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神京城的气氛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但一些消息灵通之辈,却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压抑。
辰时正刻,正是百官散朝不久之时。
突然,皇城宣武门外,那面平日里几乎无人敢轻易敲响的登闻鼓,被重重擂响!
咚!咚!咚!
沉重而急促的鼓声,如同惊雷,瞬间打破了神京清晨的宁静,传遍四方!
“谁?谁在敲登闻鼓?”
“天爷!多少年没听过这鼓响了!”
“出大事了!快去看看!”
百姓们纷纷被惊动,向着宣武门方向涌去。
负责看守登闻鼓的御史和锦衣卫也是大惊失色,连忙出来查看。
只见一位身着侯爵朝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冰的年轻权贵,正手持鼓槌,奋力击鼓!
其身后,跟着数十名煞气凛然的亲卫,押着几个被绑缚、面如死灰的人,还有几个抬着沉重箱子的力夫。
正是镇北侯秦易!
“镇北侯?”
值守御史认出了秦易,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侯爷,您这是……”
秦易停下击鼓,将鼓槌一扔,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本侯,镇北侯兼巡查御史秦易,今日敲响登闻鼓,要状告宁国府三品威烈将军贾珍!”
“其人十恶不赦,罪证确凿!贪墨国帑,侵吞族产,放贷逼死人命,包揽诉讼,纵奴行凶,更兼——通敌叛国,勾结匈奴,致使边军将士枉死,罪不容诛!”
“所有罪证、人证、物证在此!请陛下圣裁!请朝廷公断!”
声音如同滚滚雷霆,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哗!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贾珍?
宁国府的那个珍大爷?通敌叛国?!
这可是泼天的大案!足以震动整个神京城,乃至整个天下!
值守御史吓得脸都白了,哪里敢怠慢,一边连忙让人稳住场面,一边火速派人往宫里和都察院、大理寺等衙门通传。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朝野!
刚刚散朝回到衙门的官员们被紧急召回。
深宫中的皇帝也立刻得到了消息。
而宁国府和荣国府,则如同被投入了滚油的冰块,瞬间炸裂,乱成一团!
贾珍正在家中用早饭,闻听此讯,吓得魂飞天外。
手里的碗“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动。
“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他以为秦易最多私下报复。
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狠辣决绝。
竟然直接敲响了登闻鼓,将事情彻底捅到了天子面前!
而且是打着通敌叛国这等绝无缓和余地的罪名!
“快!快去找西府老太君!去找王家!去找史家!快去!”
贾珍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他身边的管家奴仆早已乱作一团,不知所措。
荣国府内,贾母听到消息,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贾赦、贾政等人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但他们此刻自身难保,哪里还敢贸然为贾珍出头?
王夫人连忙派人去给娘家报信,但王子腾远在边关,远水难救近火。
皇帝在养心殿听到戴权的禀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猛地一拍御案。
“好!好个秦易!果然雷厉风行!”
他当即下旨:“将此案交由三司会审!朕要亲听结果!令镇北侯秦易,携带所有证据人证,于午门外候旨!”
圣旨一下,再无回转余地。
午时,烈日当空。
午门外,气氛肃杀。
三法司,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主官齐聚,锦衣卫林立两旁。
无数官员和百姓远远围观,鸦雀无声。
秦易一身侯爵常服,傲然立于场中,身后是那厚厚的罪证箱和关键人证。
贾珍被锦衣卫从宁国府押解而来。
官帽歪斜,朝服不整,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是被拖拽着来到场中。
他看到秦易那冰冷的目光,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贾珍!”
主审官,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镇北侯秦易,状告你贪墨国帑、通敌叛国等十宗大罪!现有账册、书信、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贾珍早已吓破了胆,语无伦次地狡辩。
“冤枉!天大的冤枉!是秦易!是他污蔑我!他与我早有私怨,他是报复……”
秦易冷笑一声,根本不与他做口舌之争,直接上前一步
将那份与匈奴往来的密信副本以及那名行商画押的口供高高举起。
“此乃贾珍与匈奴左贤王往来密信!此为替他传递消息之行商画押口供!证据确凿,岂容狡辩!”
他又令人抬上账册:“此乃宁国府真实账目与贾珍私账对比,贪墨数额巨大,笔笔清晰!”
一件件铁证被抛出,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贾珍心上,也砸在所有围观官员和百姓的心上。
人群哗然,议论纷纷,看向贾珍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国之蛀虫!”
“竟然通敌!该死!”
“镇北侯干得好!”
贾珍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三法司官员验看证据,传询人证,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无比。
最终,三司主官合议后,由刑部尚书当众宣读结果。
“经查,贾珍所犯诸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尤其通敌叛国一案,罪大恶极,天理难容!依《大夏律》,判——斩立决!抄没家产!宁国府爵位……暂行革去,待后续查勘再议!”
“不!不要!我是勋贵之后!我不能死!”
贾珍听到“斩立决”三个字,彻底崩溃。
整个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挣扎着想要扑向秦易。
“秦易!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秦易冷漠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只蝼蚁的垂死挣扎。
两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上前,将其死死按住。
刑部尚书看向秦易,语气客气了许多
“侯爷,您看……”
秦易拱手,声音朗朗:“国法如山,罪有应得!秦易无异议,唯愿陛下圣裁!”
很快,皇帝的最终旨意传来:“准三司所奏!贾珍,即刻押赴菜市口,明正典刑!宁国府一应事宜,暂由镇北侯秦易代为监管查办!”
“臣,领旨谢恩!”秦易躬身接旨。
贾珍闻言,彻底瘫软如泥,腥臭的液体从裤裆流出。
他竟然直接被吓晕过去,被锦衣卫像拖死狗一样拖向了菜市口。
当日未时三刻,贾珍于菜市口被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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