戒的声音拔高了些,又赶紧压低,怕门口的悟空听见,“俺以前是天蓬元帅,还怕这点妖气?他就是不想让俺吃好的!你看他,刚才路过桃摊,眼睛都直了,要不是师父说先买干粮,他早跑去摘桃了——就许他想桃,不许俺想猪肉?”
沙僧还想劝,唐僧刚好走过来,手里拿着两包糖糕:“八戒,这是给你买的糖糕,甜口的,你不是爱吃吗?”他没听见刚才的嘀咕,只觉得八戒脸色不好,以为是没换到想吃的,特意多买了两包。
八戒接过糖糕,心里的气消了点,可一想到那块五花肉,又觉得委屈。他拆开一包糖糕,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却没压下心里的别扭——以前在高老庄,他顿顿有肉吃,现在跟着取经,连块正经猪肉都买不起,还要被悟空管东管西,越想越觉得憋屈。
收拾好物资,团队往白虎岭深处走。悟空走在最前头,金箍棒时不时敲敲路边的石头,战斗预警系统同步着周边的妖气数据;唐僧和沙僧走在中间,讨论着《心经》的诵读节奏,准备加强同心度;只有八戒,故意落在最后,跟白龙马并排走,时不时踢一下路边的枯草,嘴里还小声抱怨:“走这么快干啥,赶着去见白骨精啊?俺看你就是想早点打完,好去摘桃……”
白龙马似乎听出了他的不满,用马首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灵脉系统弹出一行文字:【别生气啦,等过了白骨精之难,说不定能找到更好吃的】。八戒叹了口气,摸了摸白龙马的鬃毛:“还是你懂俺……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当出头鸟,管这管那,连块猪肉都不让俺买。”
傍晚歇在山洞里,悟空在洞口布了结界,火眼金睛盯着外面的妖气;沙僧在整理白天换的草药,把驱寒的、解毒的分好类;唐僧坐在蒲团上,诵读《心经》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八戒靠在洞壁上,掏出辅助系统,点开“个人情绪记录”,在里面敲下一行字:【大师兄偏心,不让俺买猪肉,还总管俺,下次他再管,俺就不跟他一起做任务了】。
他刚敲完,共享栏里突然弹出“团队任务进度”提示:【备战白骨精之难:破绽解析100%,物资补充90%(缺肉类),同心度93%(较上午下降2%)】。八戒看见“同心度下降2%”,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个人情绪记录”关掉,生怕被系统检测到是自己的抱怨影响了同心度。
悟空这时刚好从洞口走进来,看见八戒靠在洞壁上,以为他累了,扔过去一块麦饼:“呆子,吃点东西,晚上轮流守夜,你值后半夜,别睡过头了。”
八戒接过麦饼,没像往常一样跟他开玩笑,只闷闷地“嗯”了一声,低头啃着麦饼,没看悟空。悟空愣了愣,觉得八戒有点不对劲,可又想不出哪里错了,只好转身去跟沙僧确认结界的强度——他没多想,只当是八戒没换到想吃的,闹点小脾气,过会儿就好了。
可他不知道,八戒心里的抱怨,像颗小石子,在团队同心的池子里激起了涟漪。山洞外的白虎岭,阴风越来越浓,白骨精的气息在暗处游走,奎木狼的灵力波动也越来越近。这场没换到猪肉的小矛盾,像一道细微的裂痕,悄悄藏在了团队协作的缝隙里,谁也没预料到,它会在即将到来的SSS级劫难里,掀起更大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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