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政文工团那间小小的器材室,如今成了凌云临时的造星工坊。杨彩玲和程毅几乎是住在了里面,捧着凌云给他们的两首歌谱,像得了绝世武功秘籍的学徒,没日没夜地泡着。
凌云亲自担任制作人。他对这两首歌的脉络了如指掌,前世的每一个节奏、每一处气口都仿佛与生俱来。他要求极高。
西山基地,凌云在录音棚里,戴着监听耳机,语气不容置疑。“彩玲,这里,‘月亮之上’这四个字,不是喊出来的,是喷薄而出的!想象你站在草原最高的山坡上,对着整个天空呐喊!”
杨彩玲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开口时,那股野性、辽阔的劲儿直冲云霄,仿佛真能穿透录音棚的隔音墙。
“程毅,你的部分,‘梦想在自由地飞翔’,声音沉下去,但要托住她!像大地托着雄鹰!对!就是这种感觉!”
程毅绷着脸,额角青筋微显,将那股憨厚又坚定的力量感全部灌注到歌声里,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编曲上,凌云巧妙地融入了马头琴悠远的音色和现代电子节拍,既保留了草原的风骨,又赋予了强烈的流行脉搏。那前奏一响,就带着一股不容分说的抓耳魔力,仿佛瞬间能把人拉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广袤天地。
录制过程近乎严苛,反反复复,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打磨。但杨彩玲和程毅没有半点怨言,汗水浸透了训练服,眼睛里却燃烧着被点燃的激情和绝对的信任。他们知道,首长这是在雕琢他们,把他们这块未经打磨的糙石,淬炼成光彩夺目的宝石。
歌录好了,组合的名字却还没定。团里领导倒是提了几个,什么“草原雄鹰”、“军民心声”,听起来正气十足,却总觉得少了点独特的味道和流传的潜质。
一次排练间隙,看着汗水淋漓却眼神明亮如星的两人,凌云忽然开口:“别叫那些了。彩玲你的声音,高亢清越,有百鸟之王引颈高歌的气势;程毅你的声音,沉稳雄浑,是支撑传奇的基石。你们合在一起,就是——‘凤鸣传奇’。”
杨彩玲和程毅都愣住了,咀嚼着这个名字。
“凤鸣传奇……”杨彩玲喃喃念着,眼睛越来越亮,像是被这个名字本身点燃,“首长,这名字……有气势!又好听!”
程毅也重重点头,黝黑的脸上泛起红光:“比俺们想的那些都带劲!听着就像能唱出名堂的!”
名字定了,凤鸣传奇。
一切准备就绪。依旧是一个周五的晚上,没有大规模预热,只有凌云在个人社交账号上简单的一句话:“推荐一对很棒的新人组合‘凤鸣传奇’,他们的歌,也许能让你想起脚下的土地和头顶的星空。”后面附上了《月亮之上》和《自由飞翔》的链接。
起初,是好奇的粉丝和路人点进去。
然后,是裂变式的传播。
《月亮之上》那极具辨识度的前奏和杨彩玲石破天惊的第一句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像一道闪电,劈中了许多人的神经!
出租车司机老李正开着晚班,随手点开推送。当那句“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炸响在车厢里时,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下意识地跟着那强劲的节奏跺了跺油门。“嘿!这歌带劲!提神!”
大学男生宿舍里,正在打游戏的王磊电脑音箱公放着这首歌,刚开始室友还抱怨:“啥玩意儿这么吵?”没过半分钟,整个宿舍的人都开始不自觉跟着那魔性的节奏抖腿,敲键盘的动作都整齐划一了。“我在仰望!月亮之上!”不知谁先吼了一嗓子,紧接着全宿舍都开始鬼哭狼嚎地跟唱起来,气氛堪比小型演唱会。
广场上,李大妈和她的姐妹们正愁最近没有新的舞蹈配乐。当《自由飞翔》那开阔动感、充满生命力的旋律通过便携音响播放出来时,李大妈眼睛一亮,手里的扇子“哗啦”一声展开:“这曲子好!步子能迈开,胳膊能甩起来!有劲儿!”她当场就跟着节奏比划起来,“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旁边的老姐妹们一看,也纷纷加入,不一会儿,一支充满活力(虽然动作还不太统一)的全新广场舞就此诞生,吸引了更多散步的人加入。
网络的传播速度是恐怖的。
“我的天灵盖都被杨彩玲的那嗓子掀翻了!这高音!”
“程毅虽然词少,但那个‘留下来!’真是灵魂注入!太稳了!”
“这歌有毒!我已经循环一上午了,干活都有劲儿!”
“开车听这个,油耗都得增加两个!太嗨了!忍不住踩油门!”
“广场舞大妈们狂喜!新一代‘广场舞神曲’诞生了!‘凤鸣传奇’牛逼!”
几乎是一夜之间,“凤鸣传奇”这个名字和他们的两首歌,以野火燎原之势,烧遍了网络,烧向了街头巷尾。这是一种病毒式的感染,不需要理解,只需要感受。
菜市场里,卖菜的大妈一边给人称重一边哼着“月亮之上”,扫码收款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建筑工地上,休息的工人们用手机外放《自由飞翔》,跟着节奏用安全帽敲着膝盖,疲惫仿佛随着节奏被驱散。
幼儿园里,小朋友做操的背景音乐不知何时也换成了节奏明快的《月亮之上》,孩子们做得格外起劲,小胳膊小腿甩得虎虎生风。
这是一种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同时发生的奇妙共鸣。它不像某些需要静心品味的艺术作品,《月亮之上》和《自由飞翔》简单、直接、充满原始的生命力,它们不追求深刻的哲学思辨,只提供最纯粹的情绪价值和节奏快感。它们扎根在最广阔的群众土壤中,汲取着最朴素的生活能量,然后以一种近乎霸道的方式,将快乐、动感和一股子蛮横的生机反馈给每一个人。
音乐平台的排行榜上,“凤鸣传奇”的两首歌像坐上了火箭,迅速蹿升,将一众精心策划、大力宣传的流行情歌甩在身后。数据真实地反映了民众用耳朵和脚步投出的票。
文工团的领导们看着下面报上来的数据和社会反响报告,面面相觑,随即喜上眉梢。他们没想到,这两个差点被他们认为“路子太野”退回原军区的兵,竟然被凌云首长一点拨,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这不仅是组合的成功,更是军队文艺工作“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一次完美胜利!
杨彩玲和程毅更是如同身在梦中。他们接到了来自老家亲戚、战友们雪片般的祝贺信息,走在团里,以前不认识的人也会笑着跟他们打招呼,眼神里带着羡慕和佩服。那种被亿万普通人认可、喜爱的感觉,让他们激动得几个晚上都没睡好,抱着手机反复看着那些热情的评论,傻笑到天亮。
然而,在一片欢腾的海洋中,总有一些不和谐的浪花试图打湿岸边的礁石。
某个音乐学院的内部论坛里,一位资深教授发表了一篇评论,标题是《‘凤鸣传奇’现象:是艺术的普及还是审美的降级?》。
文章里,他勉强承认歌曲无与伦比的流行度和传播力,但措辞严厉地批评其“旋律简单重复近乎洗脑”、“歌词直白缺乏文学韵味”、“过度依赖节奏刺激感官”,认为这种音乐“虽然满足了大众浅层次的娱乐需求,但无疑拉低了整体的音乐审美格调”,并忧心忡忡地表示“如果这种风格成为主流,将是华语乐坛的悲哀,是向商业和流媚的彻底投降”。
这篇文章在小圈子里引起了一些共鸣。一些自诩高雅的乐评人也开始撰文,用“农业重金属”、“广场舞专用bGm”等标签来定义凤鸣传奇的音乐,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轻蔑和优越感。
这些声音虽然暂时被大众的欢呼所淹没,但却像几根尖锐的刺,扎在了一些人的心里,也预示着未来可能遇到的阻力。
凌云自然也看到了这些评论。他只是淡淡一笑,对有些愤愤不平、觉得努力被否定的杨彩玲和程毅说:“别管他们。阳春白雪固然高雅,但下里巴人才是生活的底色。记住,你们的歌是唱给千千万万普通人听的,他们的喜欢,他们跟着你们的音乐获得的快乐,比一百个专家坐在书斋里的差评都有价值。艺术离开了人民,就是无根之木。”
他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广场上,随着《自由飞翔》的音乐尽情舞动的人群,那些脸上洋溢着的、最简单最真实的快乐,在夕阳的余晖下闪闪发光。这就是最好的回答,最强大的力量。
音乐唯有扎根于人民,才能获得不朽的生命。凤鸣已然初啼,传奇正在书写。但这席卷全国的、带着泥土芬芳的声浪,是否能彻底冲垮那固有的、高高在上的审美壁垒?那些来自“庙堂”的质疑与贬低,是否会随着他们更大的成功,汇聚成一股试图将他们拉回“规范”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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