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天际染着最后一抹淡金,庭院里浮动着晚桂与菊花的清冽香气。
贾璘步履轻快地踏入内院门槛,只见抄手游廊下,
王熙凤、尤三姐、秦可卿、袭人、平儿和妙玉六女点缀其中,自成一幅闲适图景。
尤三姐斜倚着朱漆廊柱,一柄精巧的缂丝团扇在她纤指间悠然轻摇。
秦可卿正将晾晒好的几方素绢帕细细叠起,葱白指尖拂过丝缎。
王熙凤、妙玉、袭人和平儿则半蹲在一只半开的朱漆食盒旁,低声商议。
大约是预备着明日的点心茶果。
贾璘的身影甫一出现,六道目光便齐齐投注过来。
平儿反应最快,脸上漾开温婉的笑意,起身迎上前:
“爷回来了!太后那边一切可都安置妥当了?”声音带着惯有的熨帖。
“嗯,”贾璘走到廊下,撩起袍角在美人靠上坐下,眉宇间透着几分松快,
“太后今日心情甚好,兴致颇高,还说要亲自去城外看看那金黄的麦田景致。”
袭人立刻递上一杯温热的香茗,他接过抿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才笑着环视众人,
“我正是来回你们一声,明日都随我一同伴驾出行。
也算是忙里偷闲,去郊野散散心,透透气。”
话音刚落,尤三姐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团扇“啪”地一声合拢搁在膝上:
“哎呀!可算盼着这一天了!早听人说城外这季节的麦浪翻滚如金海,眼馋了好些日子,总算能亲眼看个真切了!”
秦可卿已将帕子整整齐齐收好,闻言也是莞尔,唇角噙着柔美的弧度,声音清泠如玉石相击:
“既能侍奉太后左右,又能饱览这秋日胜景,确是难得的雅事。”
王熙凤则立刻关心起行程安排、时辰车马、所需物件等琐细,
廊下顿时萦绕着细碎而充满期待的语声和轻快的低笑,暖洋洋的生气驱散了傍晚的微凉。
笑语喧阗间,院门外忽地传来小丫鬟略显急促的通禀:
“爷!太后宫里的李嬷嬷来了,说有要紧东西交给爷呢!”
贾璘闻声忙起身迎出院门。
果然见李嬷嬷捧着一个裹着暗锦的紫檀木盒立在阶前,脸上带着宫中老仆特有的、分寸得体的笑意:
“忠福王,太后娘娘特意吩咐老奴将此物送来。”
她将锦盒递上,贾璘双手接过,指尖触到盒身,竟觉一股温润暖意透过木匣传来。
李嬷嬷接着道:“太后今晨见您练拳时衣衫单薄了些,秋露寒重,
怕您明日郊游着了凉气,特意嘱咐老奴让您带着,御御风寒。”
贾璘依言打开锦盒,一方质地凝腻如羊脂的玉佩静静卧在猩红绒垫上。
白玉被精心雕琢成缠枝莲花的式样,枝蔓舒卷,灵动飘逸,莲心处一点朱砂似的红宝石,恰似凝露欲滴,
幽幽泛着内敛的华光,显是常年贴身的旧物,温润中透着岁月浸润的光泽。
李嬷嬷上前一步,压低了本就恭敬的嗓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太后娘娘特意交代,这枚玉佩她老人家贴身佩了整整十年,最能安神定魂,避邪祛秽……
请王爷明日务必贴身戴着,莫要离身,保个一路平安。”
贾璘将玉佩握在掌心,那残留的、仿佛带着慈念体温的暖意,丝丝缕缕熨帖着肌肤,直透心扉——
这哪里仅是担忧他着凉?分明是老人家一片拳拳之心,特意予他的念想与寄托啊!
喉头微动,感激之情正要出口,李嬷嬷却又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气声说道:
“太后娘娘还吩咐老奴悄悄告诉您:明日出行,莫要催促她老人家。
若是太后看得兴起,脚步缓了,王爷您……多陪着说说话便是。”
这话里的深意与信任,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漾开一圈圈涟漪。
贾璘心领神会,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眸中暖意融融,郑重颔首:
“嬷嬷辛苦。烦请回禀太后,臣……定不负所托。”
待李嬷嬷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贾璘这才握着玉佩回到廊下。
六位佳人早已翘首以待,见他归来,纷纷好奇地围拢上前。
尤三姐性子急,最先探头,目光灼灼地落在那玉佩上:“
啧啧,这玉佩通体无瑕,宝光内蕴,雕工更是绝了!是太后娘娘的赏赐?”她语气里满是惊叹。
“正是。”贾璘温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上细腻流畅的缠枝莲纹,
“说是让我明日戴着,保个平安。”
就在此刻,他脑海中清晰响起那道熟悉的提示音:
【叮!太后赠予贴身玉佩(情感寄托\/护身),好感度稳定80点。
“麦田之行”任务关键条件“心意足”进度大幅提升 +50%,当前总进度:80%!】
秦可卿的目光始终静静流连在贾璘脸上,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柔软与珍重,她声音轻柔,带着洞察的了然:
“太后待爷……真真是格外体恤怜惜。”
“是啊,”贾璘笑意更深,一边应着,一边低头将温润的玉佩仔细系于腰间玉带之上。
“连明日这点小事都事事替我想着……”话未说完,一直侍立在他身边的平儿忽然“呀”了一声,
脸颊染上淡淡的绯色,目光飞快地扫过他颈项,欲言又止。
贾璘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原来是方才俯身系玉佩时,
领口最上端的一颗盘扣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一小片脖颈肌肤与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
他抬手正要扣上,一旁的尤三姐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团扇掩着半边俏脸,眼波流转,打趣道:
“爷这副模样,倒真像极了被家中老祖母万般疼宠的孙辈儿,
只顾着欢喜,连自个儿的衣衫都忘整饬了!”
这俏皮话引得袭人和平儿也忍俊不禁,廊下顿时漾开一片轻松的笑声。
贾璘无奈地摇头失笑,抬手将盘扣仔细扣好:“好了好了,打趣够了?
明日还要赶早,太后那边更是轻慢不得。你们也早些安置歇息吧,养足精神。
我再出去一趟,确认下明日的车马安排。”
他转身向院门走去,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盈晃动,廊下灯笼晕黄的光线落在莹白的玉身上,
折射出温润柔和的微光,那一点红宝石则如暗夜星子,悄然闪烁。
刚迈出院门几步,身后却传来秦可卿低柔的呼唤:“爷……”
贾璘停步回身。只见秦可卿捧着一件叠好的云青色薄绒披风,步履轻盈地走近。
她将披风递到他手中,指尖在递出的瞬间,似是无意地、极轻地触碰了一下系着玉佩的丝绦,那目光柔得像初秋的月色,低语道:
“更深露重,夜里风也凉了,爷出去办事,披上这个挡挡寒气吧。”
她顿了顿,视线又落在那枚温润的白玉上,声音更轻了些,
“太后娘娘赏赐的玉佩这般珍贵,爷……也得好好护着才是。”
贾璘接过披风,柔软的绒面带着她手上的暖意,连同那玉佩残留的温度一起,沉沉地熨帖在心上。
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颔首温言:“我知道了。
你们……也早些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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