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深藏于省城老区一栋墙皮斑驳的居民楼地下,入口隐蔽,内部却别有洞天。
经过特殊改造,不仅隔音绝佳,还配备了必要的医疗设备和应急物资,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带来一丝与外界的联系。
苏瑾医生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当她看到在铁柱搀扶下走进来的楚天时,清冷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
眼前的楚天,虽然面色依旧带着失血后的苍白,步履也略显虚浮,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却与之前判若两人。
之前那萦绕不散、如同附骨之疽的冰火冲突气息,此刻竟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纯净与平和,仿佛一块被山涧清泉反复洗涤过的美玉,温润内敛,却又透着一股新生的空灵。
“苏大夫。”楚天微微颔首,声音虽轻,却稳定有力。
苏瑾没有多言,直接示意他坐下,伸出三根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腕脉上。
她的眉头先是微蹙,随即渐渐舒展,最终化为一片难以言说的震撼。
她闭目凝神,仔细探查了许久,仿佛在确认一个奇迹,才缓缓松开手,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那口气中带着如释重负,更带着浓烈的不可思议。
“太神奇了……简直匪夷所思!”苏瑾看向楚天,眼中异彩连连,语气充满了惊叹,
“你体内那两股如同宿敌般纠缠不休、几乎要将你彻底撕裂的毁灭性能量,竟然……真的消失了?!
不仅仅是压制,是彻彻底底的根除!你的经络虽然此刻显得虚弱,但其宽阔与通透的程度,远超以往,
竟然被某种至高无上的力量彻底洗涤、重塑过一般!这……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楚天没有隐瞒,将怀中那块此刻已恢复平凡模样的黑色奇石取出,将其引发的“归零”与“重生”的奇异过程,
简略地向苏瑾叙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自身核心意念在绝对空无中苏醒的关键细节,只说是凭借一股求生意志硬扛了过来。
苏瑾听得目眩神迷,目光落在那块黝黑光滑的石头上,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天地之大,果真无奇不有。此物竟有如此逆天造化之功,堪称为‘道’之载体,已非寻常神物所能形容。
小友你能得此机缘,实乃身负大气运之人。”
她话锋一转,神色恢复严肃,“不过,福兮祸所伏。
此番破而后立,虽根除了你的心腹大患,但你的身体和精神,
此刻正处在‘新生’后的极度脆弱期,如同刚刚烧制成型的精美瓷器,虽具其形,却需时间冷却、固化。
切不可急于求成,贸然动用大量内力,或是过度催动你那神异的瞳术,否则根基受损,悔之晚矣。”
“我明白,多谢苏医生提醒。”楚天郑重点头。
他自身的感觉与苏瑾的判断完全一致。【破妄金瞳】并非消失,而是如同被一层混沌初开时的薄雾笼罩,
需要他沉下心来,以纯净的心神之力去慢慢温养、擦拭,才能拨云见日,再现光华。
而且,他隐隐有种预感,当这层薄雾散去,再次显现的瞳术,其本质与能力,或许将与之前有所不同。
接下来的几天,楚天便在这绝对安全的地下空间内安心静养。
他不再像以往那样,急于打坐恢复消耗的内力,而是如同一个刚刚学会呼吸的婴儿,摒弃所有杂念,细细体会着这具“全新”的身体和灵魂的每一分变化。
他尝试着进行最基础的呼吸吐纳,一呼一吸之间,仿佛能与周围的环境产生更深层次的共鸣。
天地间那些游离的、微薄的能量,不再需要他刻意引导,便如同受到吸引的溪流,自然而然地、涓涓滴滴地汇入他那空明通透的经络之中,
缓慢而坚定地滋养着每一寸曾经受损的血肉,修复着暗伤。
这个过程速度虽慢,却无比的扎实、顺畅,没有半分以往可能存在的滞涩或排斥感。
他也每日花费固定时间,存神内守,将精神力凝聚成最温和的触须,
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去沟通那沉寂在意识深处的【破妄金瞳】。
起初,那里是一片黑暗,毫无反应。但他不急不躁,心静如水,只是日复一日地,以自身新生后纯净平和的意念,如同呵护幼苗般,耐心地温养着、呼唤着。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在他沉浸于最深层的入定中时,终于在意识的“视野”里,再次“看到”了那抹熟悉的淡金色微光!
它不再是之前那般锐利夺目,而是如同晨曦初露,虽然依旧黯淡,
却蕴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纯粹、灵动与生机,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
铁柱的伤势在苏瑾精湛的医术和强效伤药的治疗下,恢复得极快。
这汉子身体素质本就异于常人,加上心头最大的石头(楚天的安危)落了地,心情大好,整日在安全屋里摩拳擦掌,
做些简单的恢复性锻炼,眼巴巴地等着楚天下一步的指令,恨不得立刻找严家算账。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早已被城市的光污染吞噬。
楚天正盘膝坐在简易床铺上,闭目内视,引导着那微弱却纯净的精神力,继续温养意识海中那抹初生的金芒。
放在一旁的、经过加密的卫星电话,突然发出了急促而独特的震铃音。
来电显示是——陈怀远。
楚天心中一动,接通电话,还未开口,陈怀远那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急切:
“楚小友啊!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省城那边传来的消息简直就是一团乱麻,各种说法都有。
有人说你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还有人说你已经……唉,我都不敢想啊!
现在严家简直就像疯了一样,他们不仅在明面上大肆搜捕,还在暗地里派出了很多人,全城都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
你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啊?我真的很担心你啊!”
“陈老放心,我已无大碍,幸不辱命,闯过来了。”楚天的声音低沉而平稳,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后,他已经变得更加的波澜不惊。
电话那头的陈怀远明显松了一口气,但他的语气依然充满了紧迫感:“那就好!真是万幸!小友,现在有一个非常紧急的情况,恐怕需要你立刻出手!”
楚天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问道:“请讲。”
陈怀远深吸一口气,语速加快地说道:“就在今天下午,位于省城西郊、刚刚完成主体建设、正在进行内部布展的新省博东馆,出了大事!”
楚天的眼睛眯起,集中精力听着陈怀远的讲述。
“其核心展区——‘古代玉器精华馆’内,用于承托镇馆之宝‘西周龙凤纹玉璜’的定制须弥座,
在没有任何外力撞击、监控也未见异常的情况下,突然自行崩裂,出现了数道贯穿性的、如同刀劈斧凿般的裂痕!”
陈怀远的声音中透露出焦虑和震惊。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更诡异的是,那件本身保存极好、莹润生辉的‘西周龙凤纹玉璜’,
也随之变得光泽黯淡,灵气全无,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精华,变成了一件死物!”
“工程方、馆方专家、甚至结构工程师都去查看了,完全找不到任何科学依据能解释这一切。
有人竟然暗地里请了一位非常有本事的风水先生去查看,然而,这位风水先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就突然变得极其难看,如同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一般。
他惊恐地说道:“这里的地气原本是平和的,但却被人故意截断和扭转了!
而且,整个展馆的布局简直就是大凶之兆,犯了极其严重的‘夺灵煞’!
这不仅会不断地吸取在场所有活人的精气神,还会对那些珍贵的古物自身的灵性造成强烈的冲撞和掠夺!”
如今,那边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工程进度也被迫全面停滞,而来自外界的舆论压力更是如排山倒海般巨大!
更糟糕的是,那件玉璜可是下个月即将在这里举行的“国际文化遗产论坛”的重点展示文物啊!
到时候,将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嘉宾云集于此,绝对不能出现任何一点差错!
陈怀远把声音压得很低,似乎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
然后在向楚天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省博方面的高层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非常紧急地联系到了我们‘隐世会’,
希望我们能够请动真正的高人去解决这个问题,平息这场风波。
我一接到这个消息,立刻就想到了你!”小友你不仅精通风水地气,
更对古物尤其是玉器蕴含的能量气机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此事恐怕非你莫属!而且……”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一丝寒意:“而且我怀疑,此事背后,与严家脱不了干系!
据我查知,新省博东馆的这个项目,严家控制的瀚海文化,正是主要投资方和承建方之一!
他们很可能利用参与工程建设的便利,暗中布下了什么阴损手脚!
这是一个机会,小友,既能解省博之困,卖官方一个人情,还可能借此机会,找到严家暗中作恶的直接证据!”
楚天眼中精光一闪,如同暗夜中划过的闪电。
新省博东馆?须弥座莫名开裂?国宝玉璜灵性尽失?严家是投资方?这一切串联起来,绝非巧合,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他刚刚破而后立,正需要一场合适的“实战”来检验和适应这全新的身体与感知,同时,这也无疑是向严家发起反击的绝佳切入点!
在众目睽睽之下,若能当场破解严家布下的阴谋,不仅能狠狠打击其气焰,挽回自身声誉,还能赢得官方机构的信任,一举多得!
“陈老,这个忙,我帮了。”楚天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应下,声音沉稳而坚定,“告诉我具体地址和联系人方式,我准备一下,即刻出发。”
“好!我马上把详细信息和对接人的加密联系方式发到你设备上!小友,一切务必小心!
严家既然在此事上布局,必定留有阴险后手,甚至可能……本身就是一个引你现身的陷阱!”陈怀远郑重叮嘱。
“我明白。”
挂断电话,楚天缓缓站起身,轻轻活动了一下经过几日休养已然灵活许多的手脚。
虽然内力修为远未恢复至巅峰状态,体内力量依旧微弱,
但那种对自身每一分力量、每一缕气息都如臂指使的空明通透之感,以及意识海中那抹初生的金芒,让他心中充满了沉静的信心。
“铁柱,准备一下,我们有活干了。”楚天对一旁早已竖起耳朵、跃跃欲试的铁柱说道。
“太好了!楚哥!俺这身骨头早就闲得发痒了!”
铁柱猛地站起,兴奋地挥舞着碗口大的拳头,眼中燃烧着战意,“妈的,这次非把严家那帮王八龟孙子搞的鬼把戏当众戳穿不可!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苏瑾眉头微蹙,担忧道:“小友,你的身体尚在恢复期,此时涉险……”
“苏大夫放心,我心里有数。”楚天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洞察一切的冷静,“此次前往,并非武力交锋,
更多是倚仗眼力、经验和对于能量气机的判断,正好适合我目前的状态进行‘初试’。而且……”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穿透层层阻隔,看到那座风波中心的新省博东馆,
语气带着一丝冷意和探究:“我也很想知道,严家这次,玩的又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规矩’。”
他走到桌边,拿起那枚顾知闲赠送的“格物致知”鸡血石印章,指尖感受着其中正平和、圆融通透的能量余韵,将其小心收好。
又看了一眼那块救了他性命、此刻如同沉睡般沉寂的黑色奇石,同样贴身放置。
新的挑战,亦是新的舞台,已然拉开序幕。
楚天不再耽搁,与苏瑾点头示意后,便带着摩拳擦掌的铁柱,推开安全屋厚重的门,再次融入了省城深邃的夜色之中。
他们的目标,直指那座笼罩在诡异疑云之下的——新省博东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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