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禁卫的设立,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使得神京本就微妙的局势更加波谲云诡。
旧勋集团在震惊和愤怒之后,迅速调整策略。
转而将矛头更加集中地对准了秦易,各种明枪暗箭接踵而至。
然而,秦易如今手握京营和龙禁卫两大权柄。
圣眷正隆,又刚刚以铁腕手段清理了后勤蛀虫,自身根基渐稳。
对于这些攻击,大多能巧妙地化解或强硬地顶回。
硬的不行,便来软的、阴的。
一些人开始从秦易的周边入手,试图寻找突破口。
而近期与秦易关系有所缓和的贾府。
尤其是那位八面玲珑又手握管家权的琏二奶奶王熙凤。
便成了某些人眼中可以用来“敲山震虎”或者“拉拢腐蚀”的目标。
这日,忠顺王府的长史秘密约见了王熙凤的陪房来旺夫妇。
一番威逼利诱之下,来旺夫妇带回了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提议”。
忠顺亲王希望王熙凤能利用贾家的影响力,在京营或即将组建的龙禁卫的物资采买、人事安排上“行些方便”,并许诺了惊人的好处。
王熙凤听完来旺夫妇吞吞吐吐的传话,吓得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摔了。
她脸色煞白,心跳如鼓。
忠顺亲王!
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的主!
这哪里是“行方便”,分明是让她去当蛀虫,去挖秦易和皇帝的墙角!
这事一旦败露,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她王熙凤是贪财,是胆大,但也知道什么事能碰,什么事是万丈深渊!
贾珍的下场还历历在目,秦易那冰冷的眼神她至今想起来都做噩梦!
她怎么敢去捋这虎须?
她当即严词拒绝,甚至将来旺夫妇狠狠骂了一顿,让他们赶紧回绝。
并警告他们绝不能再与忠顺王府的人有任何牵扯。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忠顺亲王那边见王熙凤不肯就范,竟又生一计。
他们不知从何处翻出了王熙凤昔日放印子钱、包揽诉讼的一些旧账底子,其中有些甚至涉及人命。
暗中派人送到了王熙凤手上,并附上一句轻飘飘的警告。
“凤奶奶是聪明人,该如何选择,想必不用王爷再多说了吧?”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若不合作,就将这些丑事捅出去!
届时,不用秦易动手,贾府和王家就先容不下她!
王熙凤又惊又怕,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整日坐立不安。
她不敢将这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贾琏。
巨大的压力和无边的恐惧让她性情变得更加暴躁易怒,看谁都不顺眼。
而这股邪火,最终不可避免地烧向了她身边最亲近、也最无力反抗的人——平儿。
这日,只因平儿在整理账目时。
不小心将一本涉及旧年印子钱往来的旧账册,混入了要送去给王熙凤过目的日常用度册子里。
结果,正好撞在了王熙凤的枪口上。
王熙凤看到那本旧账册,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积压的恐惧和怒火轰然爆发!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蹄子!”
王熙凤猛地将账册摔在平儿脸上,面容扭曲,尖声骂道。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想拿这个来要挟我?还是想拿去给你的新主子献宝?啊?!我告诉你,做梦!”
平儿被砸得懵了,脸上火辣辣地疼,委屈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奶奶!我没有!我是无意间翻出来的,正想找机会回禀奶奶……”
“回禀?回禀什么?看我笑话吗?”
王熙凤根本不听解释。
此刻的她已经被恐惧冲昏了头脑,只觉得身边所有人都不可信,都可能害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打量着见过秦侯爷几次,就想着攀高枝了是不是?觉得在我这儿委屈你了?想着法儿地找我的错处!”
她越说越气,竟顺手抓起桌上的鸡毛掸子,没头没脑地就朝平儿身上抽去!
“我叫你攀高枝!我叫你吃里扒外!我叫你藏着祸心!”
平儿猝不及防,身上腿上挨了好几下,疼得她眼泪直流。
却不敢躲闪,只能抱着头哭泣求饶。
“奶奶饶命!平儿不敢!平儿从未有过外心啊奶奶!”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都吓傻了,噤若寒蝉,无人敢上前劝阻。
如今的琏二奶奶,脾气越发阴晴不定,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王熙凤发泄了一通,累得气喘吁吁。
看着蜷缩在地上哭泣的平儿,心中闪过一丝悔意。
但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快感和对自身困境的宣泄。
她扔下鸡毛掸子,冷冷道。
“滚出去!跪在廊下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起来!也不准给她饭吃!”
平儿浑身疼痛,心如刀绞,她不明白奶奶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她强忍着屈辱和泪水,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外廊下,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寒风吹过,带走她身上的温度,也吹凉了她的心。
脸上的指印和身上的伤痕火辣辣地疼,但都比不上此刻心中的绝望和悲凉。
她看不到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而这一切,都被王熙凤院中一个受过平儿恩惠的小丫鬟瞧在眼里。
小丫鬟又惊又怕,犹豫了许久,最终一咬牙,偷偷从后角门溜出了荣国府,朝着镇北侯府的方向跑去。
那小丫鬟冒着寒风,一路心惊胆战地跑到镇北侯府角门,却被守门的亲卫拦了下来。
她一个内宅小丫鬟,何曾见过这等阵仗,看着盔明甲亮、面色冷峻的军士。
顿时,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找……找平儿姐姐……不,不是,我找侯爷……有、有天大的事……”
她语无伦次,急得直掉眼泪。
亲卫见她衣着是贾府下人打扮,又提到“平儿”。
想起侯爷似乎对荣国府那个叫平儿的丫鬟有些不同,不敢怠慢。
便进去通传给了内院管家婆子,婆子又报给了香菱。
香菱听闻是荣国府来的小丫鬟,有急事找侯爷关于平儿,心下诧异,便亲自来到角门。
“你别急,慢慢说,平儿姐姐怎么了?”
香菱性子温柔,轻声细语地安抚道。
那小丫鬟见到香菱,如同见到了救星。
哭着将王熙凤如何无故大发雷霆、毒打平儿、并罚她跪在冰冷廊下不准吃饭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遍。
“香菱姐姐,求求你,救救平儿姐姐吧!再跪下去,她会没命的!”
小丫鬟抓着香菱的衣袖哀求道。
香菱听完,又惊又怒。
她虽性子软,但也知道轻重缓急。
平儿与侯爷有旧,且为人善良,怎能受此折磨?
她立刻道:“你放心,我这就去禀报侯爷。你先回去,千万小心,别让人发现了。”
打发走小丫鬟,香菱急忙回到内院,正好遇到来寻她说话的秦可卿。
秦可卿见香菱神色慌张,便问发生了何事。
香菱便将平儿遭难的事说了。
秦可卿闻言,柳眉微蹙,轻轻叹了口气。
“凤丫头如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平儿那孩子,我是知道的,最是稳妥贴心不过,竟遭此无妄之灾。”
她沉吟片刻,道:“易哥儿今日去了龙骧卫筹建处,怕是晚些才能回来。”
“此事不宜拖延,若是等易哥儿回来,平儿怕是真要冻坏了。这样,你拿我的对牌,立刻派两个稳妥的婆子,套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车,去荣国府后门等着。我再修书一封给凤丫头,就说我近日身子不适,想起平儿手艺好,请她过来帮我做些针线,小住两日。”
香菱眼睛一亮:“奶奶这个主意好!既全了面子,又能救出平儿姐姐!”
秦可卿苦笑一下:“也只能如此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受罪。快去办吧。”
香菱连忙答应,拿着秦可卿的对牌和亲笔信,匆匆去安排。
不久,一辆镇北侯府的青布小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荣国府后门。
秦可卿的心腹婆子拿着信找到了王熙凤院里的管事婆子,说明了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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