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地笼罩了古玩街。
喧嚣渐渐散去,整条街重归宁静。然而,“古今阁”后院的小厅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小菜,青菜翠生生的,豆腐白嫩嫩的,还有一碟花生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楚天和铁柱相对而坐,正小酌着,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白日里那场捡漏成功后的畅快。
“铁柱,那瓶子出售的钱,我已经让苏韵那边帮忙处理了。”
楚天轻轻地抿了一口酒,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他的语气随意又自然。
说完,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操作着。
铁柱正啃着一个香喷喷的鸡腿,鸡肉的香味在口中弥漫。
听到楚天的话,他愣了一下,嘴里的鸡腿还没来得及咽下。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传来“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
他疑惑地放下鸡腿,拿起手机一看。瞬间,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就像两颗铜铃。
手里的鸡腿“啪嗒”一声掉进了碗里,溅起了一些汤汁。
“楚……楚哥!这……这怎么回事?!”铁柱的声音都变了调,他的手指颤抖着指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一笔三百八十万的巨额转账记录,汇款人正是楚天。
“什么怎么回事?”楚天微微一笑,用筷子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嫩绿的青菜落在铁柱的碗里。
“瓶子是你跟我一起去买的,钱自然有你一份。
这三百八十万,是你应得的。拿着,你可以改善一下生活,或者寄回家里,都行。”
“不行!绝对不行!”铁柱猛地站起身来,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黝黑的脸上满是着急的神色。
“楚哥,我就是跟你出去逛了逛,啥力也没出,这钱我不能要!那是你的眼力赚来的,我……”
“坐下。”楚天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我们兄弟之间,分那么清楚做什么?你跟我,还用计较这些?”
铁柱看着楚天那平静却坚定的眼神,鼻头一酸。他知道楚哥是真心把他当兄弟,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他哽咽着,重重地坐了回去。他的虎目微红,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辣得他龇牙咧嘴,但他却感觉心里滚烫滚烫的。
“楚哥……我…无以回报…我铁柱这条命都是你的!”
就在这时,后院那扇不起眼的小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杂乱无章,就像一群野马在狂奔。紧接着,是肆无忌惮的喧哗声。
“妈的!‘古今阁’?就这破地方?给老子砸!”
“听说今天捡了大漏?识相的把钱交出来,孝敬孝敬爷几个!”
“开门!快开门!”
随后,便是“砰砰砰”的砸门声,那声音震得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在痛苦地哭泣。
铁柱的脸色骤变,眼中刚刚的感动瞬间被怒火取代。
他“腾”地站起身来,那雄壮的身躯如同被激怒的棕熊,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
“楚哥,你坐着,我去看看!”
楚天眼神微冷,但他没有阻止,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小心点。”
铁柱拉开房门,只见门外黑压压地站了十几条汉子。
他们个个手持钢管、棒球棍,流里流气的,脸上带着凶狠的光。
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他正狞笑着用钢管敲打着门框,那“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哟呵?还真有个不怕死的傻大个?”刀疤脸斜眼看着铁柱,眼神里满是轻蔑。“小子,滚开!叫你们老板出来说话!”
铁柱挡在门口,就像一堵厚重的墙,稳稳地立在那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这里不欢迎你们,滚。”
“嘿!给脸不要脸!”刀疤脸身后一个黄毛混混叫嚣着,他抡起钢管,带着一股狠劲朝铁柱的肩膀砸来。
那钢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风声。
就在钢管即将及体的瞬间,铁柱动了!他左脚猛地向前踏出半步,地面仿佛都微微一震,扬起了一些灰尘。
他的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凌厉的恶风,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轰在了黄毛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传来。
“啊——!”黄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钢管脱手飞出,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后落在地上。
他抱着扭曲变形的手腕,在地上满地打滚,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震慑住了,他们的眼睛瞪大,嘴巴微微张开,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刀疤脸又惊又怒,他的脸涨得通红,就像一个熟透的苹果。“妈的!还是个练家子!一起上,废了他!”
七八个混混嚎叫着,挥舞着棍棒一拥而上。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晃动,就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魔。
铁柱眼神冰冷,他自幼在山里跟着爷爷打熬筋骨,练的是最朴实无华却刚猛无比的家传《莽牛劲》。
此时,他沉腰坐马,双拳如同两柄重锤,或格、或挡、或砸、或崩,动作简洁迅猛,没有丝毫花哨。
“嘭!”一拳击中一个混混的胸口,那混混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直接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口吐白沫,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啪!”一记手刀砍在另一人持棍的手臂上,骨头错位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那混混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硬生生地用后背扛了一记闷棍,闷棍打在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只是闷哼一声,反手就抓住那根钢管,猛地一拽,将那混混拉得踉跄前扑。
随即,一记凶猛的膝撞顶在其腹部,那混混如同虾米般蜷缩倒地,双手抱着肚子,再也爬不起来。
战斗爆发得快,结束得更快!
不到两分钟,十几个混混已经躺了一地,他们有的抱着胳膊,有的捂着肚子,哀嚎遍野。
地上,是他们掉落的钢管和棒球棍,一片狼藉。
只剩下刀疤脸一个人握着钢管,他的脸色煞白,双腿如同筛糠般抖个不停。
铁柱站在满地“尸体”中,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左臂被钢管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浸湿了袖管,额角也有一块青紫。
但他的眼神依旧凶狠,如同受伤的猛虎,死死地盯着刀疤脸。
“谁指使的?”铁柱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一股寒意。
刀疤脸吓得魂飞魄散,他的牙齿打着战,脱口而出:“是……是对面‘聚宝斋’的钱老板!他说你们抢了他生意,让我们来给你们点颜色看看……好汉饶命!饶命啊!”
铁柱冷哼一声,正要上前。这时,身后传来楚天平静的声音:“够了,铁柱。”
楚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药箱。
他看都没看地上那些混混,只是对刀疤脸淡淡道:“带着你的人,滚。告诉钱老板,生意各凭本事,下不为例。”
刀疤脸如蒙大赦,他连滚带爬地招呼着还能动的同伴,他们搀扶着伤员,狼狈不堪地逃走了。
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远去,连一句狠话都没敢留下。
后院重归安静,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就像一层薄薄的雾气。
楚天拉着铁柱回到厅内,让他坐下。他小心翼翼地剪开铁柱染血的衣袖,衣袖被鲜血染红,黏在了伤口上。
他用清水轻轻地清洗伤口,清水流过伤口,带走了一些血迹。然后,他敷上自己特制的、散发着清凉药香的黑褐色药膏,药膏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看着铁柱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和额角的青紫,楚天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和关切:“以后遇到这种事,不必如此拼命。
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垃圾,我自有办法解决。”
铁柱任由楚天处理伤口,闻言却倔强地抬起头,他憨厚的脸上满是认真。“楚哥,我知道你的本事,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可是……我不能总是躲在你身后!我不想什么事都让你出手!我是你的兄弟,是你的员工,保护这里,是我的责任!”
他看着楚天,眼神清澈而坚定,就像一汪清澈的湖水。
“我这点伤不算啥!以前在山上跟野猪干架,比这狠多了!”
楚天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忠诚与担当,为他敷药的手微微一顿。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就像春天里的一股温泉。
他轻轻拍了拍铁柱没受伤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情义,无需多言。
他看着铁柱,仿佛看到了未来。“古今阁”这方小小的天地,将因为这对兄弟的存在,而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而对面“聚宝斋”的龌龊手段,也注定只会是这波澜壮阔画卷中,微不足道的一笔。
夜色更深了,后院的灯火温暖而明亮,就像一颗温暖的星星。
兄弟二人对坐,一个沉稳如渊,一个勇武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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