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最近好事连连,东西跨院两位侧福晋同时有孕了,福晋赏了全府奴才半个月俸禄,人人都喜气洋洋。
主院里,入夏在给柔则梳头,五阿哥已经四岁了,岁月还是留了一些痕迹在美人的眼角眉梢。
柔则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
“福晋,侧福晋福气可真好,王爷不过去了几次,她就又怀上了。年侧福晋这回高兴了,她入府这么多年,终于有了身孕。”
入夏心直口快,说的都是柔则平日里不能直接开口说的东西,也算解了柔则的烦闷。
“年侧福晋的肚子快五个月了,提醒一下她院子里的下人,务必要好好照顾。”
“是。侧福晋那边也需要吗?”
柔则拿起一根珠翠插在发髻上左右端详半天才说道,“她是王府老人,也不是头回怀孕,流程都知道,就不用特意知会了。”
“是,福晋。”
西跨院里,年世兰简直喜不自胜,连同是侧福晋的宜修怀孕,都不能阻止她的好心情。
现在刚刚入夏,天气却陡然热了起来,府医特意提醒过,孕妇不可贪凉,年世兰也不敢多用冰。
她用手摸着显怀的肚子,听哥哥请来的大夫说,这一胎必是个阿哥。
虽然之前面子上不说,可入府多年,没有一儿半女,实在是她的心病。
年世兰一颗心都在雍亲王身上,怎么能不为心爱之人生养孩子?现在人生圆满,就算上面还有福晋又怎样?
色衰则爱驰,再过几年,也就是一个老妇了 。
于西跨院热闹的气氛不同,雍亲王端坐在书房里,他没有和幕僚讨论国事,而是右手不停转动佛珠,显然有一件事情让他十分烦心。
儿子多,也是夺嫡路上的加分项。
雍亲王现在不缺儿子,除了福晋生的两个嫡子外,还有李氏的三阿哥,宜修的四阿哥,侍妾生的六阿哥和七阿哥 。
单单儿子就有六个,基本可以在兄弟们之间独占鳌头了。
最重要的是,他在朝廷之外,还有最大的助力—年羹尧。
想到年羹尧,就想到年世兰肚子里的孩子。胤禛眯了眯眼,娘娘也同意他的想法,外戚掌兵,嫔妃膝下无子还好说,否则,弄不好要掀盘子。
年世兰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该让谁来干这件事呢?
胤禛脑子里闪过宜修那张美丽的脸庞,他快速的划过,这些年都对她淡淡,实则是心中有愧。
现在宜修又有了身孕,岂可再祸及于她?
胤禛很快想到了一个人,就齐氏吧,出身可以,也是王府老人,想来以她的聪慧,自然会懂夫君的难处。
身为王府的掌权人,胤禛完全没有想到齐氏会面临什么,就是想到,也毫不在意。
有用的人才能有恩宠,否则,无功不受禄,何来宠一说?
年世兰最近怀相十分不好,她担惊受怕,本来娇纵的脾气,越发坏了起来。
齐氏端来保胎药的时候,就看到冯若昭正跪在地上捡绿豆,红豆与绿豆混在一起,时间一长,人眼都花了。
也不知道人跪在这里多久了。
“齐姐姐过来,难为你还帮我把药端来。”
府里的孩子除了宜修的长子早夭,其余都是平安降生,府里都默认怀孕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齐氏手心冒汗,前几日王爷特意留宿她那,特意交代要亲手把保胎药送到年世兰手里。
早上临走的时候,王爷还说,让她受委屈了。
齐氏知道,这个黑锅她背定了,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天气炎热,冯若昭实在受不得,晕了过去。
年世兰撇撇嘴,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看什么,还不把人赶紧抬回去。”
她现在心中烦闷,自然跟齐氏吐起了苦水,“姐姐,我不过是月份大了点,王爷来看我,就被冯氏这个贱蹄子勾了去。”
“真让人心烦。”
齐氏眼皮子跳了跳,年世兰如此看中王爷的恩宠,哪怕不能伺候王爷,也不让别人伺候,要是发生点什么,她能做出什么事来?
看着下人在清理地上的红豆,旁边还有小小的水渍,想必是冯氏的汗水。
同是女人,却要往死里欺负女人。
想必,很快就要到她了。
“妹妹,趁热喝了保胎药吧!”
年世兰受不得苦药可为了孩子,还是咬牙喝了下去。
齐氏心中哀叹,她没有以后了。
“王爷,王爷,年侧福晋流产了。”
“什么?”
午夜的敲门声预示着不祥,胤禛披上衣服,苏培盛今晚值班,他听完下人禀告,吓得赶紧进来回话。
胤禛面上焦急,让苏培盛赶紧服侍他穿衣。
柔则忍不住和夫君对视一眼,就看到对方眼睛里的冷漠,她浑身抖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
“妾身也去,年妹妹没有经验,想必现在人慌极了。”
两口子赶到时,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平静。年世兰留下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柔则站在王爷身边,多年的夫妻,自然听出他轻轻的舒出一口气。
“年妹妹,你遭大罪了。”她擦着眼泪快步进了屋。
很快,屋里哭声一片。
年世兰哭的十分惨烈,成了型的男胎啊!这是要挖她的心啊!
宜修站在院子里,哭声传到了她这边,闹的她睡不着觉,想必在那里流眼泪的人,也没有几个人有真心。
齐氏一直都没睡,自然也听到喧闹的声音,她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自己会受到何等欺辱。
冯氏在耳房里一直没有出来,她狠狠咬着嘴唇,眼睛直勾勾透着着窗户上点出的小洞,偷偷的看热闹。
年世兰如此磋磨她,如今失子,只能说是她的报应。
王府一个侧福晋失子,只能说是小事。很快大家就都淡忘了。但年世兰不行,她恨齐氏,一定是她嫉妒自己怀孕,在保胎药里下了毒。
今儿是进宫的日子,福晋和王爷早早就穿戴吉服进宫去了,年世兰带着心腹仆从,直接推开齐氏的房门,两个粗壮的婆子压着齐氏的肩膀,把一碗滚烫的药汁硬给她灌了下去。
“咳咳!”
齐氏抠着自己的喉咙,可惜有婆子看着,想吐也吐不出来。
年世兰狠狠一个巴掌,只打得齐氏右脸瞬间红肿。
“贱人,我告诉你,以后你休想安稳。”
等到福晋和王爷回府,府中众人谁都不敢说破此事,毕竟齐氏也不得宠。
很快,府医来给后院的女人请脉,这一看不打紧,竟然诊出两个喜脉来。齐氏、冯氏都怀了身孕。
年世兰伤心欲绝,勾得雍亲王根本无暇关注两个人,好在二人虽然都生产时受了大罪,也都平安生下女儿。
西跨院里,宜修和剪秋坐在一边给八阿哥做衣裳,弘治弘安围在一边看弟弟翻身,小哥俩在一旁给弟弟说好话,让他快点翻过来。
此刻岁月静好,有丫鬟进来说大格格和二格格都平安生产。
宜修脸上带笑,年世兰一碗红花就想绝了齐氏的生路,没想到她的保胎药比红花更厉害。
以后,让这些人烦恼的地方还多着呢!
就比如怎么都打不掉的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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